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堂內一位身著樸素衣裝的老者,面露凝重之色,與他相對而作的是一位體型魁梧的中年男子。“歐文議員,你查證過了嗎?”
“愛德華議長,消息屬實,邊境確實出現了無界城的軍隊。而且有大量地精操作的元素炮,至于夜魅還沒有發現。”
“魔域之主已經發布聲明,緋色領主已沒有后顧之憂。既然他說是來問罪的,如果我們不能讓他滿意,或許會加劇沖突。”愛德華議長并不想將事情鬧大,秩序院已不是黑暗時代那般不問正邪,只為鏟除異族而存在的組織,可是以保羅議員為首的激進派依然對舊制無比遵從,為了安撫這些人才針對無界城與異族的關系,顯然,現在事情失控了。愛德華不免覺得這一次保羅做的太過頭了。
歐文本就是促進秩序院和魔族之間的良好關系而加入議會的,身為魔族出生的他,在這件事上抱有不同的看法。“愛德華議長,如今只有裁決騎士團在,若是派出他們只會讓事情更糟,緋色領主不會不清楚與秩序院開戰意味著什么,我想他不會如此愚昧,所以我認為緋色領主安排兵力或許只是逼迫議會盡早開始審理幽山異族一事。他是在向我們傳遞他對這件事的決心。”
愛德華恍然大悟。“沒錯!就是這樣,緋色領主應該沒有其他的目的,或許是我們想多了。”愛德華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深深嘆了口氣。“曾經行事立于國界之外的秩序院,現在也被迫沾染了政治的色彩……可這也無可奈何。”
歐文深有同感。“是啊!隨著秩序院影響力越來越少,不得不借助政治的力量。”
“算了,不說這些了,明天一早開始審理幽山一事。只是我們也不能失了秩序院的顏面,殺我騎士不是那么好開脫的。你去安排一下。”
“是。”
第二天一早,真輝親自護送洛基前往議事大堂,在路上反復囑咐洛基,不要沖動,要按事實說話。議事大堂無關者不可進入,身為隨從騎士的真輝更無權進入,目送洛基進去后,他心里一刻也沒有安生,他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寬敞的過道兩旁每隔幾米就站立著騎士,胸前的徽章為裁決之手,象征著他們的身份,洛基發現這里面一位均衡騎士的成員都沒有,看來正如真輝所說,均衡騎士團在薇麗雅的領導下,越發的反對舊制,逐漸保護秩序院的任務被裁決騎士團取代。穿過長廊后,洛基來到一處圓形大廳,木質的座椅如樓梯般從低到高排列著,宛如審判堂,整個圓形大廳最高處和最低處同樣站立著穿盔提劍的裁決騎士,面前一排高高的座椅上端坐著四個人,正是議長和其他三位議員,保羅當然身在其中,從洛基進來的那一刻起,保羅就惡狠狠的盯著洛基。
洛基對著高臺鞠了一躬,做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笑道:“議長閣下,這場面真不小,我是來問罪的,并不是來接受審判的,難道議長沒有收到我的消息?”
洛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頓時讓保羅火冒三丈,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洛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還敢這樣無禮,今天就是要定你和無界城的罪。”保羅又轉頭對著愛德華議長恭敬道:“愛德華議長,事情就如我稟報的一般,洛基不單與異族共處,還虐殺裁決騎士數十人,請愛德華議長決斷。”
“緋色領主洛基,事情經過我也清楚了,你指派手下殘殺裁決騎士你有什么想說的嗎?”愛德華質問。
洛基看著臺上的愛德華議長,心道,這老小子,看來是要咬住殺騎士這一事不放了。“議長閣下,當我風風火火趕到幽山時,看到遍地子民的尸首,我該作何感想?試問任何一方領主看自己的子民被不分青紅皂白殘殺,又該如何做?”
“胡說……那些人都是異族同黨,他們拒不投降,還試圖反抗,雙方沖突在所難免。自然會死一些人,但是……”
保羅議員臉漲的通紅,話說到一半被愛德華的視線硬是逼了回去。“緋色領主洛基,你的意思是,你看到自己的子民被殺,所以你出于憤恨才殺了這些裁決騎士?”
原來如此。這個老小子果然比保羅難糊弄多了,看來愛德華議長說什么也要給自己安上殺人的罪名。洛基眼睛一轉,頓時有了計較。“不!議長閣下,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殺了那些騎士?之前我只是問您,看到子民被殺該做何感想,請不要會錯了意。”
“你。”愛德華一時語塞。“那么,那些騎士是如何死的?不是你殺的還有何人?”
“咦?”洛基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議長閣下。保羅議員剛才不是說沖突難免,自然會死一些人么?騎士的死您應該問保羅議員才是。”
“胡攪蠻纏!”保羅議員忍無可忍,從高臺幾步躥下來,指著洛基的鼻子大喊道:“分明是你,指使異族在地道之中虐殺裁決騎士,地表之上雙方沖突,都有死傷,你不要歪曲事實。至于你說的子民,他們早已被異蠱惑,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好一個死不足惜,你口口聲聲說被異族蠱惑,你用什么證明他們被異族蠱惑?”
“這還用證明?與異族共處,就是最好的證明。”
洛基冷笑。“這么說,我豈不是也是被蠱惑的人?那么這場議會還有舉行的必要么。我看大家還是散去算了!”
大廳中央,洛基幾句話逼得保羅難以接話,保羅恨不得立馬命令裁決騎士將洛基分尸現場。
“夠了!保羅議員,不要忘記你的身份,還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保羅看了洛基幾眼,不滿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愛德華本希望洛基露出破綻,可洛基冷靜沉著,始終不被保羅的話語激怒。看來是要另尋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