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側面看進去,房間里有個巨大站立著的海螺殼一樣材質的門戶。
一隊身穿軟甲手執兵器的黑衣骷髏人,從門戶里排隊走了出來。
而排隊回去的黑衣人,轉到門戶后面就消失不見了。
難怪在醫館用神識掃看這里被阻擋,看不到原因,只發現他們人數變化比較大。
看來他們還有密室藏在這里。就是不知道密室里到底能隱藏多少兵丁?
王小兒剛想再仔細觀察看看,被一個路過的人發現他,還喊了鮰老五的名字。
他不知道鮰老五在這里是啥地位,趕緊過去對那個人點頭哈腰地表示尊重。
那個道:“鮰老五,你多跟鮰大姐說說,就讓我加入進去唄。我保證不亂來。”
王小兒順著話音道:“我也想幫你呀。可我姐……。”他故意停留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下面的謊話該怎么圓起來說。
“平時你兄弟幾個鼻孔朝天都不帶看我一下的。喏,這個是送給你的。”
王小兒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顆夜明珠,雖然只有拇指肚大小卻光芒耀眼。
王小兒接到手里,看著那溫柔的光芒,熒光度比三姐的稍微差一些但不多。
那個人又遞過來個表面霓虹一樣色彩的巨大水晶球,竟然有手掌那么大的直徑。
“你幫我把這個獻給鮰大姐,讓她知道我的一片真心。”
那人竟然舉起右手豎起中食二指,信誓旦旦地對天發起誓來:
“我鮫梟一定對大姐矢志不移、忠心不二,絕無反悔!”說完,轉身就走。
“哎哎,你就不能自己直接交給我姐?”王小兒假意追著他問道。
他不可能真去找那個什么灰大姐,也知道自己找不到灰大姐。
那個鮫梟回身抱拳晃了晃:“拜托啦小舅子。哦不不,鮰五弟弟。一定帶到哦。”
王小兒琢磨:這個灰大姐是不是指,鮰老大鮰老五他們的大姐?
難道黑龍老婆就是鮰老五他們的大姐?那已經嫁為人妻的女人,還有鮫梟做姘頭?
太亂了,啥情況呀?看看手中的水晶球和夜明珠,也沒看出什么。急忙收入空間。
后院兒進不去,前院兒也找不到詹曇他們的身影。現在該去哪兒找?
他隨意找了間房子進去,又找了個空鋪位坐下來。
悄悄釋放出神識,小心翼翼擴散出去。周圍除了睡覺的人,沒有特別情況。
那邊第四間廂房里的一對兒也在呼呼大睡著。看來今晚難以找到要找的人了。
聽到外面有人打招呼:“鮰大哥回來了?鮰五弟回來了?”
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自己現在假扮的是鮰老五,和他撞上就麻煩了。
神識細如絲線緊盯著那兩個兄弟,見他們進入靠大門的第二間廂房內。
王小兒就悄悄地溜出院子,很快回到精廬醫館里面。
探查趙家的結果,只發現了人員增加的秘密。趙家隱藏了不少戰斗力。
等東方的天空掛上魚肚白,龍三姐和圣僧師傅也都回來了。
黑龍潭一如既往地沒有什么變化。圣僧師傅的話卻有些耐人琢磨。
圣僧師傅找到城隍廟所在地,直扣城隍的廟門,被城隍君讓進廟堂內。
圣僧師傅直接說明來意,要他放了自己徒弟劉利光。否則就不肯罷休。
城隍君卻笑了笑,沒急著回答放還是不放。
他看了看圣僧:“你在人間的時間也不短了,咋一點人情世故也沒學會?
你還以為下界和天上仙界一樣,是個法規森嚴、不容更改的世界嗎?”
圣僧用蹊蹺的眼神看著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城隍君拍了拍手,一個仆人手端巾盤過來,站在城隍君面前。
城隍君伸手把覆蓋在盤子上的紅色巾帕一掀,盤內的東西展現在眼前。
是一方金白相間的絲帕,折疊在那里瑩瑩發出微光。
圣僧擰眉看向城隍君,等著他的解釋。
“這條有謫仙氣息的手帕是仙界之物,我無意間在那條黑龍的家里拾到的。
你說上界的仙物,為何會流落到下界的妖龍之家?你有沒有解釋的話跟我說?”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從來不曾在仙界生活,也沒有家人在那里生活。”
圣僧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這個東西和自己有關。
“這個確實不是你的。可你是否還記得,當年放跑你的那個玉蘭仙姬?”
說著,城隍君拿過來展開,月白色絲帕上,用金色絲線繡出一幅畫卷。
絲帕上的圖案,是一朵金黃鏤空的玉蘭花盛開在左下角,占絲帕三分之一畫面。
花的右上角是個側臉人像。金黃的蓬松微卷頭發披散在腦后,道士服的衣領。
筆觸簡練精致,顯然是后繡上去的。一看就是圣僧本人的畫像無疑。
圣僧再要搖頭,卻突然想起當初,他在天界查找蟒妖騙人升仙之秘的事。
有個幫了他很大忙的仙姬,確實是叫玉蘭仙姬。
她是天地初創之始,萬物更生時孕育出靈智的一顆玉蘭樹母。
后來被仙界瑤姬移栽到天帝的御花園仙階上,歷經無數年才修成人身的花仙子。
上界很多神仙的私人花園里,和下界凡間的玉蘭花樹,都屬于是她的子孫后代。
“她現在在哪里?她怎么樣了?”想到此處,圣僧順嘴問起她的現狀。
城隍君微微迷了眼睛看著他:“這張手帕是她的隨身物品。
她被無辜鎖在深宮后院里幾百年。期盼仙郎救拔她于苦海,是望眼欲穿呀。”
圣僧苦笑了一下:“你說這話啥意思?既然是她的仙帕,怎又會落到你手里?”
城隍君見他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咬牙切齒恨道:“她可是為尋你才落入凡間。
你就那么無情無義,對她不聞不問?你在人間修煉得是越來越絕情寡義了!”
圣僧有些無奈懟回去:“她怎么想怎么做是她的事情。我不需要知道她的想法。
你非要用這樣顛倒黑白的事推脫嗎?這和你拘押我徒弟有關系嗎?
我徒弟只不過是個郎中而已。你說,你放不放人?”
城隍君嘿嘿笑道:“我本有心想幫你成全一出好事。你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
還這么咄咄逼人,也太不把城隍當正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