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白陵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看著才走來的烏鴉和鐵攔江二人笑了笑。
鐵攔江的心情不錯,就是傷痕多了些,身上差不多沒有完整了皮膚了。
“昨天拼了命只用蠻勁殺了一百多的幽狼,大概這片荒野也沒什么幽狼了。”烏鴉說道。
“沒關系,正好虎膽家的獸園可以引進一些新品種。上路吧。他們也等不及了。”
……
血騎一路東進,中途只經過荒野,鮮少留宿池央,因洛城平靜,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動靜需要白陵順手處理。
每一天血騎都在廝殺之中度過,成群的狼,兇猛的虎群,最后變成對練,見血的對練。這樣的對練只是附帶的訓練,當氣勁飽和,覺悟足夠,突破也只是成了機遇而已。血騎七人,包括成耀也逐漸從暗勁提升到了氣勁相合的程度,一個人心得或許模糊,當一個又一個的心得擺在眼前突破境界便水到渠成。
成耀越發(fā)的感覺這趟行程改變了人生,在九曲的日子只是個跟班的紈绔,而在這里,他可以體會到兄弟的情義!鐵峰并不排斥成耀,因為他幫血騎們擋過刀子,這就夠了。
離開洛城一個月又十一天,終于離開了故土,在東進還有四座新城,渡城,鬼城,海城以及相隔不足百里城界的巖城。
除了鬼城有叛亂不得安寧之外,其余三城都很安寧。
渡城,城主普婆羅,白陵知道她,自己一身出奇的瑜伽術也送給過普婆羅供其鉆研。
三池八央,渡城真的很小,與眾不同的是,在這個仍有人未習武的大陸,渡城里的人都以瑜伽作為煅體術,不過在他們這叫做,天人法門。
意為,與天地溝通。直至天人合一。所謂的天人合一便是指在武道一途一帆風順,不需要因為氣勁是否強大。需要的只是身體與天地萬物的融合!
“這些壁畫就是曾經渡城一代城主留下的?”白陵有些詫異,他聽過天人合一的壁畫卻從未見過。
這壁畫很大,占據了整個城墻!每一個人都有十米之高!真正的巨人畫卷!
“我一直覺得奇怪,這種東西不是應該畫在皮紙上嗎?這么大,動作也只是四肢的變化有必要畫的那么大嗎?”松文搔腦不解。
“這些畫是什么意思?”虎膽問向白陵,白陵一向都是他們的百科全書。
“沒有意思。”白陵搖頭道:“關于渡城天人合一的七幅壁畫他們也沒有明確的解釋。不過大概的意思是說,每理解一副壁畫便會離天人合一更進一步。”
“挺有意思的。太子你看。至高絕學有七星天狼刀。而這壁畫也正好的七幅,是不是有什么聯系?”成耀因為整張臉被白布包裹因此聲音也甕里甕氣的。同時,他也學習的北辰星決,完整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說起來這七幅壁畫看起來不是很簡單嗎?”白陵依次指著壁畫說道:“從左到右,分別是扎馬步,跑步,出拳,射箭,游泳,開天,還有辟地。”
“不是太明白。”看到白陵轉頭看向自己,眾人仍是無法理解其中深刻的含義。
白陵搖頭嘆氣道:“豬啊。扎馬步,一個字穩(wěn)!跑步,速度!出拳,力量。射箭,精準。游泳,流暢。開天和辟地倒是有很多意思,可能是唯一和永恒,也有可能是說輪回。”
“這么說,好像很簡單啊。”子書長青若有所思的看著壁畫點頭。
“簡單個錘子。”進武翻著白眼說道:“意思又不是說出來就能讓你突破的。還是要領會然后做到那一步。”
“那是不是說,要專精?”進文疑惑問道。
“不。壁畫的意思就像太子說的那樣。但是要領悟的是壁畫里的人為什么要這么做。目的是什么?意義是什么?”
“剛才誰說話了嗎?”腦袋短路的進武詫異的扭頭四顧。
白陵則已然響起聲音:“圣女?”
“是我。”白陵面前裹著面紗的女子芊芊施禮:“城主已等候太子多時。快請進吧。”
白陵點頭,盡管他不知道普婆羅等自己做什么。該給的,他都給的了。不過還是想進去落腳,去城主府也一樣。
“下馬,不行入城。”白陵一聲令下,眾人紛紛下馬。“我有一個位朋友傷勢較重,貴城是否有特別的醫(yī)師能夠醫(yī)治?我希望他能好的更快一些。”
“請進便是。城主會特別安置。”圣女擺手讓出大道。
“如此便多謝了。”白陵也客氣的拱手道:“長青,照顧好三千。”
“交給我。”長青本就是泡在藥材店長大的,需要什么藥都一清二楚。
老實說渡城依舊復古,曾經是什么現在也是這樣,即便連建筑也沒有多改變什么,沒有青磚瓦房,大都是稻草木房。不過城主府倒是有夠別致的,里面種植著各種花草樹木,小橋流水,清香淡雅,讓人心曠神怡。
“城主已在里面等候。”圣女引著路,面向城主府唯一的城主住居說道。
“多謝。還未請教姓名。”白陵笑道,這一層面紗確實撥亂人心。
“普鷺鷗。”圣女輕聲說道便飄然離去。
白陵搖頭自語,‘好像尼姑一樣。’確實,普鷺鷗就像是尼姑,只知吃齋念佛不關心任何事。
輕叩房門聽到傳喚,白陵便踏入雅間。
“這……”白陵詫異,有轉頭看向屋外,根本就一樣啊!只是多了道門。
“你就是洛承的第八義子?”普婆羅也帶著面紗,但是看起來頗為年輕,眼角處都沒有絲毫皺紋。
當然,這和白陵沒什么關系,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和自己義父差不多大,誰都不會有興趣,所以白陵還是老實正常的將其當做長輩。
“正是。”白陵還算恭敬的彎腰點頭。
“我看過你的那些天人法門,確實獨到,對于你們武人也更偏向實戰(zhàn)。”即便七老八十的年紀,聲音居然也如此清脆。
白陵不卑不亢,笑道:“這也不算什么天人法門,只不過很適合殺人。”
這話一出到讓普婆羅詫異的一挑眉頭:“渾身沒有煞氣,怎么那么沖?”
這老太婆不簡單,白陵很篤定。
“我才七歲多,只是因為習武頗多,所以骨架子大,身體結實。這么小,沒有煞氣很正常吧。至于沖,年輕人說話自然沖了點。”
白陵如此回答,卻沒料到普婆羅搖頭說道:“我不是說這些。你殺過生,但是渾身上下不染一絲腥氣,怨氣。你言語沖,也只是言語沖,很正常。但是作為武人,作為一個殺過生的武人這不對。”
白陵由心疑惑,他真是不明白普婆羅說的是什么意思。
“請城主指教。”學習是必須的技能,白陵立刻彎腰請教。
“我且問你兩個問題。”普婆羅道。
“一。你殺生時會為所殺之物禱告嗎?”
“不。”白陵毅然搖頭,死了就死了,禱告浪費時間,白陵從不做對自己沒用的事。
“第二個問題。你后悔過任何一件事嗎?”
“……”白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