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稟皇上,靈岐國長樂公主帶到
羽藍(lán)翎睨眼道:“夜千潯,你別仗著益王就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凈,若非為此,你何會那般殷勤邀本王與霓裳上天涯山?”他轉(zhuǎn)眸看一眼風(fēng)凌霄,“你本想嫁禍商銀月,不曾想事敗,如今你三言兩語便想推托?想得美!”
正說著,負(fù)責(zé)去捉拿那婢女的水暮晚前來回話。
夜千潯靜冷看她,道:“說?!?p> 水暮晚看一眼羽藍(lán)翎,似無奈道:“回閣主,人已不見?!?p> 夜千潯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慢著。”羽藍(lán)翎沉聲喝,他看著夜千潯,“夜千潯,你一句人不見了就可以向本王交差了嗎?”
說完他向水暮晚厲聲道:“給本王搜,搜遍這天涯山也得給本王交出此人?!?p> 水暮晚遲疑,轉(zhuǎn)眸看向夜千潯。
“五哥?!?p> 這時羽霓裳開口,此時她慘白的臉色微和潤現(xiàn)了些血色,她伸手拉羽藍(lán)翎的手臂,輕聲道:“五哥,算了吧,霓裳現(xiàn)在已無礙,霓裳不想折騰那么多事兒。明兒我們回京吧,霓裳想母妃了。”
羽藍(lán)翎擰眉看她,“這怎么能算了呢?他們這是要你的命,你能忍本王可不能忍?!?p> 羽霓裳一雙幽靜的眼底閃著一絲疲憊和哀色,“五哥,算霓裳求你了?!?p> 羽藍(lán)翎眼眸斂起,冷看夜千潯,道:“霓裳你心疼他?”
羽霓裳疲憊的水眸多了一抹明滟,長睫閃了閃,低聲道:“五哥,霓裳求你,這是霓裳第一次求五哥。”
心疼夜大哥是一回事,她更不想看到五哥和二哥鬧僵了。
羽藍(lán)翎臉上帶著怒色,泛冷的眸光在自己妹妹及夜千潯之間轉(zhuǎn)動,片刻他劍眉緊蹙,冷哼一聲道:“霓裳,為他求本王,本王希望這是最后一次?!?p> 說完他大手扯開羽霓裳拉他的手,轉(zhuǎn)身便走,“好好歇一晚,明日回京。夜千潯,今晚霓裳若是有何意外,本王管你是誰的人,本王定唯你是問?!?p> 冷冷一句話落下,人已出了廳。
羽霓裳暗松一口氣,高聲道一句,“多謝五哥。”
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金知遠(yuǎn)看一眼風(fēng)凌霄,對夜千潯道:“夜閣主,這既已是在貴地,長樂公主便交給你了,在下先退下了。”
夜千潯略一頷首,金知遠(yuǎn)轉(zhuǎn)身向外走。
夜千潯向羽霓裳抱拳道:“多謝長公主?!?p> 羽霓裳纖弱笑笑,“夜大哥無需客氣?!?p> 夜千潯轉(zhuǎn)身向水暮晚吩咐:“歡顏,你陪長公主回廂房歇息,今夜你帶幾名女弟子守著吧。”
水暮晚:“是?!?p> 這廂風(fēng)凌霄笑道:“夜閣主,只要長公主遠(yuǎn)離我,想必不會有事,無需這般緊張?!?p> “就是?!鄙蹄y月搭腔道。
夜千潯看二人一眼,冷眸無緒,“夜某照顧不周,請長樂公主見諒,如若未吃好,我便讓人再上酒菜。”
風(fēng)凌霄手摸摸肚子,笑著道:“倒真是未吃飽,那就勞煩夜閣主了?!?p> “我也沒吃飽。”商銀月嚷道。
“那行,我便陪二位?!币骨∞D(zhuǎn)頭吩咐水暮晚,“歡顏,你陪長公主回廂房,再讓廚房備些菜,送到長公主廂房?!?p> 說完他看向羽霓裳,彎唇帶一絲笑道:“長公主,長樂公主言之有理,想來你與她分開一些會安全點,我讓人送點吃到你廂房,就委屈你了?!?p> “也好?!庇鹉奚训唬⑿c點頭,“有勞夜大哥,本宮先去歇著了?!?p> 夜千潯點頭伸手相請。
“長公主這邊請。”水暮晚引路。
羽霓裳向風(fēng)凌霄看去道:“長樂公主,你們慢慢聊?!?p> 風(fēng)凌霄頷首:“長公主請?!?p> 羽霓裳點點頭隨水暮晚而去。
吃飽喝足回到廂房,商銀月關(guān)門就張口嚷好險好險。
風(fēng)凌霄轉(zhuǎn)身手放唇邊輕噓一聲,湊到她耳邊輕道:“此處不宜說事兒,待有機會再說吧,歇息吧?!?p> 商銀月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四下里看看,撇一撇嘴往那床榻方向去,一咕腦倒榻上,“你要是想洗臉,找個婢女去打水吧,我困了。”
風(fēng)凌霄笑笑,“我自己去吧。”
她沒有指望這真公主給她打洗臉?biāo)茨樖瞧浯危肟纯催@個天涯閣倒是真。
“迷路了被捉起來可別怪我?!鄙蹄y月嘀咕。
“沒事兒?!憋L(fēng)凌霄淡然,走到巾架旁拿了木桶拎了拎,抿抿嘴,開門出去。
她有一雙夜視眼,晚上看東西就如白天一樣,自然沒有那么容易迷路。
天空飄飄灑灑又下起了雪,她抬手去接那雪花兒,手掌清清涼涼的,感到特別清爽。
她仰臉朝白茫茫的天空看去。
只要活著,總有機會回家的。
她只當(dāng)?shù)竭@個地方是上天派給她的一個任務(wù),待到任務(wù)完成那一天,她相信上天會讓她回家的。
她唯一擔(dān)心的是媽媽,但愿媽媽在見不到她的情況下能堅強地活下去。
“呼~呼~”
一陣寒風(fēng)呼嘯著打著卷兒刮過,吹得雪花亂舞,發(fā)鬢紛亂,她伸手捋一捋鬢邊發(fā)絲,大步向外走去。
問了院外守衛(wèi),便大步向廚房方向去。
順著長廊拐了幾個彎之后,她便聽出廊頂上有極輕的腳步聲響,她搖頭諷笑,仍然淡定向前走。
這般好的輕功,想來是夜千潯吧?
這一路上,商銀月給她講解了烏金國、靈岐國及各國方方面面的事兒,當(dāng)然也少不了講解這里的武功,對于那些飛檐走璧的輕功及摘花傷人的武功,她并不十分驚訝,S星的人可以有夜視眼、順風(fēng)耳、能隔空取物,那這兒的有那種獨特武功也正常。
想來夜千潯對于她隔空拿到他長鞭一事感到疑惑。
此時她想到了黑羽,一時間她感到有些無頭緒。
這里有易容術(shù),黑羽如果到了這個地方要是用了易容術(shù),她是沒有辦法認(rèn)出他的,這就意味著只能靠他的異能來辯認(rèn)了。
如有心要掩飾,那真是無法辯認(rèn)的。
看來她也得小心掩藏好自己的異能,未開戰(zhàn)就先暴露了,那她真會十分被動。
想到這兒,她不打算再東逛西逛了,大步向廚房去。
廚房院外,夜千潯站在黑暗處看著那親自汲水的長樂公主,眼色深沉。
入夜,風(fēng)凌霄躺在榻上久久不眠,睜著一雙晶亮的眼睛盤算。
翌日,羽藍(lán)翎臉色黑沉,早膳后便宣布啟程回京,夜千潯無疑異,風(fēng)凌霄更是無疑異,一行人浩浩蕩蕩返京。
兩日后。
風(fēng)凌霄跟隨著太監(jiān)高晟沿著宮墻七彎八拐,轉(zhuǎn)到一個叫做雕木堂的大殿廊前停下。
里邊似有爭吵聲,樣貌看著也就是三十多歲的高晟顯得特別沉穩(wěn)老練,他示意風(fēng)凌霄后退十多步至那小木橋上,而后他側(cè)耳聽了一會里邊的聲音,在似是確認(rèn)后才后退兩步高聲道:“稟皇上,靈岐國長樂公主帶到?!?p> 里面的爭吵嘎然而止。
緊接著是一陣似要斷氣似的咳嗽聲傳出來。
高晟面無緒地候著。
咳聲猛烈,風(fēng)凌霄雖離得遠(yuǎn)也聽得真切,她看著那朱漆描金殿門凝神微忖。
是皇帝羽蔚青嗎?
直到那咳聲停了之后,那里頭傳出響亮的一聲,“帶進(jìn)來吧?!?p> “是?!?p> 高晟應(yīng)了之后轉(zhuǎn)頭向風(fēng)凌霄招手。
里邊不是有兩個人嗎?沒見人出來便傳她進(jìn)去,那里面和羽蔚青在一起的會是誰?
益王羽墨染?
風(fēng)凌霄眼眸一閃,不再多想,提起精神大步上前。
伴著“嘎嘎”聲殿門打開,一陣木頭香味撲面而來,風(fēng)凌霄瞥眼左右看,到處是各種未完成的木頭木圓凳木圓椅,還有小孩玩的木馬兒。
風(fēng)凌霄恍然大悟。
難怪叫做雕木堂,羽蔚青喜歡玩這種玩藝兒?
正想著,高晟已稟報完畢,該她見禮了。
高晟走開至一側(cè),風(fēng)凌霄抬眼這才看清楚了眼前。
碩大的壺門案,一左一右分立兩名高大男子,袞龍黃袍唇上蓄胡的那一位手里拿著木方條子,清雋鳳眸似懶懶淡淡,卻又隱透精光。
一身玄色狐袍左臉眼角邊上有疤痕的那一位手拿著素錦帕子捂著嘴輕咳,一雙鳳眸波瀾不驚,卻透著高高在上的孤傲,叫人不敢接近。
風(fēng)凌霄不敢遲疑,急忙施禮,“靈岐國長樂公主商銀月見過皇上,見過益王殿下。”
“咣鐺”一聲,皇帝羽蔚青把手中木方條子往案上一扔,懶聲似諷道:“二弟,她倒認(rèn)得你。”
“咳咳……”
寬敞的殿中回響著咳嗽聲。
沒有羽蔚青的話,風(fēng)凌霄微屈雙膝不敢擅動,只得忍著平靜地看羽蔚青。
想來她來的不是時候,這兄弟倆似乎在吵架。
直到咳聲止了,羽墨染這才拿開錦帕,唇邊浮起一絲淡漠的笑,道:“皇兄,舉國上下誰不知帝是木匠,益王是病秧子?那是人家機靈,沒失國之風(fēng)度?;市诌€是先讓人起來吧,她可是長樂公主,靈岐國王的寶貝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