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牛鬼。”白發男子一臉邪魅的笑意看著牛鬼，而牛鬼的眼神里除了驚恐便別無他物。
“牛鬼！你在搞什么！”見牛鬼被白發男子攔下之后便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中階陰陽師顯然開始惱怒起來。
“你主人似乎對你的表現有些不滿，你不打算做做樣子？”白發男子狡黠的笑容下藏著一抹充滿殺意的神情，只見他手中短刀一閃，回過神來的牛鬼猛地向后一躍，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一擊，但脖子上依然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哞——”躲過一劫的牛鬼仰天長嘯，目光鎖定在白發男子身上，雖然眼神比剛才多了些許斗志，但很明顯恐懼并沒有完全消除。
“似乎有點樣子了，讓我看看你又長進了多少！”白發男子雙眸寒光閃過，死死地盯著意欲沖過來的牛鬼，而白則一臉淡然地站在他身后，似乎根本不擔心他會抵擋不住牛鬼。
“牛鬼，你還在磨蹭什么！趕緊殺了那個式神！”中階陰陽師終于暴怒起來，“哞——”隨著陰陽師的聲音落下，牛鬼口中也吐著白氣朝著白發男子直沖而去！
“鏡花，水月。”白發男子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同時，他的身體也被牛鬼猛地撞上了。
正當中階陰陽師和他身后的陰陽師們開始露出笑意時，那抹笑意卻突然凝固在了他們臉上，因為他們看到的不是被撞飛的白發男子，而是像幻影般被撞得散開的人影。
“怎么回事？！”中階陰陽師一臉震驚地看著如同煙霧般存在的白發男子，下一刻，男子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牛鬼的左側，牛鬼想都沒想就直接撞了上去，然而結果卻和第一次一模一樣，只是撞在了他的幻影之上。
在接下來的攻擊中，牛鬼一次都沒有真正攻擊到白發男子，而是每次都攻擊到幻影，這讓它也慢慢變得急躁不安起來，八條腿不停在地上交替前后摩擦著。
“牛鬼！給我好好看清楚再出手！”中階陰陽師也被白發男子的招式所震驚，而他身邊的陰陽師，甚至是圍觀的人群都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明明這場比試是牛鬼贏定了，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哞——”牛鬼長嘯一聲，褐色的瞳孔漸漸開始變成了紅色，還未等眾人看清，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了白發男子跟前。
“你還要玩兒多久？！”白極度不滿的聲音驟然響起，顯然他對白發男子的做法有著強烈不滿，就在白的聲音落下后，牛鬼也撞了上去，令人詫異的是，這次它撞上的終于不是幻影了，但它卻連看都沒看清白衣男子動作，下一秒，自己后脖頸上騎了個人，而冷冰冰的刀刃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本來還想陪你玩兒一會，不過，主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還是盡快結束戰斗吧，你說呢？牛鬼。”白發男子坐在牛鬼脖頸后，一臉輕松地說道，而手中的短刀卻貼在牛鬼的脖子上。
不知為何，牛鬼猛地跪在了地上，就連旁人都看出來，牛鬼這是認輸了。
“沒想到那小子的式神這么厲害！”
“是不是因為牛鬼輕敵的原因？”
“我看不像，一開始牛鬼就已經使出了全力在攻擊他。”
……
隨著牛鬼的跪下，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然而，無論是白還是這名白發男子似乎對周圍的聲音都沒有絲毫的興趣。
“你式神認輸了，你呢？”白發男子從牛鬼后背跳了下來，一副輕松的表情看向那個中階陰陽師。
“不，不可能，牛鬼不可能輸！”他不停搖著頭，完全不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式神竟會輸！而且還是被一招制服！他也知道之前是白發男子有意躲閃而不出手。
“你這是打算不認賬了？”白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你究竟是誰？牛鬼不可能輸給一個雜碎！”中階陰陽師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白發男子。
“我？在還沒有成為式神之前，他們都喜歡叫我魑魅魍魎之主。”白發男子慢悠悠地說道，“現在嘛，主人叫我滑瓢。”
“魑魅魍魎之主？！”
“滑頭鬼？！”
“那是什么鬼？”
“是統領那些妖怪的首領！”
……
當滑瓢說出自己身份的時候，周圍又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而那名中階陰陽師更是臉色有些蒼白地盯著他。
“牛鬼曾經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真是久違了，有幾百年沒見過面了吧？”滑瓢帶著一抹笑意看向牛鬼，而它卻連頭都不敢抬，身體竟還有些顫抖。
“你趕緊去找你要找的人吧。”白看著白虎大聲說道，當白虎獨自一人神色慌張的出現在這里的時候，白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找嚴奈。
因為白虎向白老提出要去保護嚴奈的時候，恰好被白聽見，雖然他也有問過白老那兩人的關系，但卻始終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也就放棄了。
“謝謝！”白虎朝著他微微頷首之后便匆忙離開了曉，那些原本圍著他的人群也紛紛為他讓開了道。
“現在還有誰質疑我的能力么？有的話就站出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切磋一下，消磨消磨時間也是不錯的選擇。”白虎離開之后，白看向了剛才起哄的那些陰陽師們，他的臉上掛著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那些陰陽師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說話，有些甚至還把自己隱藏到了人群之中，生怕被白看見似的。
“看樣子是沒了？那就安安靜靜地待在這里，不要再鬧出什么事來，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但不是我的義務，希望你們能明白這一點。”白掃視了一圈之后便轉身走到了走廊里坐了下來，沒再理會那些人。
“滑瓢，舊敘完了就回來。”白靠在走廊的圓柱上悠悠地說道，滑瓢看向牛鬼笑了笑，“倒是有些長進，來日方長。”說罷便逐漸隱去了身形。
牛鬼見滑瓢消失后，才長長松了一口氣，像是送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存在，而那名中階陰陽師也站在原地，臉上久久沒能恢復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