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惡夢的開始!
陳源東在蹬上他自己的小吉普之前,朝遠處的袁天成鄙夷地望了一眼,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罵了一句:“草泥馬!厚顏無恥的野狼!”
罵完,準備坐進副駕室的時候卻發現旁邊的司機小伍正一臉驚訝地、警惕地望著他。見罷,他神色稍稍柔和了下來,沉著臉:“怎么?還沒見過我發過脾氣?”
小伍不自然地吐出了幾個字:“不,不是!只是沒有想過,老爺您會罵人哩!”
聽完小伍的話,陳源東不竟想到一向溫和謙讓的他,又曾何時罵過人?袁天成在商會一手遮天的日子,又讓多少像他這樣的商家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這種局面何時才能了結?陳源東苦笑了一會,輕嘆到:“你沒聽過狗急了也會跳墻嗎?!”
小伍望著陳源東那張苦笑的臉,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臉袋里閃過一段短短的回憶,那張臉是他父親的臉,父親臨終前的囑托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也因為這個,他隱藏在陳源東身邊賣力了好幾年,他留意陳源東的一舉一動和為人處事,始終不覺得他是害死他父親的人,父親那句模糊的:“害死我的人與陳記染業有關!”
他一直以為父親對陳記染業有誤會,而今天卻發現陳源東竟然也會罵人的,此舉終于攻克了他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像!由此看來,這會不會是真的?
都說真喜歡一個人可能需要很久,不喜歡一個人可能就因為他一句話,或者某個觀點,小五就是這樣。
正一走神,車子稍稍向左偏了一下,使得后面那一輛需要12000千大洋才能買到的福特轎車突然從右邊急轉,再以似箭的飛馳速度向前沖去。
然后,在前方不到兩百米遠的地方終于停了下來,右駕室位置上的司機袁天成伸出半個頭來,咄咄逼人地狼叫:“給老子開好車!你娘的!不要命了!”
李魁的手下在后坐,有些坐不住了,準備推開車門去教訓一下后面的吉普車主,卻被袁天成揚手制止了,“算了,那是陳記的車!”
李魁在他的制止之下縮回了那雙蠢蠢欲動的手,只是露出了一臉不屑的神色。
袁天成想今天才拿了人家的好處,該收斂收斂了,另外,新一屆商會會長即將選舉,這時候他可不想節外生枝。
這時候,黎媽的案情在她昨天死去的那一刻,就己經不在他擔心的范圍之內了。
昨天晚上,夏草在香葉的陪同下哭得徹夜未眠,天剛亮的時候,兩人疲憊地倒在了黎媽的尸體旁邊睡著了。
這時,夏紫圓跨步來到靈堂,也不顧望一眼旁邊暈睡的夏草和香葉,只是急急揭開了那刺得耀眼的白布,哇哇地叫起來:“真的殺人了!是黎媽!”
在揭開白布的那一瞬間,看見黎媽那死灰白僵硬的臉和胸口凝固的血液,她的確嚇壞了,但同時又幸慶那個人不是夏草。
原來,清早一起來,就聽見樓下有幾個傭人在議論殺人的事,似是黎媽或夏草,她將信將疑又帶著擔心,于是便直奔靈堂來看個究竟。
另一邊的夏草和香葉被驚醒,香葉扶起呆萌地夏草走到紫圓的身邊,柔柔地將紫圓的頭埋進自己懷里:“夏四小姐,你還小,這場面您見不得?!?p> “香葉姐?你怎么在這?”
紫圓將頭埋在香葉的懷里。
這句話提醒了小夏草,她心里低咕起來:香葉姐姐是不該在沒走之前露面的呀!
“對啊,香葉姐姐,你不該還在這兒,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以后不要回來了!這樣你就不要嫁給那個傻袁寶了!”
夏草警覺起來,急切起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紫圓十分驚愕,不明白原因。
窗戶邊突然閃過一個身影來,夏草未并沒作答紫圓的問話,只是懼怕地張著小嘴望著門口,香葉和紫圓順其眼望去,只見門口立著氣勢洶洶的王麗萍。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啦!竟然想放走袁家下人?!小小年紀,什么事你不敢做?我看你真是瘋了!”
王麗萍望著黎媽尸體,心中突生一計,眼露兇光。
她突然歇斯底里、添油加醋地似數豆子般:“黎媽怎么會突然死了?想必是你這瘋丫頭害怕管束,將黎媽害死了!我說呢,你怎么這么叛逆!這幾年,我待你如親生,你就是不讓我省心!”
頓了頓,繼續:“前陣子剪紫珠的衣服、五歲那年就放火燒雞窩、故意摔碎我的胭脂、故意弄斷我的發簪和耳環、胡亂告狀、背后整袁寶和紫珠紫依幾個!”
梢停頓,繼續:“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因為黎媽,我早打死你了!現在,竟然還管起袁家的事來了,我看你真的是瘋了!來人啦!快來人啦!快將這瘋丫頭關起來!把她給我關起來!”
黎媽死了,帶走了所有的證據,留下了一樁殺人迷案;留下了一字半解的遺言;留下了王麗萍的囂張氣焰。
現在,她正以夏草為怕管束害死黎媽為由,再以夏草叛逆為名,想將她關進那暗無天日的小柴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