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墨看著一直埋頭吃飯的韓陌,心中一點一點的否認掉,這個人根本不是徐靜雅,面前的她完美至極,精致的五官,一絲不茍的短發,深色系的職業裝,沒有一點像他思念的那個人,除了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還有一些神似之外,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這個人了。
他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另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一身粉色系的公主裝,還有可愛的波浪卷發,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們的餐桌。
順著王子墨詫異的眼神,她回過頭也看到了那個女人,一邊優雅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故作鎮定的等待著預料之外的狀況。
“韓陌,你還真是不消停,勾引完我們家安少,感覺到沒戲,又來勾引王公子。”蔣芯蓉迎上她的雙眸,毫不示弱的說。
她卻并不接招,只是白了那女人一眼,對著正對面的王子墨,無奈的說:“這么高檔的地方,居然把蒼蠅放進來了,還真是掃興。”
聽到她這么說,他情不自禁的笑了,當初善良的徐靜雅,可是不會這樣說話帶刺。
“你說誰是蒼蠅呢?”聽懂了那句話的蔣芯蓉,氣急敗壞的反問,“我警告你,就憑你這張臉找個好點的男人不難,但如果你非要學徐靜雅那個賤人一樣,裝清高玩心機來接近安家,我保證你會比她還難堪。”
“呵呵,”她冷笑一聲,看著坐在對面他有些生氣的反應,語氣隨即轉變的嚴厲,靈機一動回敬一句,“徐靜雅是搶了您的男人?還是吃了你家的飯?讓你這么辱罵,是不是不太好呢?”
韓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冷靜,就看著這個女人在眾人面前撒潑。
果然還是激怒了蔣芯蓉,她為了安哲犧牲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忍了那么多,就算是安哲混夜店,帶亂七八糟的女人去開房,她都默默的忍了,現在公然的撩妹,還上了新聞頭條,這次已經觸碰到她的底線,但為了不破壞在安哲面前的淑女形象,她只能來找韓陌撒氣。
也或許是看到這張完美無瑕,還酷似徐靜雅的臉,她曾挨過安少的一耳光,內心里積攢的委屈,一時之間,都爆發了出來。
一瞬間,沒有預兆的桌布被硬生生的拉了起來,桌上那些碟碟碗碗的,順著這股力量,盡數翻滾傾倒在韓陌的衣服上、裙子上,然后叮鈴哐啷的砸在地面上,碎成一堆渣子,躺在明晃晃的地板上。
服務生循聲趕來,驚慌失措的說:“小姐,有什么事好好說,請不要砸東西好嗎!”
韓陌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食物殘渣,一邊用濕巾擦拭著,有些難堪的說:“齊家大小姐有的是錢,她賠得起。”
一旁的王子墨,早就被這兩個女人給驚呆,仿佛欣賞一場冷暴力的戰場,一個冷靜的可怕,一個卻亂了陣腳動起手來,看到此刻狼狽還依然面不改色的韓陌,他倒有幾分欣賞,轉過身對一旁的服務生說:“小姑娘,你帶她去找經理換一套干凈的衣服吧,就說是王子墨的朋友。”
“好的,王先生。”
會心一笑的韓陌,跟著服務生的腳步去了。
留下一片狼藉的餐桌旁,成熟紳士的男士,和因為生氣而形象凌亂、表情扭曲的蔣芯蓉。
自始至終與這個女子沒有什么交集的他,好奇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不用你管。”她卻絲毫不領情,還傲嬌的生著氣。
他拉開隔壁干凈的餐桌座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溫柔的說著:“坐吧,我們談談怎么樣?”
看了一眼座位,又瞪了一眼他,她一股腦不顧形象的坐下,口不擇言的說:“我跟你有什么好談的,她要是你女朋友,你就看好她,別讓她到處招惹別人,別學的跟那個徐靜雅一樣,見個男人都要去招惹一下。”
“你見她招惹過幾個男人?”他臉上的情緒明顯陰沉下來。
“韓陌我不知道,那個徐靜雅就腳踩兩只船啊,一邊勾搭你,一邊還勾搭我的安少。”她完全沒去在意聽者的情緒,在背后肆意的辱沒別人的名聲。
他緩緩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手抓著她可愛的衣領,就那么直直的將她拎起,克制著沖動,嚴肅的警告道:“我不打女人,但是我要告訴你,徐靜雅的名字,你不配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對你作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其實,就在來這吃飯之前,他早就親自去見過了徐靜雅的父親,那個一瘸一拐,賭性不改的人渣,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想到,去利用六年沒見的女兒來換錢。
這一切并不難分析,為了得到安哲不擇手段的蔣芯蓉,除了她還會是誰?不過事情過去那么久,對于他來說,這都不重要了吧!
“你……你放開我。”蔣芯蓉被他嚇住了,連聲音都開始顫抖。
平復了一下心情,他突然一下的放開手,沒有站穩的蔣芯蓉向后一個趨裂,扶住了桌子,才幸免摔倒。
換好衣服的韓陌,重又走了出來,沒想到那個女人還沒走,她一個深呼吸,走到兩人面前,微笑著說:“這衣服很合身呢,那么這頓飯就勞煩蔣小姐買單了。”
“哼……”驚魂未定的蔣芯蓉,冷哼一聲,看到王子墨嚴肅的表情,只好作罷。
韓陌撫弄了一下頭發,熱情的挽著王子墨的手臂,嬌俏的說:“咱們走吧。”
“哦……”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讓他不由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多年前,那個她也曾這樣挽著自己,走進酒會的會場,本來完全放下的疑心,卻又悄悄的開始萌芽,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上了韓陌,可是她明明是那么輕浮,他又怎么可能動心?
有些遲鈍的他,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被她拉出了餐廳。
遠離了剛剛那場戰爭,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放開他的手臂,走過餐廳的大門,在一個拐角處,蹲在原地捂著臉,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哭出來,原來逞強這么累,可她已經不能回頭了,就算是委屈,就算是自己被千夫所指,但這一切都是她想要重新開始的必經之路,既然沒有選擇在新的城市生活,回來了這里,那么就注定了要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