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刀所屬,殺!”段齊北臉色一寒,伸手一揮,向那十數個神刀弟子下達了命令。
“殺!殺!殺!”得到命令,十數個神刀弟子手中各握著一柄約一米五左右的大刀,身上爆出各色的光芒,一套套各色鎧甲出現在身上。雙腿一夾馬腹,如同威武的騎將,對著攔在路中的人發起了沖鋒。
“陳世伯,陳師弟,請!”說著,段齊北一抖韁繩,一馬當先向前行去,渾然未把眼前的廝殺放在心上。
神刀城能揚名西北,與當世的其他門派并立于世,自然有著其獨到之處。只見那發起沖鋒的神刀弟子,高坐馬頭,手中的大刀如砍瓜切菜般,對著眼前的人一陣的切砍。
僅僅只是一個沖鋒,對方的人馬已經被沖擊的四散開來,轉瞬便有數人倒下。而神刀弟子絲毫不受影響,已經保持原先的隊形,對著四散的人群再次發起沖鋒。
霎時間,喊聲四起,血霧漫天飄灑。
而段齊北依舊談笑風生,時不時的回頭與并行的陳福山父子聊上幾句。
一路沒有遇到絲毫的阻礙,在段齊北的引領下,陳福山父子不久便走上神刀城的城門通道,向著神刀城內走去。
就在段齊北剛剛穿過城門通道,突然一股若因似無的殺氣自頭頂上空傳來。段齊北一掌往馬背上拍去,向前躍起。而身下的坐騎發出一聲嘶鳴,便已經斷成數截,頹然倒在了地上。誰也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在這城門通道的上方,竟然會隱藏著一個殺手。
那殺手身形不停,雙腳踏著城門通道的內壁,向著依舊在那城門通道內的陳福山逼去。
“你敢!”段齊北手中一柄寬刃厚脊彎刀高高的揚起,瞬息之間已經沖到那殺手的身后。彎刀帶著凌厲的勁氣,趕在殺手臨近陳福山父子之前,一刀向殺手斬去。
若是此刻出手,段齊北的刀定然會先一刻斬落。而在陳家父子的身后,處理完先前攔路之人的神刀弟子,此刻已經向著通道內沖來,將陳家父子護在了中間。
那殺手身子在空中如游魚一般,一曲一挺,詭異的避過了段齊北的刀鋒的同時,向著身后的城門口飄飛而去。
“想走,可沒這么容易。”敢在神刀城內刺殺自己,段齊北怎么可能讓那殺手如此輕易的離去。腳尖在陳福山的馬頭上一點,身似螺旋向著那殺手疾沖而去。
一刀穿心,那殺手還未來得及發出一身慘叫,已經轟然倒在了地上。
段齊北一刀挑開殺手蒙面的黑布,一張極為普通的臉龐映入眼中。
“陳世伯,陳師弟受驚了。”段齊北來到陳福山父子的馬前,微笑道。殺人如草芥,段齊北心性的堅定可見一斑。
在神刀弟子的護衛下,陳福山父子高坐馬頭,向著神刀閣的方向行去。而段齊北坐騎被殺,便騎了另一個弟子的馬匹,與大隊同行。而那名弟子則混入人群,不久便沒了蹤跡。
身死的殺手的尸體倒在那里,無人理會。血淋淋的場面,使得圍觀的民眾,頓時失去了看熱鬧的興致,紛紛四散而去。唯獨一道白影靜立在那是身前,沉凝了許久。
一個極其偏僻的院落,五個男女圍坐在房間內。其中為首的中年漢子聽到屬下的回報,拍案而起,“什么?陳福山父子已經進入神刀閣了!”
“張兄,如今陳福山父子已經入住神刀閣。我們想要破壞兩家結盟的計劃,看來行不通了。”左首年約五旬的女子堆著為首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啊,我們攔截的人全都被殺,派去的殺手更是身死,眼下我們應該如何?”女子右手邊的中年虬髯男子連聲問道。
“既然無望,不如就此作罷。萬一讓段海峰查到了什么,那就……”坐在右首的一個白發老者面色戚戚,顯然已經生出了退意。
“李老頭,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們會怕了那段海峰不成!”那虬髯男子拍著桌子對那老者吼道。
“林老二,這么大聲你想干什么!”老人身邊的大漢顯然不樂意了,“李幫主只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
“事實!哼,我看是你們怕了吧?”虬髯男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一副不欲與他們為伍的鄙視模樣。
“怕,我李格縱橫西北數十載,我殺人的時候,你林老二還不知道在哪兒呢?”白發老者顯然被虬髯大漢激起了真火,立身而起,對著虬髯大漢怒目而視。
“好了,好了!”眼見雙方就要動手,為首的男子連忙打了圓場,“都是自家兄弟,眼下神刀閣才是我們的大敵,切不要自亂了陣腳。”
“哼!”老人與虬髯男子相互對哼了一聲,各自坐了下來。
“依我之見,如李幫主所說,如今陳家父子已經入住神刀閣,我們想要再有所作為已經不大可能了。”五人中唯一的女子見氣氛稍微緩和,出聲道。
“依你之見,當下我們應當如何?”為首的男子知道女子心中似乎已經有了計較。
“唯今之計,與其逆流而上,繼續與神刀城東風惡。不如……”女子對著其他四人一陣的耳語,頓時引得所有人眼中精光大放,哈哈直笑。
神刀城外二十里處,段齊北帶著數十個神刀城的弟子,策馬而立。呼嘯的北風卷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向著段齊北撲面而來,無數的尸首斷肢布滿了荒野。馬車破損,車轅斷裂,一片的狼藉。
西北十大鏢局剩余的三大鏢局的鏢隊被劫,所有的押鏢的鏢師和已經與他們匯合的神刀弟子盡數被殺。而所押運的鏢貨更是早已經被搬去一空。
“查到是何方所為了沒?”段齊北語氣中帶著一股的顯而易見的怒氣。在距離神刀城如此近的地方,發生了劫鏢的事件。完全是對神刀城的一種挑釁,難怪段齊北會如此的冒火。
“此次劫鏢,不但將護鏢之人盡數屠盡,更是將鏢物洗劫一空。與前幾次截然不同,應該不是同一伙人馬所為。”一名勘察現場的弟子對著段齊北回報道。
前幾次鏢隊被劫,雖然人也盡數全都屠盡,但鏢物卻是絲毫未動。也因為如此,根本無法勘察到任何的線索。
“嗯?”聽到弟子的回報,段齊北不免一陣的擔憂。那神秘的劫鏢者還未查明來歷,如今卻有出現另一股劫鏢的。只怕,神刀城從此就要多事了。
“報少城主,據現場遺留下來的尸首中,我們發現了幾具不屬于鏢局的尸體,似乎是西北的其他門派的弟子。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他們現在朝西南而去。”在段齊北沉思的時候,一個弟子策馬來報。
“哼,一群鼠輩!待到此間事了,定然找你們算賬。”段齊北冷哼一聲,帶著所有的人馬向神刀城的方向而去。
此刻,在距離神刀城約有上百里的地方。一大隊的人馬正推著數十輛的箱子,繞開大道,在偏僻的山間小道緩行。
“哈哈,還是戚家妹子手段高。這些東西也夠我們兄弟享用一陣的了。”虬髯男子看著手下的弟子推著裝著箱子的車子向前,對著身邊的五旬女子大聲的笑道。
“就是,就是。我看那段海峰在家門口丟了鏢車,還有什么臉面舉辦什么收徒禮!”白發老者望著虬髯大漢也是一陣的大笑,絲毫沒有先前大眼瞪小眼,相互不服的模樣。
“好了,抓緊時間把東西運走,以免夜長夢多。”五人中為首的男子,臉上也是掛著滿足的微笑。面如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沒有人會不動心的。
“傑傑。”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囂笑聲,一道黑色的身影攔在了車隊的前面。
“不知朋友有何貴干,若是沒事,還請讓條路。”那為首的男子望著眼前的身影說道。不知為什么,眼前的這個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卻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傑傑,路給你讓了,東西全都留下。”那身穿斗篷的人影正是夜魔的成員。
“哼,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也不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那虬髯男子本就是個急性子,說話間便向著夜魔走去。伸出如蒲扇般的大手,便要向夜魔扇去。對方只是一人,己方有著絕對的人數上的優勢,虬髯男子沒有絲毫的顧忌。
然后,虬髯男子高舉的手掌遲遲不曾落下。背對著眾人的身影前,一股紅色的液體慢慢的流成了一灘。
為首的男子感覺事情不對,向著虬髯男子沖來,一手向著那虬髯男子的肩膀上搭去。卻不想只是這輕輕的一觸間,虬髯男子那高大的身軀竟然轟然倒下。雙目圓瞪,滿是驚恐,心口處一個拳頭大的血洞,洞內早已經是一片的稀爛。
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陣的凄厲的慘叫,男子回頭望去,卻見一群黑衣人自兩旁出現。如入羊群的猛虎,向著中間的人殺去。
“你?”男子大驚之下,卻只覺的胸口一痛,低頭間,只見一只手掌如同利劍一般,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報少主,西北五大派的人馬悉數被殺。兇手的手法,與前幾次劫鏢的神秘人的手法極其的相似,應該是同一伙人所為。”一名弟子向著匆匆趕到的段齊北報告著。
段齊北百里奔襲,卻沒想到要追趕的人已經全部被殺。現場一片的血腥,如同前幾次那般,一干珍寶系數留下,并未帶走什么。
“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劫了鏢車卻又不帶走任何物品?難道?他們是沖著我們神刀城而來?不對,若是沖著神刀城而來,為什么還會與劫鏢的五大幫派的人發生沖突?難道……?”段齊北心中一陣的思量,突然一聲“不好”,掉轉馬頭向著回路趕去。
當神刀城的人馬緊隨著段齊北匆匆而去的時候,一道白影悄然出現,望著段齊北的方向一陣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