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是出家人,不賣綠帽子!”
虛幻這話一出,可謂是毒舌到了極點,很是有悖于一個出家人的身份,但是虛空和尚卻覺得自己師兄說的很有道理。就是呀,沒聽過說有人搶綠帽子的,這姓楊的真傻!
楊信的頭上青筋乍起,受眾握著長劍的手緊緊的攥著劍鞘,差一點就要拔出來長劍把眼前這個清秀的小和尚給斬殺。
和尚,和尚……
“死禿驢,說什么呢?找死是吧!”剛才那個說話的男人的眼露兇光,然后再也不說別的,直接就是緊緊攥著棍棒上前。
大周朝從前朝亡于藩鎮(zhèn)武將,得出來的經驗,對于王朝子民是禁武的,這里是東京城,大周朝的京師,更是嚴格,所以,一些世家大族的私人武裝都選擇棍棒之類的武器。
即便是像這楊府一般威風赫赫的武將勛貴世家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就拿著武器在東京城耀武揚威,也就是楊信身為世襲的武將勛銜,佩戴一長劍用來表明身份。
不過,對于楊信身后的這幾人來說,棍棒其實和長.槍,長矛沒有太多區(qū)別,沙場悍將出身,殺人無數(shù),就是空手,對付面前這么兩個清清秀秀的小和尚都不在話下。
“某家西軍都尉百戶魏波,到了閻王殿,那判官問起來也不用做個冤死鬼!”
三步兩步走到虛幻的面前,一跟棍棒如同是長.槍一般,蛟龍?zhí)剿旧咄滦牛芍^是狠辣無比。
畢竟是西軍出身,沙場之上煉出來的武力,出手狠辣,更重要是那殺氣四溢,顯然是沒有想過虛幻的反應,而是打定了注意要殺了他。
虛幻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棍棒,臉上微微一笑,沒有任何的反應。
魏波很是滿意自己的這一棍,他相信,虛幻是絕對不會逃出去的。一棍下去也不過只是紅的白的流淌一地而已,至于他,西軍出身,有楊老令公在后面,背靠著楊家唯一的嫡長孫楊信,不過是殺個人,交點贖罪銀,然后在發(fā)配到西軍,那還不是響當當?shù)囊粭l好漢。
這本身就是他們這些武勛世家子弟的護衛(wèi)經常做的。
砰!
一股大力從棍尖涌來,使得自己的長棍根本來不及反抗便一下子斜到一側,一棍子打在地上,喀嚓一聲,一根上好的棍棒便以為不可抗拒的巨力作用而斷做兩節(jié)。
這個時候,魏波才從剛才的錯愕中反應過來。
猛然抬頭,看到面前站著的正是剛才那個他們都么有放在眼里的和尚,而武器赫然就是他手里的掃帚。
是虛空。
虛空的臉色鐵青的看著魏波,很是不屑的輕輕的念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還是不要動武的好,在我爛陀寺武僧的面前動武,還要去見閻王,誰給你的底氣這般的狂妄?”
“你……”魏波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望著虛空。
不是他不想動手,如果他手里用的是軍隊制式的長.槍,他有一千種辦法讓對面虛空的掃帚斷成兩截,可是現(xiàn)在是在京師之內,除了衙門公差,還有禁軍,誰敢真的動刀動槍!
楊信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不過的,大周朝的京城之內,有兩處地方武力最盛,乃是當年太祖皇帝所賜下的圣旨,大相國寺乃是曾經救過當初太祖皇帝的命,而爛陀寺乃是太祖皇帝母親既沒之處。
當然這里武力不單單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他眼前的這一類人。
武僧!
從東漢末年這佛教傳入中原之后,知道南北朝時代最盛,于是出現(xiàn)了武僧。
而大周朝武力衰落,遠遠比不上前代的武力昌盛,所以,對于武僧這個名頭,楊信心里明白,如果不放開限制,有稱手的武器,自己身后的這幾個人是絕對不會是虛空的對手。
“這就是爛陀寺的規(guī)矩?”楊信冷冷的說到,“我楊家算是見識了!”
虛幻望著楊信那樣子,淡淡的一笑,緩緩的說到,“這是不是我爛陀寺的規(guī)矩,你楊信說了不算,至于你楊家,呵呵……”
楊信的眉頭皺了起來,望著虛幻沒有說話。
“老令公為什么數(shù)年不回關中,掛帥隴右?”
虛幻的話就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的直接讓楊信呆在哪里,對于自己的爺爺為什么老是呆在京城的原因,他也曾問過,只是他的爺爺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為什么,你關中楊家要跟沈家結成姻親,關中楊家什么時候看得上吳中沈家?”
“你……”楊信一愣的看向虛幻,微微顫動著手,指著虛幻,很是厲聲的說到。“你到底想說什么?”
“你最好把你的手收起來,小僧最討厭有人用手指著我了。”
曾經身為大魏王朝的國師,一個翻云覆雨的妖僧,能夠讓盛極一時滅掉大周為大魏王朝在十幾年的時間內陷入到皇族爭權的動蕩之中,最終由盛轉衰,虛幻又豈是表面上一個清秀小僧所能匹配的。
虛幻淡淡的看著楊信,眼中帶有極大的憐憫,這是一個被嬌慣壞了的孩子啊,因為有著太好的家世,讓他的腦袋有些遲鈍了,嘆了一口,緩緩的說到,“這件事,施主怎么知道的?”
“全東京城里的人都在傳……”
“都在傳?”
“嗯。”
虛幻忽然就沒有任何要跟他繼續(xù)說下去的心思,這是一個何等的白癡才會這般的弱智,搖了搖頭,轉身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到,“好吧,既然全東京城的人都知道施主被小僧戴了綠帽子,施主還在這里找小僧做什么,施主現(xiàn)在最應該做的是直接找沈相公,去退婚啊!”
“啊,可是……”楊信的腦袋一愣,沒有想到這虛幻小和尚竟然這么淡然,可說出來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只是,為什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虛幻轉過身,看著楊信,輕輕的一笑,很是無所謂的說到,“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能不報,是么?”
楊信不由的點了點頭。
“那施主就盡管來報仇啊,還等什么呢?有什么,小僧一力承之。”虛幻雙手合什,一副淡然從容的得道高僧的模樣,微微一笑,猶如當年迦葉尊者對著佛祖拈花一笑一般,緩緩的說到,“你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