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后,冉羽穿著綴滿粉紅蝴蝶結(jié)的純白雪紡紗裙,很羞恥的……站在陸家老宅的門前。
陸家老宅坐落于市中心的一大片四合院里,離頤園很近,開車也就十來分鐘。
很快,身穿管家服的女人打開大門:“三少回來了。”
陸自衡喊了句,“周阿姨。”
顯然這個周阿姨已在陸家服侍多年,看人的時候雖然臉上帶笑,神色間的倨傲卻怎么都遮掩不住。
冉羽正和她對視……
“喊人。”陸自衡捏捏她的手。
迫于淫威,冉羽只好跟著喊了句,“周阿姨。”
周阿姨滿意的點頭,“三少,老爺子已經(jīng)等很久了,快進來吧。”
進門便是滿眼的綠。
明明已是酷暑,這方庭院卻格外涼爽,一路上更是鳥語花香,景色宜人,噴泉、假山等景觀造型別致,讓人心曠神怡。
難怪那晚的選妃宴如此火爆,在寸土寸金的D市能建這么大的四合院,陸家絕非有錢這么簡單……
拐個彎,前方已有歡聲笑語傳來。
“老爺子,三少已經(jīng)來了。”
冉羽一進客廳,便看到里面坐滿了人,正前方兩個主位是陸老爺子和陸老太太,左邊位坐著陸霰青和秦蘊,還有兩人不認(rèn)識,至于右邊……
“小羽。”冉東魁激動起身,臉上滿是心疼,“對不起,都是爸爸沒用,你這兩天都還好吧?手怎么受傷了?”
暌違已久的關(guān)懷讓冉羽鼻子一酸。
這幾天她先是失戀,無家可歸,然后進派出所,沖動之下嫁錯人,還遭遇了慘無人道的蹂躪,現(xiàn)在又受了傷……
“爸。”剛喊了一聲……
“哎呀小羽,今天總算是看到你了,這兩天聯(lián)系不上你可把我和東魁急壞了。”
喬麗熱絡(luò)的湊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幫腔的喬語柔,“是啊,姐姐你沒事吧,傷口嚴(yán)不嚴(yán)重?”
所有委屈瞬間蕩然無存,冉羽即刻進入高級警戒狀態(tài),沉著臉問:“你們來做什么?”
“這孩子。”喬麗笑容夸張,“你這么多天不回家,電話也打不通,我們能不擔(dān)心嘛?這不……剛好秦易這孩子熱心,就帶我們一起過來看看,怕你在陸家受了委屈。”
被點名的秦易怔在原地,有些看傻了眼。
眼前這個清純美好的女孩子,真的是之前對他死纏爛打的小太妹?
簡直判若兩人!
“親家,既然孩子們都已經(jīng)來了,都坐下說話吧。”陸老太太適時的開口。
喬麗笑著點頭,忙拉著冉東魁回去坐好。
冉羽看向陸老太太,和那晚雍容華貴的樣子相比,今天的她穿著一身水粉紅,坐在滿臉皺紋又不茍言笑的陸老爺子身邊,竟顯得分外年輕。
“你就是冉羽?”陸老爺子發(fā)出質(zhì)問,“那晚跟封家丫頭來參加相親宴的是不是你?”
冉羽一愣,陸老太太忙推了推老伴,“老頭子,不是說好不提那茬的嘛。”
陸老爺子毫不買賬,噌的起身,沉著一張臉道:“自衡,你跟我來書房!”
陸自衡抬頭看著陸老太太,后者收到暗示,忙又說道,“去什么書房啊,親家都在這等著呢,我們趕緊來商量商量婚禮的事。”
“……”陸老爺子氣的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真是個傻老娘們!
他沒再廢話,挺著背,拄著拐杖就朝隔屋的書房走去。
陸霰青和秦蘊立刻起身跟上,陸自衡挑了下眉,也松手跟了過去。
書房門剛關(guān)上,陸老太太已經(jīng)來到冉羽身邊,先是上下左右,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一番,后突然伸手在她的臉上使勁捏了一下,“哎呀這皮膚……嫩的都能掐出水來了!”
冉羽的臉頰瞬間就紅了……是被掐紅的。
她摸著腮幫,有些發(fā)懵。
豪門大家族的女人不是都嚴(yán)肅又古板的嗎,怎么這個陸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
“云秀。”陸老太太急吼吼的,“快,快去屋里把我的傳家玉手鐲拿來。”
“是,老夫人。”
。
書房,陸老爺子剛坐下就冷哼一聲道:“霰青,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是這么教育兒子的,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商量。”
陸霰青皺了皺眉,便說道:“爸,其實這件事情,我和秦蘊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陸老爺子哼哼冷笑,顯然是不相信。
“爺爺。”陸自衡開口,“您不是說只要答應(yīng)相親,妻子人選都由我來定嗎?”
“你他媽的胡鬧!”陸老爺子重重拍了下桌子,“還不到二十歲,上的還是什么藝術(shù)大專,學(xué)學(xué)的什么?表演藝術(shù)?將來是想進娛樂圈嗎?這要是傳出去了,被人知道我們陸家的兒媳婦是一個天天在電視上搔首弄姿的女明星……你讓我陸明驍?shù)哪樢院笸膬簲R?趕緊的……趁現(xiàn)在沒幾個人知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聽到了沒有!”
“爺爺,恐怕不行。”陸自衡微笑。
“為什么!”陸老爺子粗聲粗氣地問。
“因為。”陸自衡挑了下眉,說道,“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完結(jié)婚證了,該發(fā)生的也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我要對小羽負(fù)責(zé)。”
陸霰青秦蘊:“……”
陸老爺子則氣的老臉漲紅,拿起桌上的茶杯,二話不說就朝陸自衡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