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姜越不見了,姜悅首先能夠想到的求助對象就是慕容鱈了,雖然他們平日里一直都是不對付的,互相掐對方的軟骨數次,但是緊急時刻也只有先求助于其了。
而,慕容鱈得到消息后也并沒有如姜悅所想的一般嘲笑她一番,而是皺緊了雙眉看著她“姜越是什么時候不見得,還有現場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不管多少或是多么細微的事都要一一一說明。”
如果說姜越不見了,除了作為他血溶于水的親妹妹,姜越一定會擔心的話,那么除此之外最為擔心他的怕是只有冷靜了,雖然即便之前在學校里他們也始終沒有過一面之緣,但是畢竟包月月已經確定十有八九他就是冷靜的弟弟冷峻的轉世投胎了,所以如果知道他消失不見了的話,冷靜就算是當場殺了他也不算為過,所以慕容鱈必須在冷靜知道這件事情之前就先找到姜越的下落,之后再想辦法把這件事情隱藏下去,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冷靜知道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情。
但是,很快他的這項計劃便夭折了,因為等到他們到達了姜越和姜悅兩個人所住的公寓區的時候,冷靜已經在那邊等了很久了。這讓,慕容鱈心底很是不安,但是還是提心吊膽地走上前去了“冷靜,你來了。”雖說是明知故問,但他還是選擇了這樣的開場方式,實在是因為冷靜一直以來的氣場都十分強大,所以慕容鱈他每次都不知道要怎么開始和冷靜的溝通,而現在因為姜越的失蹤現場的氣氛更加的微妙了。慕容鱈主動問候過后很久,冷靜都沒有開口,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遠處,好像在遠方有什么東西此刻正令她牽掛著。
而與慕容鱈的心情不同,姜悅更加的意外他們是如何在家里沒人的情況下不破壞門栓便成功進入了房間內部的。雖然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很清楚包月月有能夠預知未來的能力,所以極有可能在她開到這里之前便已知道了姜越不見的事情,但其他方面尤其是冷靜所具有的能力是她完全不知曉,甚至都不敢觸及的盲區。
“你們是怎么進來這里的?”姜悅一向口直心快,心里想著什么自然就會說出來而不懂得藏著掩著,但正是因此她經常也會因為說話不過大腦而得罪旁人。而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此刻,姜越心底深處的后悔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不因為別的,單單只是因為冷靜那強大的氣場就足以震懾到她。
當然,說出去的話便是潑出去的水,是沒有可能回收的回來的,而冷靜那藐視一切甚至能將其活活凍死的冷傲眼神便是此刻姜悅要承受的代價。
“這對我們而言并不是什么難事,只要穿墻而過就可以了。”不知道剛才一直躲在那里的包月月此刻突然冒了出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冷靜的那副模樣,不以為然,直接忽略了這個存在于房屋中的“低氣壓區”。走到姜悅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如果以后你也想嘗試一下不告而入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的。”其實對于吸血鬼而言,穿墻而過并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是像慕容鱈一樣除了速度就再無其他特異能力的族人,穿墻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不過,通常在東方的神話傳說里,只有那些死后游蕩在街頭的孤魂野鬼以及人類當中練習異術的人類才可能擁有的,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茅山道士了。但實際上對于吸血鬼而言,卻是人人具備的基本生存技能了。
如果按照科學主義者的說法來講,實際上妖魔也好,血鬼也罷,他們身上所具有的能力不過是一種先天攜帶的生物波而已,而之所以能夠穿墻而入,也是因為在身體靠近墻的一瞬間產生一種磁場能夠改變人體的結構,也就是所謂的分子化,之后再在身體進入里面后重新組合起來而已。現在也有一些科學家已經開始在研究物質分子化及其重組的實驗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打盹了骨頭再重接”而已。只不過究竟為何只有人類不具備這種能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我們應該先重組一遍案件的詳細經過,確定了姜越的下落。”眼看著冷靜站在一旁既不提議也不應允,而包月月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圍觀群眾’模樣,只有慕容鱈先組織干正事了。
慕容鱈這么說完后包月月很不情愿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到底讓我干嘛!”而至于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但強大的氣場去無法讓人忽略她的存在的冷靜則依舊還站在那里,完全沒有轉身過來加入到他們之中的樣子。
所以姜悅只好求助于慕容鱈了,可是慕容鱈對這件事也是不知從何查起。因為他們畢竟不是專業的偵探,但是想要求助于警察也是不可能解決的,畢竟從現場目前的情況來看將姜越帶走的應該就是之前他們說過的惡魘不會錯,所以求助于凡人是不可能的。
慕容鱈拿起了那只姜越留在現場的唯一隨身之物——運動鞋來仔細觀詳,因為雖然只是單單地看這樣一雙再普通不過的鞋實在不可能有太多的收獲,但是姜悅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你有什么發現嗎?”
“現在也不能完全肯定。”慕容鱈確實有所收獲,但是僅僅根據這點兒微弱的線索想要找到姜越的下落也是不現實的事。可是,看著姜悅那充滿期待的表情,也只有說出來試一試看了“只是從他的鞋上似乎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氣味散發出來,雖然到目前為止我還無法確定這股氣味的來源,但是大體上可以知道那股氣味并不是人類所有的。”
“不是人類所有的!”這讓姜悅真正意識到了之前慕容鱈說過的內容絕不是鬧著玩的。現在姜越已經被牽扯了進來,而她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站在這里手足無措的干著急。
“你先不用著急,畢竟他們離開的時候你并不在現場,所以這件事情你自我埋怨也沒有用啊。”慕容鱈盡可能地安慰她,但實際上他卻知道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這種說法也只是暫時穩住姜悅的情緒而已,到頭來究竟能不能找到姜悅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過,慕容鱈也并不是一無所獲。根據鞋子上的味道,他可以判斷出對方的體型大小只有人的拳頭般大,所以如果真的找到后的話,把姜越成功救下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而在此之前,他們不能先自己失掉了信心。
于是,慕容鱈帶著姜悅一起離開了房間,直接朝著地下車庫走去。雖然慕容鱈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在那里能找到線索,但直覺卻告訴他在那里會有所收獲的。不過,姜悅卻并不了解他的想法,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并不能像他一樣察覺到細微的線索,而且也無法僅僅通過觀察一只鞋子就能有所收獲,所以姜悅看著他的眼神自然充滿了疑惑。
而進入到地下車庫以后,結果并沒有令慕容鱈失望,因為在這里的墻上他發現了和姜越鞋子上一樣的氣味,只不過這種味道非常得淡,如果不是因為他有這方面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只是初步觀察就能發現的。
“這里又有什么問題嗎?”姜悅緊追著不放,現在她對于哥哥姜越的擔心已經讓她喪失了理智,如果不是因為相信慕容鱈真的能夠有所幫助的話,她現在一定一個人莽撞地沖出去自己尋找線索去了。
“那個惡魘一定帶著姜越來過這里,雖然我暫時無法確定他為什么會帶著姜越來這里,但是只要繼續追蹤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姜越的下落。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慕容鱈說話的同時堅定地點了點頭,既是為了安慰姜悅,同時也是為了給予自己一定的信心。因為這一千多年來,冷靜也一直相信他可以找到冷峻的轉世,但每一次卻都讓她失望了,所以其實現在他的信心也一點一點地被削落了。而姜悅此時的表情卻使得他不得不重新拾回這份信心。、
所以盡管平日里他們倆個拌嘴吵架,但是現在慕容鱈卻發自內心得感謝她。只不過他一項趾高氣昂,現在也是不可能和姜悅說謝謝的。
“那我們進去吧。”姜悅推了推還在發呆得的慕容鱈啊?,然后又指了指車庫內陰暗的角落。走到那黑洞洞的門口時,姜悅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里頓了頓,然后吞了吞口水,用手去掐自己的胳膊希望能夠給自己些信心,這才走了進去,但還是不自覺地躲到了慕容鱈的身后。
作為一個大男人,打頭陣是他義不容辭的事情,但這卻讓他想到了千年前在天山邊上遇到的那場雪崩,突然間當時的恐懼又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使得他一下子便滿頭大汗了。只不過,現在的姜悅也正處于恐慌的情緒之中,所以并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慕容鱈回頭看了她一眼,自己握緊了拳頭,便孤注一擲地超前走去。而身后的姜悅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