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姍的一語驚破了書房,趙千順的臉色怒中帶著羞愧,被氣得紅了又綠,綠了又紅,用手指著念姍,久久說不出話來。
“怎么這回你相信了吧,軒王爺。”念姍仿佛將張寧軒當成了斷案如神的萬能王爺了。
作為一個男人最羞恥的事情被揭露了,是多么難堪下不來臺,而且還是自討苦吃,趙千順此時自殺的心都有了。
張寧軒心里一驚過后,笑呵呵地看著這兩位,心中覺得今天碰到的怪事真是有趣,現在又成了斷案的判官了,望著眼前的風度翩翩,書生意氣的趙千順又多了幾分同情,唉,天公不作美啊,抱得美人歸,卻無福消受啊。
本就已是自尊心受損的趙千順,此時更加有點困獸猶斗了,腦子里面已經一片混亂了。
“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老婆,你必須都得跟我回去。”趙千順有些氣急敗壞,惱羞成怒。
“我不是,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念姍也是得理不饒人。
此時的趙千順被這么一刺激都幾乎快要失去了理智,眼睛直直地盯著念姍,用手指指著張寧軒,“說,你這個賤婦是不是和他已經好上了?才不愿意和我回去。”
“你這個無賴之徒,不許血口噴人,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念姍的臉色也是微微一紅,害羞加慚愧,因為這句話確實說道了她的心坎上,但是她回頭一想自己的身價又怎能配得上張寧軒呢?
“好了,住口吧。”張寧軒的手掌一拍桌案,頗有幾分威嚴之氣。
立刻兩人安靜了下來,念姍被氣得淚水在眼圈中轉了又轉,坐回原位置,趙千順是耳朵很好使,真心害怕大耳雷子,再說,能不能將念姍弄回去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完成侯明交代的任務,給和平客棧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先說,你有什么證據說念姍是你的娘子?你們有結婚證嗎?或是休書也行。”張寧軒向后一倚,靠在了后背上,饒有興趣地望著趙千順問道。
趙千順聽完后一呆,“什么證?結婚證?結婚還用證嗎?”同時念姍也是一陣迷糊,這個軒王爺說的話怎么不靠譜啊。
“我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趙千順狡辯道,人都賣了,還哪里有心寫休書啊。
問完之后張寧軒也覺得有點唐突了,畢竟這是個古代的社會,哪里有民政局這個機構去給你登記啊,舉辦個儀式就算大婚告成了。
“那就把你們的父母和媒婆找來,讓他們來證實。”張寧軒沉聲說道。
趙千順嘴上嘿嘿一笑,“軒王,你別開玩笑了,這兵荒馬亂都自顧不暇,去哪里能找到啊?再說了,你也不是官府衙門,你管得著嗎?”
“管不到別人,我能管你就行,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在這個鎮里面,我這里就是官府衙門,我說的話就是圣旨。”張寧軒看著趙千順微微一笑,笑意中有著一種無與倫比的霸道。
“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語,真應該誅了你的九族,滿門抄斬。”趙千順惡狠狠地說道。
張寧軒一陣哈哈大笑,“滅我九族,我不滅別人,別人就應該燒高香了,讓我死的人還沒有出生呢,或許有,但至少你是看不到了,廢話說多了沒有味兒。”
“是誰派你來的?”張寧軒的語氣一轉,每一個字都說得較慢,但是這句話就像一根根釘子釘進了趙千順的心里。
趙千順的臉色遲疑了一下馬上就又轉變過來,“我能受誰指使?我來討要自己的老婆。”一臉無辜的表情,真好像誰欠了他似的。
“呵呵,接著裝,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回念姍,真心想的話,我給你雙倍的價錢,讓你把她贖回來。”張寧軒的語氣很認真,又帶有一絲關懷,像一位長者在循循善誘孩子一般。
“你,你。”本來趙千順想要問你真的有這個實力嗎?雖然結婚這么多年沒有碰過念姍,但是念姍往日的絲絲柔情還是縈繞在心上的,畢竟,有一句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說,這么多年了,念姍都沒有說過什么,而是自己對不起念姍在先。
念姍的表情有些哀怨,眼睛直直地望著張寧軒,好像要把這個軒王爺看的徹徹底底,自己的一番苦心和情義,難道換來卻是這番回報。
避開了念姍的幽怨目光,張寧軒喊了一聲,“王熊,去找于管家給這位趙公子取一千兩銀子。”
聽到吩咐后的王熊,也是很詫異,但是也只是啊了一聲,便出去辦理了。
片刻之后,王熊端著一個小箱子進來了,打開箱子之后,白花花,亮晶晶的一千兩白銀整整齊齊地躺在箱子中,王熊行了一禮,退出了書房。
“拿著出去吧,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張寧軒說完之后,繼續低頭翻閱著資料。
呆呆的趙千順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張開口久久不能說出話來,然后,看看張寧軒的表情不像是有什么圈套,又看看念姍的充滿著怨恨的眼神,終于下了決心,抱起箱子,轉身就出去了。
“軒王,你,”念姍望著趙千順走了出去,氣急地看著張寧軒說道。
張寧軒抬起頭,看著念姍焦急的表情,微微一笑,“讓他去吧,給過他機會了,但是他不懂得珍惜,這回你死心了吧。”
“我早就對他死心了,你還,”念姍急的一跺腳,仿佛她自己和張寧軒已經是一家的了,現在自己家的錢財被人給敲詐了去一般。
“下去吧,回到房間好好休息休息,有話以后再說。”張寧軒默默地說道。
“我不回去,我要陪著你,看著你,仔仔細細看透你,你剛才差點又把我給賣掉了。”念姍此刻的腦中情感超過了理智,眼前的這個男人,救過自己的命,自己投懷送抱,傳情遞意都不接受,一種天生的依賴與眷戀感支配著自己的動作,一步步走向了桌案。
誰說古代的女子矜持,修女也瘋狂啊,聽著念姍的話語,看著念姍一步步走向自己,張寧軒一陣頭暈,向后靠在了椅背之上,微閉著雙眼。
原來在古代泡妞這么容易,唉,不論什么時代都得高富帥啊,張寧軒現在就是女子們心中的王侯貴族,有銀子,有手下,有地位,現在想想武大郎和潘金蓮的不成正比的愛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一身襲人的香氣,鮮香細嫩的手指輕輕地揉在張寧軒的太陽穴及雙肩,最難消受美人恩,念姍一邊揉捏著,一邊輕語,“從此之后,我便常伴王爺身邊左右,念姍深知此生無法能夠與王爺舉案齊眉,但是只要能夠讓念姍在王爺身邊就知足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還是有情,張寧軒不知道,至少到現在張寧軒還沒有想過這些事情,但是面對著念姍的寸寸柔情,張寧軒再不有表示那真就是傷人心了,伸手握住了念姍的雪白柔夷,楠楠地輕聲問道,“值得嗎?”
“值得,有什么不值得的,如果沒有你,我早已經淪落風塵之地,我自己都不敢想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念姍嫵媚動人地說道。
古代的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所以也不怪念姍能夠說出此番話語,若是皇帝,三宮六院成百上千妃子,若能得寵倒也罷了,一生見不得皇帝一面的也不是沒有,對于古代的女子,什么最重要,找一個安穩的靠山最重要,幾房幾妾那都是次要,這個靠山越牢靠越高大就越好。
念姍再傻也知道判斷,女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而念姍幾次暗示,都被張寧軒委婉地拒絕之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若不及時抱住這棵大樹恐怕以后便沒有這個機會了,而現在無論從各個方面都說,自己都占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之時,突然,門口外面傳來了陣陣嘿嘿地傻笑,不用問,肯定是王氏兄弟在外面偷偷聽見了兩人的情話。
張寧軒聽到后,將念姍的手放下,呵呵一笑,“這兩個兔崽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本來張寧軒的意識中,對于古代的尊卑禮儀就不怎么在乎,雖然說王陳四兄弟和于管家是他的下屬,但是他自己卻從來沒有擺出架子和威風,彼此相處得很融洽,人生在世數十年,何必天天活在禮儀的陰影下,太累,這就是張寧軒的交往原則。
“一會我出去收拾他們去,晚上不給他們飯吃。”念姍臉上的羞澀之情顯露無疑。
“為什么還要給趙千順銀子,這不是白白便宜他了嗎?”念姍心里想著,這些銀子或許是眼前的軒王害怕萬利賭坊而為自己贖身的銀子。
“呵呵,婦道人家了不是。”張寧軒望著眼神渴望而又熱烈的念姍笑著說道。
“給他銀子是不假,但是最后我都將連本帶息收回來,無論他是自己偷偷地中飽私囊,還是交給萬利賭坊贖回你的抵押契約,最終銀子還是會回到我的手中,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而就在一兩天內,如果外圍的暗哨沒有傳來有軍士過來的消息,我就吃掉萬利賭坊。”張寧軒信心十足地說道。
那就先恭喜軒王旗開得勝了,念姍雙頰微紅,媚若桃紅,低身行禮退下。
念姍退到門外之后,只聽兩聲慘叫,“你們兩個今晚沒有飯了,全都餓著。”再看,王氏兩兄弟的耳朵全都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