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諾悠哉晃著進來時，正聽到清歌細軟中帶著清冷的嗓音說：

“學姐，我尊你是學姐，所以，也請不要在學妹面前失了儀態。”

他停下腳步，靠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依舊從容淡定的女生，有趣，他越發覺得她有趣得緊，能親手撕開她冷漠平靜的偽裝，會是他長久的興趣了吧。

嘴角邪氣地揚起，他的心思向來反復，卻是第一次這樣對一個人，這么執著不放。

還隱隱有倒貼的架勢。

張芊芊氣得臉色一陣青白，突然眼圈一紅，撲進夏秦的懷里，不再多說什么，只扮演著勢弱的一方，嬌軟的肩背輕輕顫抖著，仿佛是對滿爺的囂張爆吼、流年的裝傻暗諷以及清歌的直言挑釁的無聲控訴。

事情有些棘手，老板僵立在一邊不敢插話，他是有眼力的人，校董的外孫女自然不能惹，站在一起的那兩男一女的身份也不敢小覷，而那個氣質出眾的漂亮女生雖然沒見過，顯見得來歷不凡，和她站一塊的兩個女生卻同樣是大有來頭的，在生鮮區滯留未歸的短發女生他也認得，總之一拍大腿，這么四對四，都是不敢得罪的主兒啊！

老板暗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最麻煩的程三少竟然沒來。

“真熱鬧。”曹操一定永遠沒有程一諾來得及時。

本就躊躇不定的老板倏地一捂腦門，頓時覺得天地無光，他親娘的，來了！這尊瘟神！

瘟神不以為意，痞氣十足地走過來，注意力只專注地停在許清歌的臉上，眉梢抬了抬，語氣不悅地說：

“胃不好吃什么燒烤？”

他是做足工作的，在瞥見清歌的錄取通知書上的一欄信息時，第一件事情就是人肉兼調查，盡管所有信息居然是從她十一歲以后才有，但也足夠讓他掌握這個女生的絕大部分的狀況。

滿爺矜持地收回腿，嬌滴滴地退到一邊，羞答答地問著：

“小清歌，這個帥哥是誰啊？”她常年浸淫某字母片，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知道的全部精通，也難怪認不得這里所有有來頭的人，還差點忘記她自己也是身份顯赫的。

所以看見程一諾的剎那，滿爺只是異常單純而快樂地想著，倭國某字母片的男主也比不上這家伙有型啊喂。

正滿心期待地等著清歌回答，誰知她竟毫無轉圜余地地義薄云天：

“一個無賴。”

程一諾當下就綠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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