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雖然很大,但在某些地方又很小。比如說在消息的傳遞上,在京都一直是嘆為觀止的地方。
在京都一直流傳著一則被人津津樂道的故事:
大周朝前任吏部侍郎官場手腕狠辣,其手段就如沙場上的鎮(zhèn)國大將軍徐龍象。就是這么一個人卻畏妻如虎,實在冷人費解。
直到某天,這侍郎醉酒逛青樓,這本來是小事。但是這侍郎前腳剛出青樓,后腳這侍郎命根小如手指的事就傳遍了整個京都。一夜之間,所有很都知道這侍郎畏妻如虎是因為實在沒有叫板的底氣。
由此可見京都消息傳遞之快。
而如今京都瘋狂流傳著作日應(yīng)天學(xué)院考試的事情。
先是一個不知名的少年被大陸“并蒂蓮”之一的徐青衣親密對待,然而這少年并沒有修行,卻被應(yīng)天學(xué)院副院長周通請進應(yīng)天學(xué)院內(nèi),隨后便傳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這少年通過應(yīng)天學(xué)院考試。這實在是免不得讓京都這些說風(fēng)就是雨的人浮想聯(lián)翩。
還有就是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和尚,天賦不弱于“并蒂蓮”,年齡看似比徐青衣還小,修為竟然也達到伐脈境。
如今整個京都在瘋狂轉(zhuǎn)動,無數(shù)密令發(fā)出,整個京都有無數(shù)勢力在調(diào)查徐自我和南北和尚。
徐自我感覺很惆悵,他來京都并不想如此引人注目,他明白樹大招風(fēng)的道理。
他沒有這么多時間去應(yīng)付這些數(shù)不盡的麻煩。
作日,徐自我參加考試,被徐青衣這么一弄,為自己吸引了無數(shù)的仇恨,將自己赤裸裸暴露在京都眾人面前,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是京都無數(shù)同齡男子的仇恨目標(biāo)了。真是無妄之災(zāi)。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沒有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南北展示出了如此強悍的實力。并且和自己一同進入應(yīng)天學(xué)院,更是吸引了京都更多的目光。
但是徐自我并不知道,還有人比他更郁悶。
昨晚,秦國公府大少爺?shù)姆块g里,已經(jīng)砸爛了無數(shù)的物品。其中有無數(shù)的瓷器,古玩珍品,隨便拿出一件都是讓人價值連城的珍品。
秦國公府在大周是可與鎮(zhèn)國府相提并論的勢力,并且在某些方面更勝鎮(zhèn)國府一籌,因為秦國公府是為數(shù)不多的傳承百年的世家,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在當(dāng)今圣后登基之時,在那場腥風(fēng)血雨下沒有受到影響的府邸。
身為京都秦國公府的大公子,天賦不輸徐青衣,被認為今年必進天道院的秦大公子,竟然在一天之內(nèi),連續(xù)有兩個人輪番挑釁他。沒錯,將徐青衣視為禁臠的秦慕認為,凡是接近徐青衣的男子都是對自己的挑釁。
因為他很生氣,所以后果很嚴重。
“報!”秦慕屋外有一黑衣人前來敲門。
“進來。”
黑衣人輕輕地推開門,悄無聲息的跪在秦慕面前,恭敬的說道:“公子,你要屬下查的事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
秦慕?jīng)]有掩飾自己臉上興奮的表情,說道:“快說。”
黑衣人說道:“公子,說來奇怪,那徐自我是自小生活在北方拒北城的一座道觀里,并沒有任何不尋常的事。但是,昨日徐自我一來京都就進了鎮(zhèn)國府,并且之后就沒出來過,直到今日前往應(yīng)天學(xué)院考試。”
秦慕聽完,一臉鐵青,沉聲說道:“那臭和尚呢?”
“屬下無能,”黑衣人低下頭,說道:“屬下沒有調(diào)查到這和尚的任何信息,很奇怪,這和尚仿佛是突然在京都橫空出現(xiàn),他之前的蹤跡我們根本查詢不到。”
秦慕臉上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陰沉的罵道:“廢物,快滾。”
秦慕一臉陰沉的坐會椅子上,腦筋迅速轉(zhuǎn)動:
這徐自我到底是何方神圣,和鎮(zhèn)國府什么關(guān)系?他和徐青衣有什么關(guān)系,看今天徐青衣的表現(xiàn),仿佛很關(guān)注徐自我。
那和尚更是讓他驚疑不定,從那和尚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天賦確實比他還高。更加詭異的是,這么大一個人,竟然查不到他的任何蹤跡。
秦慕越想,臉上的表情就要陰沉一分。最后,他嘴角冷笑,竟然查不出,就把你釣出來。無論是誰,他都絕對無法忍受他們碰觸徐青衣,他很早就認為,徐青衣是屬于他的。
…………
同樣的一幕,上演在鎮(zhèn)國府。
鎮(zhèn)國府夫人李令月此時在鎮(zhèn)國府內(nèi)眼色陰沉,她還是小看了徐自我,她沒有想到徐自我剛來京都竟然就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這讓整個京都的目光焦點都聚集在鎮(zhèn)國府,聚集在徐自我身上。
如此一來,這個孽障的身份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有心人挖出來,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必須采取一些手段了。
…………
攪亂了京都這團渾水的兩個當(dāng)事人卻渾然不覺。
此時,兩人居然聚在一家酒樓之內(nèi)。
此前兩人在應(yīng)天學(xué)院一見如故,南北便約徐自我到此相聚。
對于徐自我來說,他沒有朋友,所以他更加渴望朋友。并且他也不知為何,他與南北和尚并沒有陌生感,反而感覺一見如故。
而大陸卻無人知曉,未來率領(lǐng)人類抵抗整個魔族大軍的兩個重要人物,人生中的第二次相聚就在一家默默無聞的酒樓之中。
這家酒店的老板更加不知道,就因為眼前這兩位格格不入的少年和和尚,自己這座酒樓成為了日后響徹整個神州大陸的所在,并且載入青史,令無數(shù)人仰慕而來。
徐自我此刻一臉黑線,有掩面而走的沖動。因為這南北和尚的吃象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桌子上杯盤狼藉,此時的南北和尚,滿嘴油膩,一只手抓著一整只燒雞往嘴里塞,另一只手也沒閑著,手中抓著一個酒杯。
哪里有一點和尚模樣。
徐自我實在看不下去,輕咳一聲,笑著說道:“南北,你說你這是什么和尚。你這吃肉喝酒的,還貪戀美色,就不怕你們佛祖怪罪下來?”
南北和尚沒一會兒就將整只燒雞塞下去了,然后喝掉手中的酒,擦了擦嘴,打了個飽嗝,摸著肚子說道:“唉,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佛祖是放在心中的,而不是放在嘴上的。吃了肉喝了酒,難道我就不信佛了嗎?這是說不通的。再說了,我最討厭這些清規(guī)戒律了,太無趣。”
南北又一臉苦色的說道:“我來那地方實在是太無趣了,每天都是敲經(jīng)念佛,天天饅頭素菜,誰受得了。我這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還不得讓我享受享受!”
南北和尚想到那座寺廟里的光景,他的師父師兄們每天都是如此嚴肅,就覺得很無趣。
徐自我并未打聽南北和尚從哪來,就像南北也未曾打聽他和鎮(zhèn)國府的關(guān)系一樣。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不愿說的事情,既不愿說,君子之交,便不會過問。
南北和尚看見徐自我只是動了幾筷子素菜,就放下了。詫異道:“你怎么沒吃,光看著我吃了。”
徐自我輕聲道:“我不喜這些油膩的食物。我自幼體弱多病,師父也曾叮囑我飲食平淡。”
徐自我在道觀之中,每日飲食都嚴格克制,幾乎到了一種苛刻的地步。因為他真的很想健健康康的,也許這樣母親的憂愁就會少了點。
她覺得母親太苦了,要去等一個注定等不到的人,還要面對自己也許在某一天就會死去的痛苦。
南北和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輕聲問道:“你是我見過最不怕死的人,昨天要是你堅持不下去,真的就會變成瘋子的。你不怕?”
徐自我很怕,比所有人都怕,因為他還沒有為母親恢復(fù)身份,還沒有陪著師父他老人家。但是他別無選擇,他說道:“怕,很害怕。但是如果我無法堅持下去,怎么去天道院呢?”
南北和尚一臉不可置信道:“你要進入天道院?一個應(yīng)天學(xué)院的新生要參加天道院的考試!你這是要吸滿整個京都的仇恨啊!”
徐自我沉默了片刻,聲音低沉道:“這或許很困難,但是我想要試一試,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了。”
南北看徐自我整個人都有些低沉,所以有些不忍,安慰道:“你意志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所以你還是很有機會的,放心吧。別說兄弟沒義氣,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考試。”
徐自我看著南北和尚,心中溫暖,笑著說道:“謝謝。”
“走吧,兩天后學(xué)院再見。”
南北和尚突然笑嘻嘻地望看著一桌子的盤子,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沒有錢,要不你先替我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