夕荷四下看了看,好像缺了點什么。
“對了,父親,怎么沒看見姐姐。”夕荷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殷岳川渾身一震,朝玉下毒,被殷岳川關了禁閉已幾天了。夕荷已無大礙,朝玉也得到懲罰,本可以放她出來。但夕荷正當進京的節骨眼,這時放出朝玉,又說些混賬話,豈不是給夕荷添堵,給他惹麻煩嗎。殷岳川一狠心,索性一直關她到夕荷離開。
“這……朝玉身體不適,在房中修養,夕荷你正要遠行,怕朝玉的風寒傳染給你耽誤你進京,就沒準她出來送你。”殷岳川一身冷汗,旁邊的蘭夫人也臉色難看。
“哦,原來如此。”好在夕荷似乎并不在意,倆姐妹本就感情不和,朝玉不來送,夕荷也不會覺得多奇怪,殷岳川總算松了一口氣。
華公子這時開口了:
“夕荷,時辰不早了,我們出發吧,舅公已叫人備好車馬在門口候著了。”
夕荷一聽點了點頭,對著殷岳川與蘭夫人行了大禮,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了。行完禮,她與華公子二人轉身出了門。
剛走幾步,夕荷突然站住了。回頭對殷岳川說到:
“哦,對了爹,朝玉下毒想害死我的事兒,我已不介懷了。等她風寒好了,您也不要過多的責難她才好。保重了。”說完青衣一擺,一個瀟灑的轉身,她踏著晨光,出門去了。
“什……什么?”殷岳川驚得五官都變了型。她怎么知道是朝玉下的毒?我明明都安排的妥妥帖帖,這可如何是好。殷岳川像接了個隨時可能炸掉的炸彈,呆呆的看著夕荷離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一出內堂,華公子就快步跟了上來。他忍不住好奇的與夕荷攀談起來。
“喂,我從未與你透露下毒的人是殷朝玉,你也從未向我打聽分毫。你是怎么知道的?”
夕荷看了華公子一眼,輕笑了一聲。
“這有何難?”她頓了頓,接著說到:
“這宅子覺得我死了比較好的只有三個人,不是我爹就是蘭夫人和朝玉。我爹若是沒有與你家的親事,自然不會管我死活。但這會兒,巴不得我快些嫁去華家,所以不會那么蠢給我下藥。誰若是這個節骨眼害死我,定會成為我爹的仇人,如果是蘭夫人做的,今兒她才不會那么安穩的坐在堂上來送我呢,早被我爹喂了狗。所以嘍!”夕荷白了華公子一眼,這還用想?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其實她從知道自己是中毒病倒開始,就覺得可能真正下毒的人朝玉。因為殷岳川與蘭夫人對她是冷漠的,雖然希望她消失,卻絕不會親自動手,只是這種苦澀的理由,如何能解釋給別人聽呢。
正想著,夕荷已走到了大門口,看見華家的車隊早已準備停當。夕荷與舅公,華家的家仆紛紛行禮,正準備上馬車的時候,看見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本在安排一行眾人的華公子,看見這女子,頓時一抹笑意浮現在臉上。
“梅洛,快過來。”他招呼女子到他身邊來。
“殷姑娘,這是我的侍女梅洛,身手不錯,這一路可以讓她保護你。”
那女子看了看夕荷,微微一笑,說到:
“見過殷姑娘,我姓梅,叫梅洛。”說完,緩緩的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