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總,我有事想跟你說一下。”我懷著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許蒿總經理正在太師椅上閑坐看書,點頭答應了我的要求。
我揉搓著手指,都不敢正眼看著他,心里一陣打鼓。我怕我說出來,許總壓根就不會答應。我握緊拳頭,微微鎮定一下,“我想轉到業務部,做一名業務員。”
許蒿總經理放下書本,遲疑的看著我,“為什么要轉到別的崗位?”
我之前就想好種種理由進行解釋,比如欠債,比如嚴重缺錢。但思來想去,我覺得還不如實話實說來得真情實感。
“我并不是說做財務主管不好,只是我想——我想多賺點錢。”我抬頭看著他,不禁苦笑了一聲,“我想給我女朋友一個好的生活,讓她廣州不受到欺負。我做為男人,更應該保護好她。但首要的前提必須得在廣州立穩腳跟,賺足夠多的錢才可以。我答應她,半年內賺夠60萬塊。”
“60萬塊,這倒不是一個小數目。你打算怎么做?”他好奇的問道。
我詳細的列支出我的計劃,“我白天除了上班,晚上也會做一點兼職。現在我一共找了5個兼職,一個月可以有一萬塊。再加上我現在的工資一萬塊,半年下來絕對不能達到這個數字。所以我想轉到業務部,靠提成提高我的工資。假設我一個月的提成能有三、四萬,外加兼職得到的錢,半年下來就有三十萬了。至少能達到預期的一半,不至于太糟糕。”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許蒿總經理竟然毫不猶豫的同意,“放假之后,你就直接去業務部。”
我真沒有想到總經理會這么爽快的答應,簡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結結巴巴的問道:“為什么?我覺得你會認為我在癡人說夢。”
“年輕人有這樣的上進心我很欣賞,我就給你一個表現的理由。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也像你這樣努力的創業,最后才有了這家公司。”許蒿一如既往的沉著臉,用平淡無奇的話語講述著自己的成功之道:“在心中必須要有一種想獲得成功的本能。你的成功離不開這是本能,若把它用于奮斗當中,它將能夠提升你的事業。”
我用心的聽著,不斷的點點頭。我想我一定能夠做好業務員的。
之后,許蒿安排魯陽好好的教我怎么開展業務。魯陽還是那句至理名言,好的業務好的成績都是在飯桌上進行的,必須得會喝酒。
我回到財務室,鄭重其事的跟他們道了一聲再見:“我剛剛跟許總說了,我下個月就去業務部,做一名業務員。”
“這樣啊。那許總有沒有說——”薛大叔佝僂著背,小眼眸可是炯炯有神,“那財務主管誰來接替。”
此話一出,覃姐和阿阿明大姐立刻投來銳利而又關切的眼神。此前那歹毒怨恨的眼神一下子就換了積極的色彩,讓人猝不及防。
我聳聳肩,毫不在乎的說道:“誰知道呢?你們自己去跟許總提一下。”當然還不忘提一句:“說不定,誰提的快,就是誰來做啵。”
我就是刻意這么說的。
正當我低頭審查增值稅發票時,阿明大姐不經意的從我身邊一飄而過。其實我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們并不在乎我去了哪里,關心的是我去別的部門之后,原先的財務主管是有誰來做。
對自己切身利益的漠視,當真是天誅地滅。
十一黃金周期間,我依然奔波于那些兼職的公司,盡自己所能,多得一點是一點。因而導致了我假期比上班時間還要繁忙,常常工作到晚上十二點。
或許如許蒿總經理所說,是一種本能在驅使著我,讓我不斷的奮斗著。雖然勞累得如同被掏了腎的狗,但某種意義上我得感謝這種本能,不然我一定會如同去年、前年那樣,在附近的公園轉一轉,躺在床上用筆記本電腦看肥皂劇。
時間對誰都是公平的,滴滴答答猶如指間的沙一點點的從手中滑落,我很慶幸我早一點意識到我的本能,將時間淋漓盡致的發揮完美。感謝聞笛那天對我的激勵,也感謝不平凡的自己。
10月5日晚上,我還在培訓中心給學員上課的時候,偏偏電話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本就聚精會神聽課的學員突然將目光釘在我身上,我只得尷尬的笑了笑,然后不經意的摁掉手機,心中暗罵是哪個王八蛋打來的。
但是依然不頂用,隔了五分鐘響一次,一連響了三遍,我都給摁停了。最終下課鈴響放學之后,我一看手機,都是馬皇天打過來的。我氣呼呼的回撥過去,劈頭蓋臉的罵道:“神經病呀,我在給學員上會計實務課,我都被他們給笑死了。你那么急著打電話,趕著投胎么?”
明明是他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結果卻慢悠悠的賣了關子:“這語氣怎么火藥味這么濃呀。看來我介紹你那么多兼職是錯的,改天我就跟這些公司負責人說說,就說你——患了精神分裂,不適合長時間工作。”
我當真是好氣又好笑,“你至于要拆我的活路嗎?我才剛剛有了那么一點點的起色。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沒有你我根本寸步難行得了吧。”
“呵呵,知道錯了就好。以后用得著我的地方可是很多的。”他哈哈的笑著。
“是的是的,你很牛逼。趕緊說我,打了我這么多電話,就為了跟我嘮嗑?”我問道。
“我都忘記說正事了。”馬皇天似乎如夢初醒一般,趕緊告訴我一個消息:“楊弦完成了畢業的事宜,半個月后就回來了。”
“真的嗎?那他打算在哪里工作。”我不禁樂了趕緊問道。
“我可是好說歹說,才讓他在廣州工作的。家鄉那個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咯。更何況他是來創業的,廣州對科技創業的扶持力度一向排在全國前幾名,不來廣州賺點國家的錢真是虧大了。”馬皇天笑嘻嘻的說道。
“這三年來也就是寒暑假能見他幾回,我就覺得奇怪,他那逗逼似的性子,居然讀完了研究生,我也是醉了。”我說道。
我真沒有貶低楊弦的意思,他明明在大學讀了體育專業,卻意外的選擇了經管類的研究方向。如他喝醉時候所說,不想做設計師的運動員絕對不是一個牛逼的比爾蓋茨。我到現在都沒能明白這番真諦。
“那你打算怎么搞個歡送儀式?在哪個夜宵攤還是飯店?”我問道。
馬皇天一向隨意,“這個嘛,要不來我別墅里?哎,到時候在說吧,我現在還在歐洲旅行呢。”
“那你這是跨洋電話了,電話費你燒得起嗎?”我趕緊看了看通話時間,廢話長篇就用了三分鐘。
“沒關系,我電話費好幾萬都沒花光呢。”他邪惡的問道:“我看你如此辛苦,要不幫我報銷一下電話費。”
我立即選擇了掛斷電話,假裝失憶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