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靈骸人,乃是毓異宮主的寶貝,許久前聽他講過千靈骸人的死穴,怎么偏生到關(guān)鍵時候就記不起來了?”
語然懊惱的苦思冥想,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此時有多渴望自己就是當年那個與毓異宮主把酒言歡的六殿下,可二人依舊也沒有察覺危險已悄悄在身后不遠的地方隨時等著進攻。
“娘親,救我!”
木兮突然一聲呼救,讓語然心里一緊,隨著肚子里孩子越來越大,自己遠沒有曾經(jīng)的果斷,雖說優(yōu)柔寡斷,悲天憫人加劇了些,大抵這就是母性驅(qū)使的吧。
“溯,我依稀記得,人死靈不滅,魂燈是會一直跟著靈擺動,除非……”
“除非滅了頭頂?shù)幕隉簦駝t就是上古的神兵都無法殺死!”
溯接著語然的話說了下去,暗暗幻出了龍紋杖,分化成細如牛毛的針鏢,依次排到自己眼前,凝神靜氣,蓄勢待發(fā)。
“切莫傷到兮兒,終究那孩子無辜……”
語然輕輕在溯耳邊交代著,看著溯輕輕點了點頭,便安心了些,可語然此時似乎真將自己帶入了成千上百的年歲中,眼前的木兮比起莫凝萱可是還要年長不知道多少。
片刻,針鏢盡數(shù)飛出,連帶著身后的眼睛一并毀了頭頂?shù)幕隉簦查g煙消云散,木兮靈體回到本體,驚恐的蜷縮著身體,瑟瑟發(fā)抖著。
“兮兒!”
語然收了花瞳,瞧木兮身邊的千靈骸人散的差不多了,便急匆匆的上前去看木兮。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語兒,你退后,我先看看……”
木兮見有人過來,張牙舞爪的打著語然,那樣子真真是被嚇壞了,溯查探了一番,沒有異常,朝語然點了點頭,確定是木兮,便走到一邊戒備,語然此時不管不顧,一邊承受著木兮雨點般的拳頭,一邊將木兮緊緊抱在了懷中。
“兮兒,不怕,我來救你了……”
聽到這話,木兮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手上阻攔的捶打也停了下來,只知將頭埋在語然懷里大聲哭著。
“娘……親,兮兒怕,兮兒要回家……”
語然將木兮抱的更緊了些,痛心不已,若真是自己的孩子遭受如此,自己不知道有多心疼,就連在一旁巡視的溯都不忍心,畢竟這木兮也是叫自己一聲叔叔。
“好,兮兒乖,不怕不怕,娘親這就帶你回家,這就帶你回家……”
木兮雖止住了眼淚,可還是忍不住的抽泣著,手搭在語然的肩膀上,又像是哭累了,半睡半醒著。
溯放下了戒心,雖然不知道這木兮是如何到天界的,還好趕來的及時,除了受了些驚嚇,靈體本體并未受損,倒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啊……”
溯猛地回頭,見木兮一臉陰郁又得意洋洋的靠在語然肩膀上,手中握著一截似腿骨的玩意,瞧那長度,多半已經(jīng)插入了語然體內(nèi),貫穿心臟,鮮血如瀑布一般噴涌,染紅了木兮那看似稚嫩的臉。
“你……居然用……骨梟……”
“語……”
語然奮力說著,溯眼看著就要沖到語然身前,卻被腳下早已埋伏好的沼澤深淵騰空數(shù)米,將溯生生拉了下去,原想喊出的名字也一同淹沒在內(nèi)殿的地底。
“是啊,六殿下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有什么可以威脅的,除了這小小的骨梟,是殿下致命的法寶,還真想不出,什么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你……”
“哈…哈哈…。哈……”
語然推開了木兮,趔趄著站了起來,右手握住了骨梟的一端,笑著看著木兮,不知為何,木兮此時竟比語然叱咤風云時還要害怕些,眼睛始終不敢直視,一味的閃躲著。
“你笑什么!死到臨頭,你還要想些幺蛾子不成?”
“你都說了,這骨梟是我的死穴,那還容我在想什么幺蛾子,你倒是個厲害的,逃過了我二人的眼睛,不過還好……咳咳咳……”
“還好什么?”
語然運了運氣,根本無法動彈半分,微微皺了皺眉,看著木兮那張臉,此時除了笑怕是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了。
“還好……你不是真正的木兮,兮兒無事便好,不論對誰都有個交代,我此刻死也心甘了。”
“噗……”
一口鮮血涌出,原是就損耗的異靈未恢復(fù),又讓骨梟重重一擊,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死到臨頭,還裝圣人,你這雙手上沾了多少鮮血,今日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木兮手上幻出一把匕首,說話間,就要朝語然刺來。
“住手!”
語然側(cè)目看了看,一個熟悉的身形由遠至近,越來越近的迅速到了自己身邊,來不及眨眼,便已將語然攬在懷中,另一只手奮力將面前的木兮打出去老遠,定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的用骨梟,你是真以為本尊奈何不了你嗎!”
沒錯,這熟悉的身形不是別人,而正是語憂,聽到語憂這樣說,語然嗤笑了幾聲,忍著痛,推開了語憂。
“莫要假惺惺的,你的人,若不是聽了你的命令,怎么會知道骨梟是我的死穴,除了你,難道還是大殿下說的?”
語憂讓語然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自己無心傷她,可奈何千萬年間樹敵不少,總有心懷叵測之人渾水摸魚的想取她性命,倒也是有悖了自己的意愿,既然如此,那自己來做這個壞人,也好過她胡亂猜測。
“嘖嘖嘖,月兒,你這妄加揣測的毛病又重了些啊,這么多年了,凡界的改朝換代了多少,你以為貓捉老鼠的游戲,我就玩不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