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徐青衣。”少女緩緩站在徐自我的面前說道,聲音輕柔。
徐自我還未反應過來,突然聽到眼前少女的自我介紹,看著她促狹的眼神,再瞧瞧周圍奇怪驚訝的眼神。徐自我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個妹妹倒是有點不簡單啊。
雖然事出突然。但徐自我并未表現出什么,只是如常的說道:“你好,我叫徐自我。”
徐青衣瞇著眼睛笑著說道:“你的事我聽母親說了,呀,沒想到父親這么厲害啊。想來我應該比你小吧,我應該叫你什么呢?”
徐青衣用小手輕輕敲著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有點叫不出口啊。”
“你是來參加應天學院考試的嗎?”
眼前徐青衣的舉動,徐自我感到有點好笑。自己又要惹上麻煩了,雖然自己一直在避免麻煩。
鎮國府的千金,大陸的天才,美貌更是令人自行慚愧的少女,突然對一個同齡少年表現出如此熟悉的舉動。實在是令徐自我頭痛。
但徐自我還是不露聲色地笑道:“是的,但看來今天應該是報不了名了,實在是太多人了。”
徐青衣感到有點意外,自己這個哥哥看起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的平靜。
她目光流轉,忽然一臉豪氣,輕輕地拍著胸口說道:“走,在應天學院姐姐我罩著你。”
說罷,竟然讓人看破眼睛的的牽著徐自我的手輕輕跑向應天學院的報名處。
“這小子究竟是何人,徐青衣竟然拉著他的手。”
“快去,給我調查清楚這小子什么來歷。”
“……”
此時,周圍已經有無數的京都的公子哥兒呵斥下人,他們眼神玩味,更多的是驚訝疑惑。
被徐青衣拖著走的徐自我知道,現在自己得罪了整個京都的同齡少年,看來是要出名了。他實在是不想看到現在這種局面,無數的麻煩惹上身,他真的沒有時間啊。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對著徐青衣說道:“哎,慢點。”
“秦慕師兄,他叫徐自我,是我朋友,麻煩你幫他安排下報個名。”徐青衣將徐自我帶到一個俊美的男子旁邊說道。
叫秦慕的俊美男子,一身白衣,劍眉星目,腰間佩戴著銜尾盤龍玉佩。想來非富即貴。
徐自我并不知道他眼前的男子,正是秦國公的孫子,天賦不次于徐青衣。最重要的是他是徐青衣的追求者之一,也是最有實力的人之一。
秦慕看著徐青衣拉著徐自我的手,眼神凌厲。徐青衣在京都可謂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對誰都是禮到即止,何人曾見過她牽過男人的手?一向將徐青衣視為禁臠的秦慕此時真的很想殺人,但他還是將神色掩飾得很好。
他若如無其事的笑著說道:“徐師妹,這位是你朋友?怎么我好像沒見過啊。”
徐青衣瞪著秦慕,說道:“難道我的朋友你一定都要認識,你就說,給不給簽名。”
秦慕冷眼譬了眼徐自我,但很快就收回目光,掩飾得極好。
但還是被徐青衣察覺到了,她不為人知的輕輕地揚了揚嘴角。
秦慕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師妹,不要著急嘛,你得要求師兄怎么會拒絕呢。你稍等。”
他轉過頭,看向徐自我,笑著問道:“麻煩這位朋友將名字和年齡告知我,我需要在這邊做個登記。”
徐自我自小在道觀長大,很少與外界接觸,對于人情世故顯得有些遲鈍,并沒有看出秦慕臉上的冷意。
徐自我輕聲地說道:“徐自我,十六歲。”
秦慕用神念在記錄石上記錄下徐自我的名字,看似隨意地說道:“哦,你也姓徐,跟徐師妹想來應該是有淵源吧。”
徐自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是有淵源,很大的淵源。
一旁的徐青衣不耐煩的說道:“哎呀,你快點,要你辦件事怎么婆婆媽媽的。”
秦慕微笑的說道:“師妹這可是冤枉我了,你看這不是要按規矩來嘛,要不院長怪罪下來,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徐青衣輕輕地“哼”聲,嘟著小嘴,撇過頭去。
秦慕越發看眼前這個清秀的男人不爽了,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天賦絕倫的師妹對誰的事如此上心過,最重要的是他是個清秀的同齡男子。
他轉過身子,從桌子上拿起一塊乳白色的石頭,對著徐自我說道:“這是塊通神石,顧名思義,這塊石頭能感應人的神念。你只要握住這塊石頭,激發神念,它就會發出光亮,修為越深,光亮就會越強。”
徐自我知道這塊石頭,他在師父曾給他看過的書里見過,那本書叫《山海經》,這本奇書記載了神州大陸的地理環境,珍奇異獸,奇珍異寶。書中描述,包羅萬象。
而在《山海經·藏山經》中就記載了這種石頭,這種石頭產自祁山,色澤乳白,能夠感應神念。
徐自我并沒有接過通神石,他并未修行,所以也無法激發神念。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修行。”
我沒有修行。
周圍的人突然都笑了起來,更有得已經呵斥了起來。他們本來就對這個插隊的人很不滿意。更不滿意的是,他竟跟徐青衣如此親近,現在不滿意的還要加多一條了,浪費別人的時間。
甚至連徐青衣也感到驚訝,他竟然沒有修行。她突然覺得自己開得玩笑有點過頭了,如果他未修行,自己這樣做豈不是讓他很難下臺。
她感到有點后悔,輕輕地譬了眼徐自我。讓人更加驚訝的是,這個十六歲的少年竟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他這個年齡應該有的表情,反而一臉平靜。
秦慕聽到徐自我的回答,驚愕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聽錯,他沒有修行。他嘴角上揚,冷笑著說道:“那真是對不起了,沒有修行就無法參加學院考試了。”
徐自我依舊面色平靜,也沒有狼狽離開。
他沒有修行,但如果沒有記錯,師父曾跟他說過天下學院,無論是天道院還是各國的學院,最開始都是秉承為了人族的未來的信念辦學,這是各人族強者達成的共識。但修煉一途何其艱難,本來就是與天爭鋒,沒有大毅力者根本難以在修行路中前行。所以各大學院招收學生雖然看重天賦,但并不是唯一,學院更看重有大毅力,心志堅韌的人。所以一開始的考核,并不測修行,而是測試心志。
只是近百年,自人族與妖族聯合將魔族擊退到北蠻大陸,妖族也退居西極大陸后,人族近入平穩狀態。所以一些東西也在慢慢改變,比如學院也開始變得輕浮。
徐自我對著秦慕,平靜地說道:“我沒有修行,但我還是可以參加考試。我可以選擇測試心志。”
秦慕已經不是第一次負責招生了,他從未聽過沒有修煉還能參加考試的,于是他更加冷冷的說道:“哦,我怎么從未聽過這種考核。”
然后他轉過頭,對著徐青衣為難的說道:“師妹,這不是我不幫你,這實在是讓師兄為難啊。”
徐青衣也從未聽過這種考核,于是對著徐自我疑惑的問道:“真有這種考核?”
徐自我并沒有回答徐青衣,只是對她笑了笑,然后對著秦慕說道:“我想你們院長應該在里面,你可以去問問他。”
秦慕極力想在徐青衣面前塑造形象,所以并未將不耐煩表現出來,而是溫文而雅地對著徐青衣說道:“師妹,按照規矩我是可以不讓他通過的,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冒著被院長挨罵的風險去通報一聲。你們在這稍等。”
秦慕說完,冷冷的看了眼徐自我,就向院內走了進去。
此時,太陽已經浮上半空,溫和的陽光灑落,徐自我清秀的臉龐沐浴在陽光下,顯得平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