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宸坐了下來,可半天都未吐出一個(gè)字來,一時(shí)間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顧老爺子清清嗓子,“嗯,老三,笙丫頭又不是外人,剛才不是還有很多想法要說嗎?既然笙丫頭也在,那也讓笙丫頭幫忙參考參考?!?p> “是呀三叔,三叔可別忘了,笙歌對經(jīng)商還是頗有心得的呢。”一臉無公害的笑容。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顧天宸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不順著這樓梯下來。
“嗨,多大點(diǎn)事啊,無非就是老四管理方寶齋不妥,直接都沒銀兩入賬,這虧本的買賣咱顧府還要做到什么時(shí)候。”大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顧天宸頭一橫沒看這半路殺出來的小侄女。
“嗯,三叔說的有道理,咱顧府確實(shí)不能做這虧本生意?!狈畔虏璞K,顧笙歌看向顧天宸,“那不知三叔有何解決方法?”
顧笙歌雖然順著他的話再說,可他怎么覺得這顧大小姐是在給自己挖坑吶?總不能直接說讓自己管吧。
“這…”顯然把顧天宸給問住了。
“那不如把鋪?zhàn)咏唤o三叔打理如何?”顧笙歌直截了當(dāng)提出了想法。
顧老爺子聽到孫女這么說,差點(diǎn)沒被茶水給噎住,若是把鋪?zhàn)咏唤o老三打理,那跟老四打理的有什么區(qū)別。
“???這不妥吧?”滿臉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卻還要假兮兮的打太極。
“哪里不妥,我看三叔很有理財(cái)天賦?!毙σ庖饕鞯耐櫶戾?。
這番吹捧可真是把顧天宸捧得飄飄然啊。
顧老爺子可耐不住性子,咳咳了幾聲,怎奈自家孫女就是不看他。
“我說笙丫頭,你是認(rèn)真的?”稍微婉轉(zhuǎn)的問出了心中所想。
“當(dāng)然啦爺爺,我看過方寶齋的賬本,確實(shí)如三叔所說,已經(jīng)在倒貼銀子了呢,再這樣下去怎么可行呢,是吧三叔?”
突然被點(diǎn)名的顧天宸,自然連聲附和。
“是啊爹,笙丫頭都看過賬本,自然不會跟您胡謅?!?p> 別看顧天宸此時(shí)笑得跟枝花兒似的,過會兒有他哭的。
“爺爺,您就放心把鋪?zhàn)咏o三叔打理好了?!蓖鴮O女的眼神,怎么還帶著狡黠。
“不過三叔,”話鋒一轉(zhuǎn),顧笙歌很嚴(yán)肅,“這把方寶齋交給您來打理之后,四叔肯定會來爺爺跟前鬧啊是吧?”
顧天宸隱隱覺得事有不秒。
“四弟那脾氣肯定會啊?!?p> “所以說,三叔可得做出個(gè)樣子給四叔看看,對吧?”
“對…對啊?!鳖櫶戾窇?yīng)得心虛。
“我就知道三叔最孝敬爺爺了,怎么可能讓四叔來爺爺跟前鬧影響爺爺心情呢嘛!”這孝順的大帽子一扣,顧天宸怎么敢摘。
“那是自然?!倍似鸩璞K喝了口熱茶,這越發(fā)的害怕是怎么回事?
“這樣吧,鋪?zhàn)泳徒唤o三叔打理了,以三叔的本事,兩個(gè)月回本是絕對沒問題的,第三個(gè)月絕對能開始盈利,到時(shí)候四叔就是想說什么想鬧什么都沒臉了呢?!鳖欝细枵f得歡暢,倒是噎得顧天宸茶水都噴了出來。
“噗!”漫天的茶水星子,顧笙歌悠然挪動(dòng)。
顧老爺子打心眼里樂開了花,我說怎么自家孫女這么積極的要把鋪?zhàn)咏o老三打理,感情是在這等著他呢,妙??!
“三叔不會是太激動(dòng)了吧?”歪著頭瞧向顧天宸。
這兩個(gè)月回本?!這是要讓他倒貼的節(jié)奏?就老四那虧空樣,自己去貼補(bǔ)他那個(gè)漏洞,怕是好幾年的私錢都要沒了!
“呃,笙丫頭真是看得起三叔啊。”
現(xiàn)在他怎么敢說不要,明明是自己一大清早跑來老爺子跟前要,現(xiàn)在鋪?zhàn)佣嫉绞至?,又反悔,恐怕自己之后都撈不到什么油水了?p> “三叔哪兒的話,明明是三叔有能力,笙歌無非是順?biāo)浦哿T了?!?p> 看著顧天宸笑得比哭還難看,顧笙歌心里一陣痛快!
“那就這樣!一會兒老三就直接去清點(diǎn)方寶齋的東西,賬本一會兒讓福叔給你送過去,好好做!我等著你的好消息!”沒等顧天宸說話,顧老爺子當(dāng)即拍案定奪,由不得他再多說什么。
顧天宸只得硬著頭皮接下來這爛攤子,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等看著顧天宸走得夠遠(yuǎn)了,顧笙歌哈哈大笑起來。
顧老爺子一臉寵溺,“你這丫頭啊,盡使壞心眼!”
快步走過去拉著顧老爺子的手臂晃蕩,“哪有壞心眼,明明是三叔自己要的鋪?zhàn)?,笙歌只是順著他的意思啊。爺爺再這樣,笙歌就不管了啊。”
“嘿!還會威脅老頭子了我了呢?!鳖櫪蠣斪哟亮舜了哪樀?,“你奶奶母親去世得早,府里都沒個(gè)能管好家事的人,現(xiàn)在好了,你回來了,這爛攤子啊還是得交給你?!闭Z氣一變,分外悵然。
爺爺又想奶奶了。
“爺爺,笙歌這不是回來了嘛,就是來幫奶奶和母親管理家事的,爺爺就不用憂心啦,萬事有我呢!”
欣慰的拍了拍孫女的手,心情好了不少。
“對了爺爺,今日我要出府一趟?!贝饝?yīng)去蘇府授琴一事還是要盡早解決,昨日宮宴上沒看到蘇謙修,那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注意安全!”顧老爺子也不多問,必定是有事兒。
午飯剛過,顧笙歌便帶著紅衣從顧府后門溜了出去。
“誒小姐,咱們這樣去煙雨樓成嗎?”紅衣低頭看著自己小廝的打扮。
“咳,我現(xiàn)在是公子。”顧笙歌束起長發(fā),一襲青衫,一把折扇,略施易容,還真是個(gè)活脫脫的公子哥。
吐了吐舌頭,“是,公子。”
五國會仍舊在繼續(xù),不過她是不用再進(jìn)宮了,除非有旨宣她入宮。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煙雨樓后面,顧笙歌一個(gè)縱身就越過了矮墻。
“誒誒誒!小…公子!還有我吶!”紅衣不會武功,急的一個(gè)勁兒直跺腳。
“咔嗒,吱。”顧笙歌滿臉無奈的從里面打開了后門。
紅衣一臉訕笑。
“紅衣啊,我怎么會收了你這么傻的侍女,嘖嘖?!必?fù)手搖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