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璟站起身施一禮，“請殿下恕罪。”

　　羽墨染寡淡的眸透著冷冽，“坐下吧，此事你們心里先有個數，靜觀其變，先看皇上有什么具體動作再說。若是二選一的話，自然不能讓此女入后宮，且讓她進翰林院，在眼皮底下總比在后宮好。皇上想用她？本王就讓她在本王府中住著，其他的讓皇上自個去想吧。”

　　寇璟眼睛一亮，“原來讓長樂公主到王府中住是此意，殿下遠見。”

　　樂承鈞眼兒也一亮，“卑職聽殿下的，就讓她進翰林院。”

　　羽墨染淡然，伸手示意寇璟坐下，轉頭看向夜千潯道：“明日起，無雙親自護送長樂公主。想來殺她的人是不會有的，但不能讓她再‘惹’出類似于禍害德陽長公主那樣的事情來。”

　　無雙是夜千潯的字。

　　“讓閣主給她當護衛？”水暮晚疑惑不解，“不有點大材小用了嗎？”

　　夜千潯用眼神制止水暮晚，向羽墨染道：“無雙聽命。在天涯山上接連發生差點令德陽長公主致命的事，是無雙失職，無雙愿意領罰。”說完便跪落。

　　羽墨染左手錦帕捂一捂嘴，沒有咳出來，右手輕抬，“這次讓你到梅花縣接長樂公主就是想看看哪個的狐貍尾巴露出來，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不顧德陽的命這般做，此事與你無關，你防不勝防，你且起來。”

　　夜千潯起身，“謝殿下。”

　　羽墨染半垂著眸指了水暮晚道：“歡顏，把人帶來吧。”

　　“是。”

　　水暮晚見羽墨染沒有正眼看自己，心中有些失落，她木然地應了轉身大步向外去。

　　少傾，水暮晚回到屋中，她身后跟了兩名天涯閣男弟子抬著一張圓椅，那上面坐著一名腦袋纏著白紗布右手臂吊著繃帶的女子。

　　“見過殿下。”兩名弟子見禮。

　　“唔。”羽墨染靠坐著，錦帕捂在嘴邊，眉鋒微擰，“此女便是那換酒壺換樽的奴婢？”

　　“回王爺，正是。”水暮晚道：“她叫宋小翠。”

　　說完她向女子道：“宋小翠，面前是益王殿下，還不快快見禮？”

　　宋小翠：“是、是。”

　　兩名弟子一起扶宋小翠想要把她扶下地。

　　羽墨染擺手道：“好啦，免禮，坐著說話吧。”

　　兩名弟子重新把宋小翠放回椅上。

　　宋小翠低垂著頭輕聲道：“謝、謝益王殿下。”

　　羽墨染：“抬起頭來說話，是誰指使你？你們的人在天涯閣有多少人？”

　　宋小翠：“是、是。”

　　她微抬頭眼眸低垂，臉色似猶豫，“閣、閣主，水掌事，你們說的送、送我離開鳳煬城是不是真的？我、我不想死。”

　　夜千潯眼光淡冷看她，道：“你若說真話，自然送你離開，還會把你安頓好，若有虛言，等待你的便是砍頭。你也別指望那些人會救你，他們只會要你的命，此次若不是華掌事救了你，你這會兒該是在閻王殿里。”

　　宋小翠嘴角輕抖了抖，“我、我說，我說。”她抿一抿唇道：“是、是中郎大人，我們……他們安插在天涯閣的人聽說有不少，不過，他們管得很嚴，只讓我知道一個，就是肖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