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焦保隔退身幾步,轉身快步出殿。
雪漸漸停了。
風凌霄回到益王府,在所住的“梅花落”外遇上羽墨染。走在前頭的夜千潯手中燈籠光線雖昏暗,但她一雙夜視眼仍把遠處那沾著星星點點雪花的黑影認了出來。
男人仰首看著枝頭上披著薄雪的紅梅,寒風吹得他身后的披風波浪似的微漾。水暮晚提著燈籠站在他身后。
夜千潯快步幾步,認出前面之人說了句“是益王殿下”便疾步走去。
風凌霄摸了摸還有些疼的左臉,心中有些厭煩,這剛離開虎穴又遇上狼。
她可不管,依然慢吞吞地走。
“殿下,這大冷的怎么在這兒?”
那邊夜千潯行禮。
羽墨染沒有看他,一雙眼仍盯著枝上,“雪下得越大,梅開得越好,精神頭足。”
夜千潯看一眼水暮晚眼神詢問,水暮晚一臉懵地搖頭。
夜千潯看向羽墨染,道:“殿下,小心別再受寒了,還是回去歇著吧。”
羽墨染轉頭,看他,乜一眼走近的風凌霄。
風凌霄迎上前行禮,“益王殿下,半夜賞花,好雅興。”
羽墨染轉正了身,雙手在身前交疊,表情如這周遭的雪,薄涼。
“長樂公主是怪本王擾了你夜歸?”
風凌霄淡涼回一句,“不敢。”
羽墨染眼眸在她臉上凝定片刻,轉身便走。
水暮晚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的主子說走就走,愣了片刻便急忙邁步跟上去,走到前頭引路。
夜千潯把燈籠遞給風凌霄,“到了,長樂公主就自己進去吧。”
風凌霄接過燈籠,想了想朝羽墨染的背影喊,“益王殿下留步!”
羽墨染停下腳步,披風一擺,抖下不少雪花。人轉了身倨傲地站在那兒,不言不語,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身的傲,風凌霄不由得撇嘴,她也沒有上前,揚高聲音道:“益王殿下既然救了宋小翠,好人做到底,別讓她死在牢里。”
羽墨染頭微昂,冷眸微瞇,“這話你應該和皇上說。”
風凌霄微怔,咬咬唇,“算我沒說,失陪。”說完她轉身就向那一條已掃了雪的青石徑走去。
羽墨染嘴角輕輕一扯,轉身大步走。
夜千潯臉色淡淡,快步跟上去。
走到木走廊,才上臺階,那一頭商銀月咚咚快步奔向她,“姐姐怎么那么晚?都二更初了。”
風凌霄提著燈籠走上了幾級臺階,伸手拉了她,微笑道:“還好,不算很晚,一個人在這兒有點悶是吧?”
商銀月攬了她手臂一起走,“悶死了,我今天想了又想,想到一個好主意。”
風凌霄:“什么好主意?”
商銀月四下里看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想跟你一起進翰林院。”
風凌霄怔了怔,緩步走著,“不行,那太危險。還是按原來的,開醫館。”
商銀月嘟起嘴手搖晃她手臂,“我哪會侍候人?心情不好說不準把人治死。”
風凌霄:“那翰林院就不用侍候人?要侍候的那個人可是隨時能要你命的,你不怕?好不容易自由了你還想往里跳?要不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