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從身邊掠過,帶去了一陣風,高峰能感受到他速度的快捷,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隨后還有一人跑了出去,屋內(nèi)只留下高峰和另外一人。
一陣叮叮當當?shù)牡秳β晜鱽恚饷娴膽?zhàn)斗相當激烈。
如此大動靜,高峰自然明白有人過來了,至于對方是誰,是不是來救他還無法判定。
無論怎么著,總得賭一把,這也是他唯一的活命機會。
看守他的那人在焦躁地來回踱步,高峰有意識地后退了兩步,離開那人稍遠,直到后背頂在了木板上,他才迅速地伸手把眼罩向上推了推。并沒有取下,而是透出一絲微光,僅能看到對方的雙腳。
從對方的腳步方向判斷,那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外面,也許他會不時地扭頭望向高峰,但顯然沒把這只菜鳥放在眼里。
稍稍仰頭,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在那人的小腿處出現(xiàn),此人手握兵器,與他交鋒難度更大,唯今之計只能看是否能偷襲了。
高峰緩緩轉頭,沿木屋底邊掃過,一條胳膊粗的木棍出現(xiàn)在眼簾,從它傾斜的角度判斷,應該有一米多長,這倒是個趁手的武器。
遺憾的是木棍離高峰太遠了,它立在對面的墻邊。可以想像,如果高峰沖過去拿它,不等他舉起來,那人的刀已經(jīng)刺入了他的身體。
高峰試著挪動腳步,試圖移到木棍旁,只是他一動身,便聽到一聲厲喝:“站在那里別動?!?p> 這人還在注視著自己,得想個辦法。
“我要撒尿。”高峰喊了一嗓子。
“尿褲子里。”那人不耐煩的叫了一句。
你才尿褲子里。高峰根本不管,他轉身對著墻壁就佯裝解褲子。
“你要干什么?”一聲喊叫從身后傳來,隨即腳步聲逼近。
“我憋不住了?!备叻鍌绒D半個身子,驚恐地后退了兩步說道,此時他已退至木屋的中間位置,只需往旁側移一大步便能抓住木棍。
“憋不住也得憋著,不然我給你一刀?!蹦侨嗣鎸Ω叻鍚汉莺莸卣f道,隨即又轉身走開。
機會到了。高峰左手往下一扯眼罩,同時右跨一大步,一把抓起那根木棍。
那人聽到背后的動靜,在轉頭觀看的同時又惡聲惡氣地說了句:“你要敢尿在屋里,我把你小弟弟割下來?!?p>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一根粗大的木棍來到了頭頂,就算他反應再迅速,也躲不開這一棍。
高峰可不敢留情,萬一打不暈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個悲慘的下場,因此這一棍凝聚了全身的力氣。
“撲通”,對方毫無意外的倒地。
高峰根本沒有時間察看對方是否還活著,他伸手搶過對方的刀便奪門而出,連隨手補上一刀都沒有去做。
走到屋外,一道月光撲面而來,把高峰照得清晰可見,好在打斗的幾人離得較遠,高峰才得以順利的躲入屋后的陰暗處。
看了看地形,木屋位于一片樹林和田地之間,打斗在田野里進行,高峰只要緊跑兩步便能躲入樹林,到了那里這幫人再想找他就難了。
抱著這個心理,高峰正準備飛奔過去時,不由得凝視了打斗的幾人一眼,他又停下了腳步。
居然是她。原來戰(zhàn)斗的三人中,那位穿白衣的竟是他路途遇見的俊俏公子,或者說是女公子。
她怎么在這兒?難道她知道我被劫持了,專門來救我的?這個投報未必太大了吧。沒想到看上去文弱的她身手會這么好,在兩人的夾攻下,居然沒露出敗相。
高峰騷騷地想著,卻也知道情況不容樂觀,看那女公子雖沒有露出敗相,卻是守多攻少,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擊傷,那種情況下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他這時可不敢大喊一聲快跑,那是會把賊招到跟前來的。
怎么辦?上去幫忙除了添亂什么也干不了,把她單獨留在這兒自己跑,又心里過意不去,高峰在拼命的想辦法。
正在高峰一籌莫展的時候,木屋門被吱哇一聲推開,剛剛被他打暈的那人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一邊沖一邊還叫喊道:“老大,不好了,那人跑啦?!?p> 這一聲叫喊不要緊,那邊攻勢最猛的老大身形不由一滯,扭頭回望了一下。
他這邊遲滯,女公子卻沒有手軟,她手中的寶劍立馬吐出道道銀花,老大左右見拙,很快落入下風,就算他的隊友全力救援,也改變不了頹勢。
好機會又來了,高峰此時出奇地冷靜,他從屋后繞出,朝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的那人背后就是一劍。
“小心?!?p> “啊!”
“啊!”
“?。 ?p> 三個人幾乎是同時發(fā)出了四道聲音。
被高峰刺中的那人發(fā)出“啊”的聲音后,再也沒有爬起來。
出聲警告的老大因心神旁顧,被女公子刺中了大腿一劍,戰(zhàn)斗力急劇下降。
而女公子也在另一人的急攻下,左臂被砍中一刀。
殺人之后,高峰才想起來害怕,這可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殺人。無論什么原因,他心里都無法承受。
把劍一扔,他又躲入屋后的陰影處,只有在那里,他才感到妥貼些。此時他既沒想著前去幫忙,也沒想著去逃跑,他只想靜靜地呆一會。
只有殺過人,高峰才知道生命的脆弱。不管是強壯的人,還是牛X的人,被殺都只在一瞬間,過了這一刻,一切都會化成虛無,再精彩的世界對人而言都失去了意義,再多的親人也沒有了牽掛。
然而,世間每日又有多少人在打打殺殺中消失,生命的真諦就是用血染的風采來體現(xiàn)。
高峰無法承受殺人的現(xiàn)實,也不羨慕血染的風采,卻也知道這是一種無奈的現(xiàn)實。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沒有人愿意被殺,只有殺掉敵人,才能保住自己,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也是一樣,沒有存活的能力,那就被殘酷的現(xiàn)實所淘汰。
高峰漸漸明白,不死人改變現(xiàn)狀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只要人死得其所,為信仰、為理想,就是犧牲了也是值得的。
想通了這些,高峰終于平靜下來。他的目標是活著,若想活著,就必須掃清前方的路障,死人已是不可避免。
剛想到此間,忽聽見連續(xù)兩聲慘叫,高峰轉身望去,只見女公子已殺掉兩人,而她也傷勢不輕,幾乎站立不穩(wěn)。

云桐山人
今天七夕節(jié),老婆卻一早帶寶貝女兒去了香港,我只能與書友們一起過了。加更一章,祝大家七夕快樂,沒成對的找我,在小說里幫你找個滿意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