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停在街口,楚傾夜拎著大包小包在司機師傅戀戀不舍的目光里下了站。
瀟灑的回身,楚傾夜笑瞇瞇的揮揮手。
司機師傅淚流滿面。這年頭,長得這么漂亮還風趣幽默,懂禮貌的孩子真是少了……你再坐幾站吧,給我再講幾個故事嘛……
在象征性的拒絕了幾個滿臉通紅、秋波暗送的學姐的“幫助”后,楚傾夜嘴里叼著早餐袋,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拿著自己的招生表,頭也不抬的往前走。
她現在就讀的這個學院名叫圣曦學院,師資雄厚,環境優美,被稱為國內的第一貴族學院。自然,這個學院可不是有錢就能上得起的,那里的學生必須有錢有勢,才有資格進入學院就讀。
像她這種窮的掉渣又毫無背景的人本來是死都進不去的,好在楚隨風有一個忘年交正是圣曦學院的校長大人,勉強開了個后門才把楚傾夜給弄了進去。
楚傾夜正埋頭向前走,突然感到面前一陣風傳來,身子一側,迅速躲了過去,連眼皮也懶得動繼續跑路。
“咦?”來人似乎沒有料到這個看上去孱弱的少年竟然有這么矯健的身手,頗感意外的出聲。
“耀,你在看什么啊?還不走嗎,曦雨還在等著我們呢。”染著黃色頭發、裝扮很后現代化的少年拍了拍那個冷峻少年的肩,嬉笑道:“曦雨那個臭脾氣可不喜歡別人遲到哦。”
“耀哥哥,你走的真快,累死我了。”黃發少年的身后陸陸續續跑過來幾個身影,為首一個粉色裙子的女生,嘟著她可愛的元寶嘴,嬌嗔道。
一行人七八個都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楚傾夜依稀聽到有幾聲尖叫,以及越演越練的議論:
“看吶,那些都是幻的人!”
“什么什么,你說的是圣曦學院的第一掌事組織幻?果然個個都好帥啊。”
“那可不是,幻的king是校長唯一的孫子陸曦雨,長得那才叫一個帥氣逼人呢,不過他性子冷極了,從來都不理人。”
“啊啊,好想和他們合影啊,像是畫里出來的人兒。”
“別做夢了,幻的成員個個都是全能,武功高強,又掌握校園里的一切治安保護。這樣的天才哪個不是眼高于頂,怎么可能會看上我們?走啦走啦。”
黃發少年、粉群女子之流平時都是被人看習慣的,聞言也不在意,對于他們來說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流言,他們更在意讓冷峻少年失去常態的事。
循著耀的目光看去,黃發少年忍不住“咦”了一聲,黝黑的眼睛里閃過詫異。
“怎么,晴你也看出不對了嗎?”耀口中說著,目光卻像是膠水一樣死死盯著楚傾夜。
“他是一個……咳咳,還算不錯的新人。”黃發少年下意識的往四周望望,確定沒有人注意時才壓低聲音道。
“還算不錯?新人?”耀收回自己火辣辣的視線,嘲笑道:“你見過身上的巫力比老大還要強很多的新人嗎?”
“這個……”黃發少年尷尬的撇撇嘴,不服氣的說:“看他的樣子不過十四五歲,又能厲害到哪里去?巫力可不能代表一切,曦雨的厲害我們是有目共睹的,這個臭小子算哪根蔥也配和曦雨相提并論!”
“晴,你這個自相矛盾的大笨蛋!”粉群女子吐了吐舌頭,鄙視的望了黃發少年一眼,“要是巫力不能代表強弱,我們還要每天都修煉來增強力量嗎?我看你是在嫉妒人家!”
“嫉妒?!”黃發少年的聲音立即提高了十八個調,很是不屑的一撇頭:“你是在開玩笑吧,沁,我會嫉妒這種連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嗎?哼,就算他的巫力比一般人高上那么一點,但契約者才是戰斗的核心,我可是擁有兩只高星游靈的……呃……”
話說到一半,黃發少年就像被卡住脖子的雞一樣雙眼瞪出,嘴巴張大,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可就算他再怎么擦,楚傾夜的左手上仍然是華麗麗的三枚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的閃耀,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
“三枚戒指,三個契約者……”粉群女子的身后走出一個白色襯衫的少年,可愛的正太臉上帶著與他清純外貌毫不相符的玩味:“從曦雨之后,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么恐怖的天才了!”
“對啊,就算是當年的曦雨,也遠不如這個少年變態。唉,真是氣死我們這些前輩們了!”摸了摸正太的頭,身著藍色運動服的俊朗男子也微微一笑,似真似假的抱怨道。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向曦雨匯報一下。”耀最后看了楚傾夜一眼,慢慢轉過身:“要是他真的是陰陽師,幻恐怕很快就要多出一個新成員了。”
此時的楚傾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些人“算計”了,因為她正一臉崩潰的和這位自稱是副校長的中年男子討論著她的宿舍問題。
“為什么我要搬到幻世花園里去住?”楚傾夜十分悲憤,十分不解。幻世花園是圣曦學院最豪華最舒適的地段,基本上只有家里權傾天下、富可敵國的學生才有資格在里面學習、居住。自從校長的愛孫陸曦雨來校以后,這里便被他改成了幻的個人據點,非幻之成員不可入內,自然也有許多不知好歹的富家千金想要秘密潛入來私會自己的夢中情人,無一不被陸曦雨用雷霆手段趕出了學校,不僅如此那家人在一個月之內必然多災多難、家破人亡,自此以后再沒有人敢隨意踏入這里一步。可以說,在幻世花園,陸曦雨是當之無愧的絕對領導。
楚傾夜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麻煩,最喜歡的就是自由,要讓她被人家管著,還要時時刻刻受人家監視實在比她死了還難受。自己原本的那個宿舍是在最北區的,和最東區的幻世花園絕對是風馬牛不相及,要想怎樣就怎樣,可是不知道那個陸曦雨腦子搭錯了什么筋,硬要她搬進來住,隨隨便便派一個人送信就是副校長。
呃,她的安穩人生啊啊啊啊……
“這是陸少爺的指示,你就給我住下吧。”中年男子的體重足有300多斤,巨大的啤酒肚挺在那里,一說話便像皮球一樣抖啊抖,抖啊抖,看到最后楚傾夜的眼皮也開始抖啊抖,抖啊抖。還沒抖完,那堪比太陽的光明頂就華麗麗的閃了她的眼……最可悲的是,那中年男子明明長得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還偏偏要裝作義正言辭、絕對忠心的模樣,讓楚傾夜第一時間想到了逼良為娼的老鴇,涂著一層厚厚的粉底,朝她張開血盆大口陰陽怪氣的說:“好標致的姑娘,不過來了我們翠花樓,你就乖乖的從了吧。”
呃。
楚傾夜在自己吐出來之前趕緊停住了想象之車,安撫了一下受驚的小心肝。
“這是房門鑰匙,你的房間在陸少爺的隔壁,好好表現吧。”在說到陸曦雨時,中年男子的臉上立即出現了諂媚的表情,又在第一時間清醒過來,尷尬的咳嗽兩聲,把一把銀燦燦的鑰匙丟到了楚傾夜的手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傾夜搖搖頭,朝遠處豪華的別墅走去。
就在她進門的一剎那,華麗高大的落地窗內閃過一絲光亮,楚傾夜頭都沒抬,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現似的慢慢走了進去。
“曦雨,你說的就是那小子?”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男子推了推鼻翼上滑落的眼鏡,精明的綠眸里閃過一絲莫名的波動,不過他很快掩飾住自己的異樣,平靜的轉身去看身后那個一身藍色風衣的男子。
男子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沉默的望著那個絕美的少年一步步走入自己的領地。良久,他開口:“是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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