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人拼命帶來效果不同,普通人拼命,流血五步,橫尸當場;皇帝拼命,伏尸千里,血流成河。一群軍人和一群現實的普通人拼命,結果顯而易見,匈奴人丟了兩百多具尸首,其他人潰逃而回。
看著陳剛在前揮舞著兵器大喊大叫,秦軍士氣猛然高漲,都對著對面罵了起來。
一會匈奴陣中便分出四千多人,罵罵咧咧朝陳奉等人來,還有一部人也上馬觀望,但未出動。在匈奴人看來,他們在野戰中擊敗秦軍玩家有充足信心,之前只是因為人數問題而已。
陳奉看著襲來的匈奴人,舔濕干燥的嘴唇,莫名綻放絲干笑,計劃能不能成功只看這仗了。自己這五百多人自然抵抗不了四千大軍,領著士卒回軍,與楊宗志并到一起。
隨著楊宗志的還有近三千人,紛紛下馬架起手里的蹶張弩,秦軍守城時死傷慘重,空閑出的弩都發給玩家用于守城,陳奉的計劃正好用到這樣大殺器。
人少自然不選擇三段射,火力太低。在約一百五十步時箭雨射出,匈奴前排兩百多人落馬,沒有木墻增加勢能,弩的射程大大減弱。上弩,發射,這次匈奴就有三四百人落馬,可惜,此時匈奴人已近面前,諸人紛紛上馬迎敵。
對于野戰,匈奴人明顯熟練的多,也自信的多。
“一個首級,一千塊!戰死者,十萬!”楊宗志大喊一聲,領著這般勇夫直沖中路,如同猛虎下山。
金錢的力量是無窮的,陳奉愕然看著周遭兇猛的玩家,自己退到隊伍后面,舊傷未愈,新傷又添,再打怕就要領那十萬塊了。
陳剛憨憨笑著,也退了下來護在陳奉身邊,荊軍卻不知所蹤。
期間有不少匈奴人繞過兩側,試圖直擊秦軍后方,進行夾擊,卻大多陳奉陳剛和些傷兵解決了,這次陳剛就文明的多,只是砍成兩段而已。
四千多人的匈奴隊伍,縱使其中有數百原住民,也經不住幾百萬砸過去,己方死傷一千多人后,匈奴終于開始潰逃,身后仍然跟著大批玩家追趕,匈奴人現在不是人,是錢,脖子上頂的是閃亮亮的毛爺爺啊!
楊宗志大聲叫著,維持秩序,但根本沒人聽。“自即刻起,殺人無獎金。”現場一片死寂,停了下來。
來不及清點損失,楊宗志又重新整編隊伍,換乘馬匹,兩戰傷病員能戰的留下,傷重被送回大營,幾個大嗓門的繼續叫陣,此時兩千人的隊伍只剩兩千四百多人,且個個帶傷,近半人都是在硬撐。
對面匈奴人早已經蒙圈了,兩千人前后干翻兩倍的對手,不帶這樣玩的。匈奴原住民也終于對這支秦國玩家部隊重視起來,大營一陣騷動,吃飽喝足的一萬騎兵緩緩而來,他們都是原住民,這是負責攻打北面的主力,還有兩萬多的玩家想要打順風仗,跟在后面。
見得如此陣勢,楊宗志陳奉撥馬領軍回逃,連換乘留下的馬匹都不顧。到達營門時卻發現大門緊閉,一但開門,身后的匈奴人很有可能趁機沖入。
楊宗志毫不猶豫,領軍向西側逃去,此時匈奴人正在搶奪遺落下的馬匹,騷亂一陣后匈奴騎兵繼續追趕,這支軍隊連敗兩軍匈奴軍,如果不將其剿滅,對匈奴軍的士氣是個極大的打擊。
其實陳奉不知道,領著這三萬騎兵追趕的正是他的老朋友——邘果至。
匈奴人多,速度慢些,即便如此也不斷接近疲憊的秦軍。陳奉面色不改,掃視周圍,狂奔一里多路,駐扎大營的緩坡已看不清楚,現在全軍進入了一片谷地,整個谷地呈橢圓狀,中間廣,兩頭窄。
現在陳奉正在越過一片矮灌木叢生遍生的小路,匈奴的行軍更加緩慢,陳奉笑容卻更加燦爛。
再亡命逃跑近一里,雙方距離不斷拉近,匈奴人用弓箭連連射殺楊宗志部,已經死了六百多人。而周圍景觀全換成參天大樹,以耐寒耐旱的松樹為主,時近九月,快要長成的油松果懸掛在枝頭,如同要人性命的小炸彈。
……
正在奔馳的李中文忽然勒馬不前,不安地朝四周看去,為什么這里地形越來越狹窄,樹木越來越高大,總感覺心里莫名慌張,由他負責帶領的幾個玩家上前來詢問,李中文卻是緊皺眉頭,忽然看到正在放緩馬速的莫革。
“莫革小王,這里地處谷地,林密地低,咱們孤軍深入,要是一把火……”越說越恐怖,李中文只感覺背后涼氣直冒。莫革先是一愣,身上不自覺地打個寒顫,大喊:“往回撤!”兩人領著部卒,率先向后方逃去。
陳奉一行現在僅余一千多人,其他人大多被亂箭射死,或身體承受不住,墮馬被踩成肉醬。
就在陳奉也快要支撐不住時,林中傳來大聲的鷹梟叫聲。
“哎,這么快就反應過來,可惜還沒全入包圍圈。”陳奉勒馬停下,嘆息道,但雙眼的興奮怎么也掩飾不了。
楊宗志惡笑數聲,吹起口哨,響徹全谷,領著殘兵牽著馬匹,跑入四周密林山坡。
位于中軍的邘果至也總算發覺異常,但又不知哪里不對勁。
“右大將,有急報。”一名異人大喊著上前來。
“說。”邘果至一把撈起玩家。
“后,后軍的莫革小王言,小心秦狗火……攻。”話音未落,愣愣看著山坡上燃起的火焰,并且很快發展成了大火。
“快逃啊!!”小卒死命掙脫邘果至,連滾帶跌急忙向后逃去。
邘果至看著四周逐漸燃起的煙火和慌亂的大軍,不知所措,半晌才緩過神來,向后竄逃。
秋季的干風帶著落葉還有易燃的油松果,給匈奴人來份甜美的燒烤宴。
陳奉和楊宗志、涉寬,趟過山間小路,總算領著不到一千人的殘兵上了山上的峭壁。
這里李參和荊軍已經等候多時了,兩人指揮著玩家將帶火的風箏飛入谷底,或者直接將火把投下
“嘖嘖,真壯觀啊,心狠手辣,你小子。”站在兩側凸起的峭壁,楊宗志笑著對陳奉道,還想拍拍陳奉,又想起沒了左手。
“半斤八兩,還是你布置的好,費了不少勁吧?”陳奉一箭射死一匈奴人,回應道。
“昨晚讓人把這周圍干草收集完了,全送給匈奴人,還有這滿山的油松子,放到后世可是幾十元一斤呢。還有,昨晚順帶偷了點猛火油,哎,秦軍這防守太差了,才派了三個特種兵。”楊宗志一臉不滿足。
“能困死不?”陳奉繼續向谷口走去,山谷火焰越來越大,驁驃不安的甩動四蹄,想要盡快離開這里。
“我才多少人,怎么可能困死。不過進谷后我就讓人用石頭堵住出口,匈奴人得在這留下大半。”楊宗志笑道,又環視全谷,“這地方以前也沒個人,不如起個名字?”
發現陳奉不理他,楊宗志繼續自語道:“天上白云滿天,地下火紅,就叫赤云溝,對,就叫赤云溝。”
陳奉無所謂的點點頭。
風借火勢,火助風生。整個赤云溝燃起熊熊大火,將天空都映得有些發紅。山谷中的飛鳥試圖逃脫這個煉獄,但還在半空時就被烤焦了翅膀。匈奴人拼著最后一點力量逃脫,但后路被自己人堵死,前路是茫茫火焰,兩旁是火墻,即便逃出火墻,仍要面對秦軍的刀劍。
陳奉出神地看著遍山火焰,沉默不語。
“楊宗志,你在這守著,我去前邊看看,打些獵物疏通筋骨。”陳奉說道,朝著谷口小跑過去。
匈奴人四散奔逃,亂做一團,早就沒了方向。其實匈奴人如果能冷靜下來有組織地朝后方撤退,損傷并不會很大。但火攻的可怕之處就在于對人心的打擊,烈火下很難有人再有戰意,更無論軍紀和約束,誰都想活,反而誰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