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地上沒有一絲痕跡,一個角落里伸出一只小手,一個腦袋,踉踉蹌蹌的走出來,慢慢的等待四肢恢復正常的知覺。自己竟然連父母的尸體都不能收斂,他摸摸胸口的秘境殘片,眼淚已經流干了,強迫自己站起來,要趕快離開這里,恐怕被發現。走了很久很久,終于走出了城鎮。
日光太盛,他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山腳下。
漸漸的,夕陽西下,被烏云遮住。天空起風了,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月,快點兒,你看你,都成落湯狗了!”
小風從山坡往下跑。
“哈哈哈!”旁邊的小狗已經瘦了好幾圈,沒有了可愛的模樣,毛發已經全部濕透貼在毛皮上,光禿禿的樣子甚是滑稽,幾乎看不出來他是只什么樣的小動物。
小風一不小心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一只腳!啊···!死人!”
小風嚇了一大跳,喊了出來,跳開幾米,轉頭他看到,一雙稚嫩的臉龐,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臉還是濕熱的。
“小月,快回去找爺爺!”
次日,小風下山回到家中:“爺爺,昨天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小弟弟呢?”
爺爺打完一套拳法:“他正在屋里發呆呢”。
小風敲敲門,沒有人應答,悄悄的打開門縫,看到一個小人影在床邊,桌上的飯菜幾乎沒怎么動過。爺爺跟了過來,摸摸小楓的腦袋,走進了屋子。
“小子,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看你自己現在這么憔悴,如果還不吃飯的話,就會病倒了,那可怎么辦呢?”
少年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光芒。
“對!他不能病倒,絕對不能!他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能夠為父母報仇。”他走過來坐下,一口一口的開始吃飯,面無表情,爺爺欣慰的露出了笑容。小風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吃飯,好奇地打量著。
兩個小小少年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兩旁的花花草草隨著微風輕輕地擺動枝葉,一只小狗在前面跑得歡快,兩只小耳朵左搖右晃像兩只小辮子。
“哈哈哈!小月你怎么跑得這么快了,待會兒下山你又沒力氣了!”
“嗯,還沒有問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是木小風,子飛來!可以叫我小風!“
少年看了他一眼,“我叫夏之翼,你叫我之翼吧,多謝相救!“
“你最應該謝謝的是我爺爺!之翼。”夏之翼點點頭。
令小風意想不到的事,夏之翼的體能竟然絲毫不遜色于他,小風起了爭強之心最后竟然比往日更快的回到家中。
“爺爺,我餓了!”
爺爺放下手中的花草,
“今天進步不小啊。”
夏之翼走向他:“多謝前輩相助之恩!”
爺爺洗掉手上的泥頭,看了看他,氣色已經恢復了,點點頭:“你怎么一人昏迷昏迷在這里呢,你的家人呢?”
夏之翼沉默,直言自己一家人遇見了歹人,至余自己一人逃脫。
“光天化日,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爺爺大怒,他有些憐惜的摸摸夏之翼的小腦袋:“你放心的在這里住下吧!以后就稱我爺爺吧!”
夏之翼一臉欣喜:“謝謝爺爺!”
從此,三只小身影形影不離,小風和小月多了一個伙伴,每日相伴而行,爭先恐后的看誰先到山頂。
爺爺也發現了夏之翼的筋骨強健,便讓他和小風一同修煉,卻不知夏之翼之前一直爹娘指引下在練體,為引氣入體做準備。
山中的草地上坐著兩個小小少年,墨綠色的衣袍融入綠色之中,黑色的頭發,一只中黃色毛發的小狗攤成一片,不仔細看會以為只是一片草地,小月四仰八叉的躺著。
小風完成了打坐,躺下來看著天上的云朵,近處的夏之翼正在發呆,他大大的眼睛,半張著,于是眼皮耷拉下來,長長的睫毛下面的眼簾投下一大片陰影,看不到眼睛里面是什么神色,似乎有絲絲憂傷,小風不解:“難道他是又在想念爹娘嗎?“
“翼兒,哈哈,今天我比你跑得快!”熹微的日光下,夏之翼笑笑,沒有說話,看著前面奔跑的小身影,他慢悠悠的走著。二人行至山腳下,小風看到他已經跟上了自己,剛準備上山,夏之翼已經跑到他的旁邊。
”翼兒?“夏之翼重復了一聲:“稍等,飛來,我們來打一個賭約如何?”
“什么呀?”
他嘴角傾斜一笑:”今天我們比賽,看誰先到山頂,誰贏了就可以讓對方答應一個條件。”
“好!”小風回答。
“不行!”小風又改主意。
“你先說說是什么條件呀?“
夏之翼笑笑:“如果我先到,以后你就稱我翼哥哥如何?”
小風恍然大悟,“嘻嘻嘻!小鬼頭”,
“如果我先到,以后你叫我風哥哥可好?”
夏之翼咧嘴笑笑:“一言為定!”
小風看他已經準備好,二人開始上山,你追我趕,終于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山頂上。
“我覺得不對勁,剛開始你不是跑都跑不動嗎?小翼!什么忽然上山的時候就這么有力氣?哼!”小風不服氣。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想反悔不成?”夏之翼揚眉。
小風嘟嘟嘴巴。
“好啦,好玩嘛,你叫什么我都喜歡!”
小風看了看夏之翼,他如今不再常常發呆,開朗了很多,笑起來會露出白白的小牙齒,眼睛像小月牙,雖然皮膚黑了一些,但是卻感覺他的周圍明亮了許多。自己從來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有一個小伙伴陪著自己原來這么開心。小風又躺下來閉上眼睛,感受著暖暖的微風吹過自己的臉龐。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年,令二人驚嘆的是夏之翼的天賦他竟然已經引氣入體了。
“你這么小,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爺爺挽留。
“爺爺我一定要去的,十年之約,我們一家人已經等了很久了,不遠萬里來到四方大陸就是為此”。
“之翼,你可一定要小心!”爺爺一臉不贊擔憂。
“爺爺,我從小和父母一同游歷,早已習慣,自己一人能夠應付,你就放心吧!”
爺爺看到,他竟然已經穩定在練氣一層了,神色釋然:“那好,一路順風!”
“小翼,一路順風啊!”
夏之翼咧開嘴巴,微微一笑,給了二人一個安慰的眼神,轉身離開,背影有一絲不舍,憂傷,堅定。
小風站在山坡上,目送他的背影,小月跟著他跑了一小段路,又被趕回來了,它爬在小風的腳下伸著舌頭喘氣。
☆
冬去春又來
小月沒有那么活潑了,也越來越吃力,才能跟得上小風的步子。看到蝴蝶,也不再追趕。看到草木,也不在撕咬。食量也越來越少。
“爺爺,我回來了!”聲音清亮悅耳,在里屋的爺爺慢悠悠的走出來,來到院子里,老人又蒼老了一些,欣慰的摸了摸小風的腦袋,皇天不負有心人,不知道是先天不足呢,還是說只是沒有開啟,現在你的肺氣充足,呼吸平穩,音如洪鐘。根本想不到你幼時,竟然講話細如蚊聲,音如正常人大小,都會非常吃力困倦。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繼續努力,修煉來引氣入體只是時間的問題,相信他一定可以的。
小月已經年入高齡,動物和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區別,小風只是長高了一點點而已,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除了嗓音更加悅耳,身體更加強健。
他憐愛的摸了摸小月的腦袋:“爺爺以后就讓小月在家里陪你吧!”
迎著早上溫暖的陽光,一個矯健的小身影出現在山腰上,看著爺爺也日復一日的老去,自己能做的就是努力強大!
他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平時爺爺除了教導自己,然后就會照顧一些花雖然爺爺在一般在山腳等他,后來更加年邁,在家里等他回來。
但是他不知道什么是靈氣,爺爺總是講呼吸呼吸,是來自這空中吧,又看到一陣大風另樹枝搖晃,是來自空中吧,肯定是無形的氣體又含有無窮的力量。
按照爺爺教的法訣開始運轉,還是什么也沒有,他深深地吸收了一些靈氣開始循環,還是什么也沒有,不管了,努力修煉就對了!
繼續運轉經脈至丹田,忽然感到有一點點什么東西緩緩地流入了丹田,又消失了。
現在呼吸已經不是他的弱點,體質也很是強健。
現在重要的是靈氣入體,進入練習場進入修仙的門檻,才能夠強大自己自己,有能力照顧日益衰老的爺爺。
每天打坐的時間越來越長,明細還是沒有留下一絲一毫但是他并沒有懈怠,只是能感到一股暖流在丹田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長,雖然仍然沒有留下一絲一毫,但是通體舒暢,眼睛更加清亮,并沒有絲毫的疲憊。
運轉經脈至丹田如此循環往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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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桐
兩小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