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戰馬，如今在整個大宋，也只有西軍中的折家軍和種家軍有大批的戰馬，其他禁軍中的戰馬，都不堪一用。

　　宗澤如此著急尋找馬匹，也知道這種馬匹上戰場的作用不大，但卻可以用這些馬匹輪番訓練將士，不至于讓這些將士淪落到不會騎馬上戰場的地步。

　　一旦找到合適的大批戰馬，宗澤培育起來的這批人，馬上便可以成為御馬嫻熟的騎兵。

　　也正是因為宗澤打得是這個主意，才會答應送錢恒百匹馬，若是真正的戰馬，宗澤是決計舍不得給錢恒的。

　　錢恒的解釋很清楚，這種人工授精的手段，只能用這一次，至于其他的時候，根本用不到這種手段。

　　在清楚了其中的緣由之后，鄧肅才說道，“東家，若是如此，我們何不去西北邊州，直接收購戰馬呢？”

　　錢恒目光不善的瞅了眼鄧肅，“若是遼人和金人肯直接賣給我們戰馬，我大宋又何至于如此不堪一擊？你想多了！”

　　鄧肅張張嘴，其實心里也知道自己這話有點不靠譜，所以也就沒有再多說。

　　錢恒直接吩咐道，“與其想那么多沒用的事情，倒不如現在就去幫我收購些藥草回來，喏，這是方子！”

　　“菟絲子，益母草……”

　　鄧肅結果錢恒早就寫好的方子，看過之后，眼皮頓時一陣亂跳。鄧肅作為讀書人，醫術典籍多少也涉獵過的。

　　“東家，這些可都是保胎、養胎的藥草，您這是？”

　　錢恒臉色一黑，“莫非你認為，這么多的母馬，不用催情藥就可以直接懷上馬駒么？”

　　“催情藥？”

　　鄧肅眼珠直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錢恒狠狠瞪了眼鄧肅，“你莫要多想，這個催情的方子，對人是沒有效果的！”

　　鄧肅老臉一紅，“屬下沒有想這些！”

　　“哼，你想沒想自己清楚，趕緊去辦吧，明天要用！”

　　“屬下明白！”

　　鄧肅接過方子，直接扭頭離開。

　　錢恒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有人去幫忙籌備，自己這溜達著，直接轉到了登州軍營的匠作坊跟前。

　　此時，錢恒安排兵士過來訂做的交配架，已經基本成型。

　　不過采集用的東西，卻是沒法用圖紙畫出來的，錢恒只能自己過來，監督著來做。

　　其實采集**用的器物，做起來也不復雜，直接以豬皮裹上一個不漏氣的豬尿脬，便可以做成一個簡單的容器。

　　為了能達到最好效果，錢恒還專門讓工匠，將豬尿脬做了三層，為的是能夠在其間注入溫水。

　　最讓錢恒頭疼的，卻是輸液用的注射器，沒有這玩意兒，一切都是白搭。

　　一開始錢恒也想過使用氣囊催動，可是想到根本無法看到具體推進的容量，便直接放棄掉，詢問過工匠之后，總算找出來一個替代品，用毛竹掏空做成推進器，只要在推桿上標出大致的刻度，便可以掌握大概用量。

　　一切準備妥當，錢恒沒敢直接將催情藥喂全了，只選了一百匹母馬來催情。

　　即使如此，第二天一早，抽查出來已經有發情跡象的母馬，就足足占了一半的數量。

　　虧得五匹種馬的狀態恢復的不錯，應付五十匹母馬受孕的需要，還是能夠辦到的。

　　馬房里，所有人都清場，那伙長馮三，帶著一伙軍士，把東西都收拾進馬房之后，便退出去值守，防止其他人進入。

　　配種最忌諱的便是驚擾，所以馬房里只留下錢恒和鄧肅兩人。

　　鄧肅堂堂太學士子，卻成了幫錢恒牽馬的馬夫。

　　鄧肅更好奇的，是旁邊拴馬樁上居然綁著的幾只羊，而且是那種正發奶的母奶羊。

　　搞不懂錢恒準備的這些東西都有什么用途，鄧肅也顧不上做這種事情有辱斯文，只能乖乖聽錢恒的安排。

　　更讓鄧肅驚掉下巴的事情，不斷上演。

　　就見錢恒直接拉過一匹發情的母馬，將其固定在拴馬樁上，直接接了半瓢馬尿，倒在一個跟馬匹差不多高的木頭架子上。

　　鄧肅說看到的木頭架子，正是錢恒參照自己學獸醫時所用的采集手段，找匠人全新打造出來的。

　　馬尿全部倒在綁著那幾層豬尿脬的位置，趁著熱乎勁兒，錢恒便牽過來一批種馬。

　　緊接著，就看到那匹種馬湊到木頭架子跟前，鼻子湊到那團豬尿脬上，來回摩挲了幾遭，猛地，這匹種馬的兩只前蹄，直接彈起，搭在木頭架子上。

　　少兒不宜的場面，便展現在鄧肅的眼前，只不過種馬對付的，僅僅是木頭架子上那團豬尿脬。

　　這次，鄧肅徹底驚呆了。

　　東家真乃神人也，居然連這種手段都能想得出來。

　　此時，鄧肅對錢恒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雖說沒少見這類牲畜交配的場景，可讀書人常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教誨，這會兒早就被鄧肅拋到九霄云外。

　　怪不得東家不想讓別人看到，簡直有辱文人體統啊。

　　不過這場面還真刺激，這特么長見識。

　　鄧肅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那匹種馬交貨，被錢恒牽走。

　　錢恒這會兒才是最忙碌的，畢竟這人工授精的活兒，真心沒法交給鄧肅這個不專業的家伙來操作。

　　錢恒只能自己動手，沒急著取出豬尿脬里的材料，而是先跑到那頭母羊那里，用瓷盆擠出來小半盆羊奶。

　　溫熱的羊奶冒著熱氣，錢恒這才將那豬尿脬取下來，把里面的液體，全部倒進羊奶中，用一根木棍不斷攪拌起來。

　　足足攪拌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錢恒才站起身，招呼鄧肅，“過來一下，凡是我作過人工授精處理的母馬，你都盡快做上記號！”

　　鄧肅點頭，端著手里那碗用靛藍研開的顏料，用毛筆蘸足了，做好準備。

　　錢恒拿著那根竹筒做的授精助推器，足有三尺多長，就見錢恒將一端摁在攪拌好的羊奶里，抽取出一管，而接下來的動作，直接讓鄧肅眼前一花，節操碎了一地。

　　我~

　　鄧肅這會兒已經震驚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