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萬萬沒有想到他隨意的推開門之后,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這讓沈烈頓時發出了一聲驚呼,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防備的動作,不過隨即他就發現了問題,這個女人雖然躺在床上雙眼睜開,但是卻早就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沈烈為自己的一驚一乍感到些許慚愧,在異界經歷了數次死亡的他居然被一具死尸給嚇到了,不過在異界遇到的都是怪物,眼前這個可是個人類,感官不一樣也說得過去。
這是沈烈三個多月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類,雖然已經死了,但同樣讓他有些激動,他現在寧愿和一個死人呆著,也不愿意整天周旋在那無窮無盡的怪物當中。
慢慢的靠向窗前,不過沈烈并沒有失去警惕之心,他記憶中有的末世小說里面會有喪尸這種生物出現,萬一眼前這個異變了也說不定。
不過他的擔心并沒有成為現實,用黑矛輕輕挑開女人身上披著的被單之后,一個窈窕的身軀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女人身上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衣裙,年齡應該在三十到四十之間,皮膚白皙且長相出眾,不過這都不是讓他側目的地方,因為再好看的女人肚子上有兩個大血窟窿的話也沒了美感,沈烈想要做的是從血跡干涸的程度來推斷一下這女人的死亡時間,另外還有那大黑貓是因為什么導致變異的。
沒有去碰觸女人的身體,雖然還沒有腐爛但沈烈也沒有撥弄死尸的習慣,他只是圍著床邊轉了一圈兒,又在周圍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可以痕跡后就不再繼續。
沈烈猜測那只大黑貓應該是這個女人的寵物,這女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沒有撤離此處,被那些蜘蛛怪發現并殺死,但是他想不通為什么那些蜘蛛怪沒有把這個女人吃掉,或許就在女人被殺的時候那只黑貓突然變異,或許是其他什么因素,這些都不重要,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整個屋子里面要說有什么是異常的,那么就是床頭柜上的一個黑色小筆記本子了,因為女人的姿勢就是一只手伸向本子處,也不知道是想要夠取還是剛放回去。
隨手將筆記本拿起來,這才發現本子中間還夾著一支細細的圓珠筆,很自然的就讓沈烈把筆記本翻到了夾著筆的那一頁。
“致看到我這個筆記的人!”這一頁的第一句話就吸引了沈烈的注意,這似乎是這女人寫的遺書,筆跡工整娟秀,似乎在書寫時還沒有被死亡籠罩一樣。
“也許你是一個路人,也許你是和我一樣的小鎮幸存者,當然我更期待你會是過來解救我們的軍隊士兵。”
“不管你是誰,我都希望你能幫幫我,幫幫我的孩子,她今年才十六歲,我不想讓她被餓死,不希望她被那些恐怖的怪物吃掉,更不希望他被那些惡魔給霸占。我的孩子叫做李雪,她現在在橋對面的幸存者聚集地中,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積蓄來換取看到這封信的人的幫助,我的包里有銀行卡,里面有一百多萬的存款,密碼是······”
片刻之后沈烈慢慢抬起頭,無語的搖了搖腦袋。根據這封信的內容介紹,原來這個鎮子的居民并沒有全部撤走,除了一小部分人在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以外,絕大部分的人都還在這里,在蜘蛛怪物出現后全都被聚集到了小鎮的另一端,原因就是那邊有個軍方的臨時指揮部,雖然士兵不多,但是總歸有幾把槍存在你能讓人稍微有點安全感。
在這個小鎮中央有一條幾米寬的河流,正好把小鎮一分為二,若是想要到達另一側的話必須要經過鎮中心處的一座石橋,地點就在樓下街道的盡頭。
不過現在那座大橋已經被炸毀,是小鎮另一側幸存者為了防御這些蜘蛛怪物做的,這些蜘蛛怪都在這一邊,橋一炸兩邊就失去了襲擊的通道,至于從水面過去也不行,這條河水中的微生物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異變,整條河都變成了血色,成了名副其實的血河,就算蜘蛛怪靠近也難逃厄運。
當然,女人遺言中并沒有寫的那么清楚,有些地方只是短短幾個字,具體情況都是沈烈自己推想出來的,是不是正確他還需要驗證一下。
這個女人的遺書中透露出來幾個重要信息,一個就是這個小鎮外面的中藥基地發生了變化,現如今已經沒有人可以逃出去,另外就是這些蜘蛛怪不知為何只會在橋這面出現,這一點沈烈猜測是那個隱藏空間裂縫的原因。
再有一點就是橋那邊的食物已經快用完了,全都被一些‘掌權者’操控,她們這些下層人一天也難得吃上一頓,還得拿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來交換。而這個女人就是不忍心自己女人被餓死,便打算獨自一人偷偷跑回這邊來尋找食物,沒想到竟然真的回來了!
整篇遺言當中并沒提到大黑貓的信息,沈烈看完之后邊把筆記本放回了原處,然后轉身離開了屋子,至于筆記中提到的所謂銀行卡他根本連看都沒有去看,現在的情況別說一百萬,就算是一千萬又有什么用?
這次沈烈沒有再繼續停留,來到走廊的另一側再次爬上了樓頂,順著連體的大樓一路向前,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也不知道那些蜘蛛怪和大黑貓打到哪里去了,直到連體樓走完也沒有發現這些怪物的影子,沈烈稍一猶豫便下了樓。
他并沒有走向斷橋的方向,而是直奔鎮外,雖然那個女人的筆記中寫著外面出不去,但是他并不是很相信,也許所謂的出不去只是相對普通人而言,他現在可不算是普通人了!
沈烈一邊走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周圍,七拐八拐的走了很長時間才走出小鎮的建筑范圍,然后他就看見了一片一望無際的緋紅!
整個小鎮周圍的全都是藥田,藥田里面的藥材長勢瘋狂,每一株都像打了激素一般又粗又壯,特別是頂部的花朵異常的大,并且時時刻刻往外噴放著紅色的花粉,使得空氣中形成了一個緋紅色的墻壁,將小鎮與外界徹底隔絕。
如此詭異的景象讓沈烈頓時失去了探一探的心思,這些緋紅霧氣連蜘蛛怪都不愿意靠近,他更沒那個實力了,還是退回去從長計議的好。
既然前面沒有出路,那沈烈就不得不考慮去橋對面與其他幸存者會和的想法了,人畢竟是群居動物,即便那邊的情形也未必就好,但是總會比在這邊一個人亂撞要強上一些。
定下決心后沈烈就轉回頭回到小鎮當中,一口氣來到了橫貫小鎮中央的河流旁邊。
遠遠的站在邊上觀看,果然如同女人筆記中所說的那樣,整條河流都變成了紅色,顏色和外面那些花海的顏色差不多,還要更濃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花海導致的。
既然那女人能夠從對岸回來,說明這條河并不是絕對的死路,沈烈慢慢的沿著河邊行走,意圖找到相對狹窄之地跳躍過去。
整條河最寬的地方也不過十多米,窄的地方也就三米多一點,若不是河水紅的滲人,跳過去非常容易。
沈烈的身體在一處最狹窄的部分停了下來,不過他并沒有立刻靠過去,而是突然向后急退,三下兩下退到了遠處,隱藏到一個墻壁的后方。
他看見了一只蜘蛛!
這是一只沈烈從未見過的品種,甲殼并非是黑褐色和暗紅色,而是通體雪白,個頭也要比正常的蜘蛛怪小一圈兒,導致其趴在岸邊他竟然沒有發現!
這只白蜘蛛的出現頓時打破了沈烈的固有思維,他一直以為異界的蜘蛛怪都是同一品種,只有等級高低,沒有種族之分,現在看來是他太武斷了,這種事必須要時刻警醒才行。
白蜘蛛的注意力似乎都被前面的血河吸引,并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沈烈,沈烈也便不著急離開,他想要看看這只蜘蛛要做什么,有什么樣的能力。
白蜘蛛趴的很穩,半個小時過去后依舊一動未動,沈烈甚至以為對方已經死了,但是一種危險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于是他也便耐心等待,哪怕日頭快落山也不著急。
又過了一會兒,那只白蜘蛛終于有了動作,原因就是因為血河的上游飄下來一朵花,一朵雪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