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三杰他們三人慢慢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棉被,伙房內還燃著柴火。尤其看到三個木雕似的小妖。鄧三杰知道,小妖是被定身法定住的,可以肯定,他們是被一位高人救了。可是這位高人是誰?三人顧不了多想,翻身起來發現段玉不在,紫燕第一個說道:
“鄧哥,桂花姐我們是被高人所救了,那段玉哥呢,他會……”
“是啊,鄧哥,我們可到哪里找段玉啊。”桂花也著急說。
“別找你那個段哥哥了,他已經被開膛破肚,做成人肉包子了。”這時蟾蛤蛤門外叫道。
“哈哈,你們三位好命大,我這封冰術天下獨一無二,如果沒有高人相救,恐怕你們早已成為我們的盤中餐了,不過,你們躲過一時,躲不了一世,還不快束手就擒。”寒冰跨進門說道。
“賊妖,段玉哥呢?你們把他怎么樣了?”紫燕沖上前怒道。
“賊妖,段玉他命大,快把他交出來。”桂花向前怒道。
“寒冰老弟,莫要與這些臭娘們理論,快施術把她們的嘴封住。”蟾蛤蛤一腳門里一腳門外說道。
寒冰正要施法,鄧三杰已有防備,飛身向前從伙夫手中奪過一把刀來,以力劈華山之勢向寒冰殺來。寒冰來不及亮出兵器閃身躲到一邊,心魂未定,鄧三杰轉身橫著飛來一刀向他腰間砍來。寒冰不敢怠慢,猛然向后退了幾步,身子還未站穩,鄧三杰收住刀鋒,刀尖直指他的心窩而來,寒冰立即向左邊和后頭飛速移動,怎奈稍有些遲,刀尖順著右側肋骨刺過,寒冰“哎呀”一聲倒于地上,鄧三杰這才收住刀邁步向正在門口看熱鬧的蟾蛤蛤奔去,蟾蛤蛤因武功法術全無,嚇得轉身便逃,鄧三杰哪里放過便想追上去,不料背后不知被什么東西撞在屁股上,鄧三杰踉蹌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向門外急竄,因控制不住被門檻絆住雙腳“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鄧三杰欲爬起來,腦袋上又被什么兵器重重砸了一下,他兩手在地上抓了幾抓,兩腿向后蹬了幾蹬不動了。
紫燕和桂花看的清楚,寒冰被鄧三杰刺了一刀倒在地上,鄧三杰以為寒冰死了,就提刀去追蛤蛤,誰知寒冰是詐敗裝死,他趁機翻身起來化作一頭像公牛一樣大小的公羊,向鄧三杰背后襲來,鄧三杰哪里防得住。桂花與紫燕眼睜睜看著鄧三杰被寒冰暗算,大驚失色,二人驚呆了一會,桂花猛然撲向前抱著鄧三杰的尸體痛哭起來:
“鄧哥……我的官……人啊。你……你……”便昏了過去。
紫燕見狀恨從心底升,從地上拾起小伙夫丟下的一把刀向寒冰砍來,寒冰向一邊一閃讓過刀鋒,伸手抓住紫燕拿刀的手,順手把紫燕的刀奪過往地上一扔說:
“你這個紫燕就是段玉的妹子吧,我把你……”
“別,別,別,寒冰兄弟,這紫燕可殺不得。”正要逃跑的蟾蛤蛤回過頭來說。
“少洞主這是為何?”寒冰說。
“這個紫燕比石頭精也差不了多少!也夠漂亮的,不如……”蟾蛤蛤還未說完紫燕掙脫寒冰的手奔向蟾蛤蛤“啪”的一聲重重地打在他的厚臉皮上。
這時桂花也從悲痛中醒悟,從地上撿起一把刀來,沖著蟾蛤蛤就是一刀,嘴里還罵道:
“都是你這蟾蜍精起的禍,先殺了你再殺那個公羊精……”
蟾蛤蛤嚇得慌忙扭頭就跑,嘴里叫著:
“寒冰兄弟,快施法冰住她們,快呀……”
寒冰正要施法忽聽王道人說道:
“寒冰,休得對客人無禮!”
這時段玉也來到了,他一眼就看到鄧三杰躺在地上,上前摸了摸發現鄧三杰,已經沒氣了。他走到寒冰眼前伸手抓著他的衣領怒道:
“這是不是你干的?那封冰術是不是你搞的……”
“這……這……你不能……不能全……”寒冰膽怯地說。
“還有你這肥和尚,這是不是你的主謀?傷天害理,濫殺無辜,你這個丑和尚,白娘子當初不該讓你復活,今天就拿你來替鄧兄報仇。”段玉放開寒冰竄到蟾蛤蛤面前抓住他的衣領來回推搡著怒道。
段玉越說越憤怒,從布兜中取出一把鐵錘照著蟾蛤蛤的光腦袋就是一錘,蟾蛤蛤武功和法術雖然全失,不過他躲這一錘的能力還是有的。他頭一偏只是身子有些慢了,那鐵錘順著右臂掃了下來,剎時,那血從右臂直往下淌,蟾蛤蛤疼的大叫:
“唉呀我的娘啊!寒……冰老……老弟快……”
“你的娘,就是喊你爹也不行,用你的命抵鄧兄一命不為過。”段玉說著又把鐵錘掄起照著蟾蛤蛤又是一錘……
這時寒冰又變作一頭大公羊向段玉偷襲過來,紫燕看的清楚急忙大喊:
“段玉哥,小心后面有人暗算!”
段玉回頭一看,只見寒冰變作一頭大公羊正向自己奔來,說時遲那時快,段玉急忙從布兜中取出一石頭來拋在眼前,掄起錘子猛擊。那石頭像長了眼似得向公羊的頭部飛去,那公羊頭一低,石頭正好打在羊角上,只聽“蹭”的一聲響,石頭被撞飛打在一個柱子上“啪”的一聲脆響,段玉見狀心里一驚,急忙又從布兜中取出一枚石子又向公羊打去。那公羊騰空躍起,不但躲過了石子,而且向段玉撲來。段玉也沒想到這個寒冰竟如此兇猛,他想躲可是來不及了,只有用鐵錘抵擋,來個魚死網破。就在這時在一旁靜觀其變的王道人猛然甩出手中拂塵,把寒冰的尾巴給纏住了,王道人用力向后一拉,那寒冰被王道人控制住了,身軀向后倒退了幾步。王道人稍有松弛,那寒冰回過頭來竟向他沖來。王道人急忙自保躲在一柱子后,寒冰此時又把身子轉過來,豎著雙犄又向段玉沖過來,段玉哪里怕他。此事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死也落個威武不屈。他昂首挺胸、手握鐵錘,誓與寒冰同歸于盡。正在寒冰張牙舞爪要取段玉性命時,石英和老妖他們剛好趕到。她看到段玉正處于寒冰的犄角下,生命處于險境時,閃電般追上寒冰,一把抓住了寒冰的犄角用力往后一擁,那寒冰縱然兇猛,卻哪里經得起石英的法力,被石英甩向后邊數米,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現了人形。爾后石英來到老妖面前坦然地說:
“蟾洞主恕許某多管閑事,險些出了人命,不然的話將給洞主帶來極大麻煩。”
“許大夫,你這閑事管的好哇。真的太絕了,真想不到許大夫還有此身手,我蟾齊天不及也,佩服,佩服。”
這時呼啦上來幾位彪漢把寒冰綁了起來,石英不想再與老妖們糾纏下去,便說道:
“蟾洞主,按說殺人償命,寒冰該殺,不過殺了寒冰,那鄧老兄也難復活,叫我說今天的事就此告終。”石英轉身對段玉和桂花、紫燕說:“你們也別再多說什么,再斗下去對你們是不會有利的。”
“那鄧兄這仇就這么了了?”桂花說。
“對,鄧兄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死了,他們該償命才對,許大夫!”紫燕說。
“寒冰殺了你們一個人是不該,你們進洞時殺了我們兩個兄弟怎么說。”這時草上飛擠過來說。
“你們還殺了山神爺呢!”紫燕說。
“兩命還兩命,誰也不欠誰的!”草上飛說。
“你們之間不能再有一個人有閃失了,看在我許某的面子上抬鄧兄走吧。”石英說,她走到段玉面前說:“段公子,你們就是再有三人也斗不過他們的,從長計議吧。”
“那好吧……”段玉咬著牙無可奈何地說。
段玉他們走了,老妖上前奸笑著說:
“段公子一路走好吧。”
段玉回頭瞪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和紫燕、桂花抬上鄧三杰的尸體向洞外走去……
石英告別了老妖他們跟著段玉他們來到了太行山頂。段玉把鄧三杰的尸體放在一塊平坦的石板上,段玉看了看桂花又看著石英說:
“許大夫,你看鄧兄是不是沒救了?”
“是啊,許大夫,聽人言你醫術高超,有枯木回春之術,你要是能救活鄧兄,桂花我就是給你做牛當馬也心甘情愿,許大夫,我求你了。”桂花忙跪在地上對石英說。
“桂花小妹快起來聽許某說。”石英把桂花扶起坐在一塊石頭上又說:“是這樣的桂花妹,我師傅……不……我家娘子。”石英自己失口忙改過話又說:“我家娘子會到太上老君那里求仙丹……”
“許大夫,你就快去求白娘子弄來仙丹救鄧兄一命吧,好嗎,許大夫?”桂花哭著說。
“是啊,許大夫你就……”紫燕說。
“紫燕妹、桂花妹,讓我娘子弄仙丹不難,可是鄧兄的頭部大腦汁液已溢出好多,就是把他救活了,他也只能在床上躺數年或數月,他可是一個廢人呢。”
“這……”桂花和紫燕也一時說不上話來。
“桂花妹,既然許大夫這么說,那長痛不如短痛,就讓鄧兄早登仙界,免受活罪吧,你說呢?”段玉說。
“唉……那就照你說算了。”桂花擦了擦眼淚把臉扭向一邊說。
“此處風水甚好,我建議就把鄧兄葬在這山頂好嗎?”段玉對桂花說。
“那好吧。”桂花看了看地勢說。
于是,他們找了一塊合適地,把鄧三杰用石頭埋了。
埋葬了鄧三杰,段玉看了看大山脈,臉上露出了非常沉痛的表情,石英見狀便不加思索地說:
“官人……啊……”石英又失口了,忙改話說:“段公子,你還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嗎?”
“是啊,許大夫,今天要不是山神爺以死相救,我定會被妖精們劈成肉餡,還有許大夫,不是你及時出現,我也會像鄧兄一樣死……”
“段……段公子,你不要再往下說了……看來你也是命大之人,你不會有事的。”石英打斷段玉的話說,稍停了一下石英又說:“段公子,既然山神爺為救你而死,咱們也應該給他一個住處,不能讓他落個孤魂野鬼。就在這山頂最高處搭一間石房,刻一個碑文,也算對的起人家的救命之恩,怎么樣段公子?”
“許大夫此言正合我意,現在就動手。”段玉說完又望著石英說:“許大夫,你保安堂活計忙,這事就不勞你了,對了,我還沒有謝過你救命之恩呢,改天我到洪州城一定和我姑父、姑母到保安堂重謝于你。”
“段公子,有那么嚴重嗎?”石英笑著說。
“你已經兩次相救于我,我真的有點過意不去了。”
“段公子,你就別對我這么客氣了吧?”
“為什么?”紫燕插了一句說。
“為什么?到時候你們都會明白的。”石英一笑,接著又說:“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一同來給山神爺蓋棲身之所吧。”
注:現在的太行山的老爺頂之神廟可能就是當年山神爺之棲身之所。
山神爺的小廟宇正在緊張地建蓋中。
原料很好找,遍山都是石頭。桂花、紫燕二人抬石塊,石英不讓別人幫忙自己專揀大而方的石料搬。段玉就算是老師傅了,把她們運過來的石料都砌成墻了,不到兩頓飯的時候,一座六尺見方的小石廟落成了。
段玉找來一個方石條準備刻個碑文,他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對她們三人說:
“許大夫,今天勞累你了,我有點不好意思,看不出來你一個文弱書生還蠻有勁呢,這蓋小廟的石料多半都是你許大夫搬過來的,還有紫燕和桂花今天也累的夠嗆。紫燕,你帶的干糧“千層餅”還有嗎?快讓許大夫壓壓饑吧。”
“今天事急,我把這干糧都給忘了,許大夫給你一張,看小妹做這餅好吃不。”紫燕從干糧兜中拿出一張餅說。
“那我先謝謝紫燕妹了。噢,桂花妹、段公子你們先吃吧。”石英說。
“讓桂花先吃,你們三人就先吃著。我趁天還沒有黑,把山神爺的靈牌趕出來。”段玉說著取出工具就干起來了。
石英一邊吃著紫燕做的千層餅,望著眼前兩位美女,心里不免要起波動,紫燕吧,段玉待他如親生妹,而且紫燕已和蘇文豪有婚約,等蘇文豪金榜題名就結為連理。可桂花呢?已是無依無靠的了,就段玉的人品他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怎么管,還收為妹妹嗎?一個正是如花似玉的美女,一個正是血氣方剛的俊男,住在一起能不讓人多心嗎?想到此,石英不覺好笑,笑啥哩,笑自己。段玉什么人品自己還不清楚嗎,自己當時與段玉沒有拜堂那時,段玉就不肯與自己同床共枕。再說紫燕,紫燕開始多么愛段玉,甚至想對段玉獻出自己的一切,結果呢,段玉只把紫燕當妹妹。段玉是個正人君子,是一個愛情專一的好郎君。想到此,石英很受感動。她現在就想跟段玉一塊回家共同生活。可是,不行啊。師傅白娘子把自己變作許仙模樣,她變不出一個白玉仙的樣子來,只能化作清風和其他人模樣,她還要等,等自己把嬌兒分娩了,到了紫竹林,白娘子師傅會做安排的,夫妻團圓不會太長了。這時,桂花長嘆了一口氣,石英趁機說道:
“桂花妹,你可有不順心事嗎?”
“你想許大夫,我原以為跟了鄧三杰好有依靠,可是他都……”桂花說著兩行淚水流了下來:“許大夫你說我這以后該如何是好呀!”
“要不然這樣吧,你和段玉哥結拜兄妹,那不是兩全齊美呀。”紫燕笑著說。
“要是段哥不嫌棄,我愿做小妹,伺候段哥哥。”桂花也興奮起來了。
“既然如此,我們到洪洲城內好好慶祝一番,我許仙做東怎么樣?”石英說。
“許大夫,這事哪能讓你破費,我得一小妹,該我段玉請客才對。”段玉說。
“不管誰做東,咱么快走吧,這天快黑了。”紫燕急著說。
“那好,我放好靈牌與山神爺告別就走。”段玉說。
段玉架起一方石桌把山神爺靈牌放好,四人在山神爺靈前磕了三個頭便向洪洲城而去。
石英把段玉他們帶到聚星樓,要了好多好吃的菜,她要讓段玉吃個夠,解個饞,還特意給他要了一瓶酒。段玉確實餓了,招呼她們三人一聲便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石英把酒瓶蓋給他打開,給他倒了一杯酒說:
“段公子慢些吃,別噎著,喝口酒壓一壓,我知道你不會喝酒,但……”
“許大夫,你怎么知道我不會喝酒的呢?”段玉端起石英倒的酒說。
“我……我是猜的。”石英忙分辨說。
“來來來,許大夫讓我一個人喝多沒勁,你也來一杯。”段玉接過石英手中的酒瓶給石英也倒了一杯:“許大夫,咱們弟兄干一杯!”
“不,段公子,我身懷……”石英又失口了。
“我知道你身懷絕技,不是你把寒冰控制住,我早已沒命了,喝了這杯酒,算我謝你的行吧?”
“這……”石英一時不知怎樣好了。
“看你們兩個男子漢,喝一杯酒婆婆媽媽的,要不然我替你倆喝了算了。”紫燕說著就抓酒杯。
“你個女孩家逞啥能,哪有女孩子家喝酒的。”段玉用胳膊攔著紫燕的手說。
“那……那我……那我不喝了,你倆站起來干杯吧!”紫燕不高興地說。
“好吧,段公子干就干了這杯酒。”石英無奈地說。
于是站起來和段玉碰了杯把酒喝了下去。
石英哪里喝過酒,這酒剛進喉管就被嗆了出來,弄得她直咳嗽,紫燕趕忙過來給她捶背,她驚奇的發現石英的肚子比以往大的多,便吃驚地笑著說:
“許大夫,你的肚子好大啊,比上次見到你大的多,才數個月呀,是吃胖了吧?”
“當然是胖了,難道說一個大男子漢還能懷孕嗎?”桂花也笑著說。
“你這個紫燕真是個瘋丫頭,你管許大夫肚大肚小干什么?”段玉瞪了一眼紫燕說。
“段哥,算我沒說還不行嗎?算我看走了眼還不行嗎?”紫燕對石英又說:“許大夫,我不該對你胡言亂語,對不起。”
“好了,大家都吃菜吧,都累了、餓了,想吃什么隨便吃。”石英坐下來說。
石英不斷的給段玉夾菜,段玉最愛吃紅燒肉了,不一會一盤子被他吃盡了,石英急忙又要了一盤,又是給段玉夾了不少。
“你真會疼人呢,許大夫,上一次段玉哥盤中菜大部分都是你夾得,今天又是你,段玉哥好福氣,姑娘、小伙子都喜歡……”紫燕笑著說。
“這么說紫燕妹你也喜歡段哥了?”桂花給段玉夾著菜說。
“我喜歡段哥,你給段哥夾菜不是也喜歡嗎?”紫燕回敬桂花說。
“你倆現在喜歡我就對了……”段玉說。
“段公子,她倆喜歡你怎么個對法?”石英打斷段玉的話說。
“是這樣的許大夫,她倆現在喜歡我是討好我,等以后找了婆家、結了婚,生了孩子,好到我這個娘家走親戚。說來這也好,有好多外甥喊我這個舅舅,也是極快樂的事。”段玉喝了一口酒說。
“那我這個妗子這,別忘……”石英又失口了。
“許大夫,你想當俺小孩妗子,哈……”紫燕大笑起來。
“我是說段公子的娘子該叫嫂子嗎?”石英臉一紅說。接著石英把目光落在桂花身上說道:“桂花妹,我保安堂小伙計張順長得秀氣,人又聰明還實在,要不我與你倆說和說和?”
“許大夫這媒保的好,那張順我也見過,是個好小伙子,我看行。”段玉用手擦了擦嘴說。
“既然段哥說行,那一定行,長兄為父嘛。”桂花說。
“看來段公子老來必有福,有個當官的妹夫,又有一個大夫妹夫。你們說我這兩個媒做的怎樣?”石英又給段玉倒了一杯酒笑著說。
“許大夫真是多才多藝,無所不能呦。”紫燕、桂花齊贊道。
這時段玉忽然用左手摸著前額,長嘆了一聲“唉……”又用右手在兩眉之間揉了揉,爾后又搖了幾下頭,石英看的真切便關切地問道:“段公子,怎么了,還有什么事沒有處理妥嗎?”
“我今天不該下山,那山神爺和鄧兄無人陪伴怎么是好,許大夫,我們這的規矩你不清楚,人死了要親人守靈三日,山神爺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必須得上山去!”段玉說著就起身欲走。
“這快半夜了,二十多里路你怎么去?”石英也站起說。
“我們明天去……”紫燕膽怯地說。
“那我也去陪鄧……”桂花急著說。
“這些事都大老爺們干的。”段玉說。
“段公子,你一定要去的話,不仿到洪府借一匹馬怎樣?”石英說。
“也好,唉呀,不妥,趕路那馬是快,上山馬怎么辦?這樣吧,許大夫,二十多里路也不過兩個時辰,這點苦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不過我想勞駕你一下把紫燕和桂花帶到我姑家,等明天再讓她們回段家莊好嗎?”段玉說。
“既然段公子執意要獨自前往,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不過這天很冷,到保安堂我給你弄條被子帶上,你們在此稍等,我去去就來。”石英說完就出了聚星樓。
段玉帶上石英送來的被子出了洪洲城便向太行山頂走去。剛走不遠,忽聽后來傳來馬蹄聲,轉身一看,一匹白馬已到跟前。那馬鞍鐙齊全,來到段玉身邊站穩了四蹄,兩眼望著段玉好像在說:
“為什么還不上馬,難道說走那么遠的山路你不累嗎?”
段玉覺得蹊蹺,不明白這馬的來歷,但這馬根本就沒有走的意思,便用手撫摸著馬的鬃毛說:“白龍馬啊,你,你是不是想送我一程?”說來也怪,那馬用嘴拱了拱段玉,表示可以,段玉大喜翻身上馬,那馬前扒后蹬四蹄揚起來,像飛似的向太行山頂奔去。不消多時便來到了山神廟前。段玉翻下馬用手摸著馬的脖頸說:“白龍馬啊,白龍馬,今天多虧你了,讓我省下好大力氣、好多時間,請回吧,到你該去的地方吧。”那馬聽懂了段玉的話,回頭向山下飛去,段玉哪里明白,這馬是石英所變。
段玉弄來些亂草鋪在小廟內,在山神爺靈牌前磕了三個頭后,用被子把頭蒙嚴實了便睡下了。段玉今天是太累了,不大一會便進入夢鄉。
“段公子,段公子。”夢里他聽到山神爺在呼喚他,是山神爺。段玉看的真切,山神爺還是那個樣子,只是臉上有些土氣。
“山神爺你老人家好嗎?”段玉急忙說道。
“段公子,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死了,被老妖他們亂刀砍死的,不過,我雖然死了,卻還落個有家可歸,這也是你我的緣分吧,要不是你們幾個,我現在不知何去何從呢,快半夜了還上山來陪我,叫我……叫我真有點過意不去……”段山神搖了搖頭說道。
“老人家,是你一同與我進洞找我家娘子,為了救我把性命也丟了,我給您建所小廟也是應該的,不過這小廟是小了點……”段玉急忙說道。
“段公子,這廟不小哇,足夠我安身的。對了,段公子,為了感謝你,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山神爺別的幫不了你,要是你們或者鄉親們有什么頭疼、腰疼、胳膊腿疼的,等等病癥,只要到小廟里燒上一炷香,報了病情回家就會痊愈的。”段山神仰著笑臉說道。
“要是如此,我先替鄉親們謝您老人家了。”段玉興奮的說。
“不要謝我,要謝你自己才對,你段公子的人品,你的為人品格太高尚了,是你感動了我啊,段公子。好了,你今天一定太累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了段公子。”山神爺急忙地說道,說完就不見了。
“老人家你……”段玉大叫一聲。
段玉一覺醒來,只聽山下雄雞齊鳴,這天快亮了……
段玉對山神爺的話半信半疑,他想,山神爺明明是死了的,可是夢中之語不像忽悠人,都是發自內心之語。是不是真的讓鄉親們過來兩個試一試不就應驗了嗎?于是段玉便迫不及待地下山去了。
段家莊就在山下不遠處,大約有三里的路程。天剛亮段玉就來到了段家莊,在村口剛好碰上紫燕爹。紫燕爹背了個籮筐在拾糞呢,因他正忙著用糞叉往籮筐里鏟糞并沒有發覺段玉。段玉忙上前說道:
“大叔起這么早啊。”
“早啊!是段玉,怎么就你一個,紫燕呢?”段大伯猛然抬起頭說。
“大叔,別著急,紫燕在洪洲城我姑家,今天就回家了。”段玉看了看段大伯的糞框又說:“大叔你這糞框都快滿了。”
“早上起的早,你大嬸整夜胳膊、腿疼,把我折騰的睡不著,干脆出來轉幾圈,背個糞筐還有收獲呢。”段大伯指著糞筐說。
“大叔,大嬸這胳膊腿疼有地方能看好,還不用花錢,只要帶上幾根香就中。”
“不是到洪洲城吧,太遠了不方便呀。”
“不愿,就在山頂上。”段玉用手指著山頂說。
“那……那么高的山,你嬸子腿又疼,怎么上去?”
“我背她上去呀!走吧,快到家中去。”
“背那么遠的山路,你能行嗎?”
“試試看吧,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
說著說著就到了紫燕家。紫燕娘坐在炕上兩手抱著腿,臉上一副難受相,段玉一進門便說:
“大嬸,你這胳膊腿疼有地方治了,快跟我走吧。”
“是上洪洲城許大夫那吧,那太遠了,怎么去呀?”段大娘說。
“不,太行山上,離咱村有三里路,我背你去就可以了。”段玉說著就把段大娘扶起,背上就走。
“孩子,你背我這么遠能行嗎?”
“大嬸,你怎么跟我說這個,我小時候你也不是常背我嗎,還有你那好吃的,你連紫燕都不舍得給……”
“是啊,孩子,紫燕那瘋閨女瘋哪里去了?”
“大嬸,紫燕有我呢,你別怕,她今天一定會回家的。”
“是啊,她跟段玉出去,你瞎操個啥心,她在洪洲城她姑家。”段大伯說道。
“你這死老頭子,啥時間紫燕跟段玉出去我擔心過?我還不是沒看到那瘋妮子便問問嗎?”
“你明知他倆跟那個鄧什么,還有誰……幾個人出去的,還多什么嘴,你這個少心眼的老太婆。”
“我少心眼,你多心眼!閨女都快二十了,還沒找著婆家,你整天……”
“那她不是一心想著段玉……”
“大嬸、大叔你二老就別為紫燕的婚事發愁了,洪洲城知府蘇得功大人有一個書生小子,有一次在聚星樓下館子,有我姑、有許大夫,還有蘇得功父子,當場把這事給說妥了,等那小子科考得中就來娶紫燕進家。這事怨我這么長時間忘了告訴你二老。”
“那小子行嗎,有你……和你比怎么樣?”紫燕娘擔心地問。
“是啊,那小子能有你一半好就行!”段大伯說。
“大叔、大嬸,請相信你侄兒的眼光,一定不會錯的。”
“唉……閨女大了怕找不到婆家,找到了婆家走了,我們這老兩口該怎么辦呢?”段大娘嘆著氣說。
“大叔、大嬸,不是還有我段玉在嗎?你們就別多想了,我一定會照顧你二老一輩子的!“
”那.......那太好了。“段大叔和大嬸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