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哲在晚上十點左右回到套房,將手上的外套和領帶隨手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再朝書房走去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好。只是走到書房的門前時,他停下腳步,清冷的目光盯著紙上那幾個字,平靜的臉上沒有什么任何變化,只是掃完那幾個字后淡淡地收回視線打開門走進去,把辦公包放下,再去吧臺倒了杯紅酒,折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沒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
[老板。]是林軒的聲音。
秦家哲坐在沙發上端著灑杯對著電話另頭淡淡地嗯了聲。
[G市那邊傳來消息,有關G市標志性建筑的事似乎有意讓他們本地的建筑公司來接手。]林軒平穩地轉述剛得到的消息。
秦家哲聽著電話那頭林軒說的情況,喝上一口杯子里的酒,淡淡地問:“是有意的還是原來就是這么想的?”是想要保護本土企業,所以才這么拖了這大半年之久!?原本項目剛開始是公開性的全國投標的,投標結果是秦氏中標,報紙電視都有關注并報道。只是在這之后卻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對方也只回復等等二個字并沒有說太多,而這一等就過了六七個月。
[這個……]林軒沒有往下講。
“陳總在G市幾年了?”秦家哲仍是淡淡地問電話那頭的人。陳總是秦氏在G市分公司的負責人,處理一切關于G市相關的事情。
[他在G市也有十多年的樣子。]林軒回道。
“你讓陳總了解下讓他們中意的那家公司,如果不止一家,那就讓他了解所有他們有意向的公司,了解地越詳細越好。”秦家哲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窗前,看外面細雨中燈光萬千的另個世界。再拖下去對秦氏也不利,箭已發出,哪有折回的道理。
[好的,老板。]林軒說著。
“如果可以,”秦家哲喝完手中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林軒,你去趟G市協助下陳總。還有,對那幾家公司的情況要迅速,時間越久越不好。”林軒在他創業的時候就呆在他身邊,后來轉到秦氏,也順手把他帶了過來。
[好的,老板。]遲疑片刻后林軒應下。
這么多年,他當然知道老板的另一個意思。協助陳總的前提是,老板肯定是收到有關陳總的一些消息,不然以陳總的能力和背后秦氏的實力,在G市一家獨大這么多年又運作了這么多年,哪有他林軒能協助的事?或許陳總在背后作了什么動作,不然,老板又怎么舍得棄了他?
“另外,你動作要快,我稍后會帶上林律師親自去趟G市。”秦家哲淡淡地說著,也不能讓他們把秦氏當做一個笑話笑太久,不是嗎?
[我明白了老板,明天一大早我就動身去G市。]秦家哲雖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可是他嘴里的字面意思還是讓林軒明白,這G市的標建項目老板怕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在展會上,莊樂影穿著一身的黑色職業套裝,里面一件白色的襯衫,胸前掛著名牌。對每一位經過她這里或是上前問個一二句的她都笑容以對。有機會就開口詢問交換各自的名片,然后再問上幾個問題,在名片上注備幾個重要的字,送走客人后把名片塞進她專屬的名片盒里,努力地多要些名片,反復如此。
中間出了點小小的插曲,就是公司配給他們這個組的翻譯人員。她一般基本往來的英語口語是能應付的,只是還是有免不了要讓翻譯人員幫忙的時候。配給他們這組的翻譯人員在與老外對話時,夾雜著本土的口音,也有英式的口音。她坐在一邊聽時,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在酒店里碰到秦家哲在跟對方語音也許是視頻對話的時候,他那一口流利的標準英式英語,現在才發現秦大人說英語時聲音低沉又性感。然后,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翻譯人員和國外友人都好奇地對著她看。她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她自己走神并不自覺地一笑,趕忙用大笑遮掩過去。
當然還有讓她羨慕嫉妒恨的時候,每年來G市都如此,那就是組長和幾個業務能力強大,在旁邊聽他們交談的量都是很大很大!她不禁對老天感嘆了下,什么時候也讓她碰到個量大的客戶啊!還有那名新進的同事,做事勁頭十足,大有趕超她這位前輩的樣子。
當天展會結束回房間后,坐在椅子上整理著她眼前一堆有用的沒有用的名片,每個展會她都有把名片在她的黑皮記錄本上做一歸類重新記錄下來的習慣,對她提問不敢什么興趣的歸為一類,在交談中有提到某個產品卻沒有說太多的歸為一類,對那些問了產品又問了價格的卻沒有意向下定單的歸為一類,每晚如此。
到四天,莊樂影沒想到方筱燕口中不會在G展出現的老板卻意外的出現在展會上,同他一起走過來的還有姚麗傾。老板溫和面容一身正裝,手里拖著行李箱,似乎是剛下飛機。站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姚麗傾則是一身粉紅色長裙,特別的艷麗,還有那一臉的風情妖嬈。
不是不來了嗎?莊樂影看到老板先是一怔,再看看他們倆個一前一后地走過來,她是怔上加怔,什么情況啊?難道方筱燕的消息出了偏差?老板跟姚麗傾?不是吧?她覺得她的腦子轉不彎來。在看她周圍的那幾個,也是二眼滿滿的八卦問號相互看著。
“我就是看看,你們忙你的。”老板走到跟前,把手里的行李箱往旁邊一放,溫和地對他們一說。他還說這幾天剛好是展會,就在G市下在展會上轉一圈后再轉飛機去S市,現在離當天的展會結束還有一些時間,就轉過來看看。
他當真只是看看,轉了一圈問了些情況就轉身似乎要離開的樣子。他剛想伸手去拿行李箱,卻看到姚麗傾地手正拉著他的行李箱。老板面色不變溫和地對姚麗傾一笑,姚麗傾見狀也報以溫柔一笑。他再接著溫和一笑,姚麗傾再嫵媚一笑。他一直沒有伸手去拿他的行李箱,一直溫和地對著姚麗傾笑,二個人面對面的笑著,笑得讓其他人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