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靈魂
屏風后面發出吱吱的聲音,好像是搬椅子的動靜。很快就安靜下來,沒有了聲響。
那個鬼在耍我?我決不能讓他耍我?我要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憑什么看不起人?他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費思媛心里想著怎么對付羅心喚,眼睛卻情不自禁的落在墻上的那副畫像上,沒有腦袋意味著什么?難道畫像中的人死的凄慘,沒有留下腦袋?這個房間留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副畫像。主人把最恐怖的印象留給客人,動機是什么?
“剛才我忘了說了,你是個沒有靈魂的人。”羅心喚突然發聲,費思媛一下驚愣住了,不敢輕易靠前了。
“靈魂是個什么東西?”
費思媛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胸口,渾身冰冷,瑟瑟發抖,這是什么狀況?
“剛才讓你看鏡子,你沒發現自己身上缺少什么嗎?”
“缺什么?”
費思媛感覺身子有些異樣,腿發軟,呼吸困難,近似昏厥的狀態。
“你沒有愛男人的心,所以你至今未婚,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有個理想的歸宿,好可憐呀?”
羅心喚慢聲細語,氣息微喘,像要咽氣似的說道。
“少給我裝神弄鬼,我壓根就不信那一套。”費思媛的嘴在堅強,眼淚卻在投降。笑在臉上,傷痕卻在心上,有些情緒,是不能說出口的,擔心影響了別人的心情。痛而不言,笑而相對。委屈著自己。偽裝的笑容里,隱藏著多少無奈。岔開興致的話題,又是多么的言不由衷。時刻為別人著想,總是獨自療傷。一直在嘴上逞強,心情沒有那么堅強,因為善良,所以選擇原諒,因為涵養,所以甘愿包容。
“你想進來抽我,我甘愿奉陪,在你想見我之前,請你回頭,好好看看這間屋子,有沒有吸引你的東西。”
這聲音是出自那個怪異男人之口嗎?剛才那個傲慢無禮,飛揚跋扈,暴跳如雷的家伙哪去了。
他怎會有這等溫柔的語氣,讓人為之動容,心懷寬容。
“我累了,需要休息會,你慢慢欣賞啊!”
羅心喚疲憊的聲音,像塊吸鐵,讓費思媛忍不住多瞄了幾眼嘩嘩顫動的屏風,一種無法言狀的情緒籠上心頭。
“看看屏風上的畫,看看桌上的盆栽桃樹,再看看墻上那副沒有人頭的畫像。”羅心喚有意識的提醒,讓費思媛集中精力觀賞起屏風上的孩童。
畫像上的孩子是兄妹嗎?女孩手里捧著的蟠桃,蓄意著什么?蟠桃不是只有天上有嗎?難道女孩是仙童?男孩手里的酒葫蘆,又說明了什么?
盆栽桃樹上掛滿了嬌艷欲滴的鮮桃,香味宜人。落在自己腳邊的桃子,就是這棵桃樹上的寶貝。
費思媛的目光最后落在墻上的那幅畫上的,剛進門就被主人的問話震住了。沒來得及觀察屋里的景致。
這是間很普通的辦公室,屋里的擺設,也極其普通。沒有意大利真皮沙發,高背椅,時尚辦公桌,高級待客茶具,綠色的環保植物。墻上也沒有掛世界名畫。反而掛著一副女人的半身畫像,畫像上的人沒有腦袋。讓人產生一種強烈的恐怖之感。
這哪像百億富豪的辦公室,分明就是個讓人不寒而驚的鬼屋。
費思媛美麗的鳳眼,像被凝固住了。突然沒了活力。她兩眼發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墻上的畫像出神。
她是是誰?怎么沒有腦袋?
費思媛的心開始不停的顫抖,腦子卻一片空白。
手腳也開始不聽大腦的指揮,強烈的顫抖。
眼淚像瀑布般飛泄而出,眼前一片雨蒙。
屋里安靜極了。
費思媛感覺有個無形的東西在慢慢的靠近自己,那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她總是跟著自己,時近時遠,仿佛在保護著自己。
“你還想進來嗎?”羅心喚哽咽的聲音響在費思媛的耳邊。
費思媛條件反射似的恢復了神智,她猛地轉過身來,她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神秘男人,長什么樣子,他為何如此的刁難自己。
“當然,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費思媛的身子不停的抖動,臉色蒼白,粉紅色的雙唇罩上一層薄薄的紫色,可見她受到的驚嚇有多大,就算她的身體垮了,她的精神,依然堅強,決不能輸掉人的精神。
“我擔心你進來之后會后悔。還是不要逞強了,玩笑就開到這吧!我向你道歉,我服你了還不行嗎?”
羅心喚的口氣明顯的緩和了。他快要挺不住了。
什么?開玩笑?這就是有錢人的行事方式?拿我當什么了。請我來。卻不見我,分明是在玩我嘛!我怎會輕易饒你。
“羅心喚,你等著,我來了。”費思媛直呼其名了。自然他不善待我,我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他好了。讓他徹底對費思媛死心,別在胡思亂想了。
“好啊!請進。”隨著羅心喚的話音剛落,費思媛邁腿進入屏風的一霎那,啪的一聲巨響,擋住羅心喚的屏風,突然不見了,露出辦公桌后面潔白的墻壁。什么遮擋物都沒有,桌上的盆景桃樹也瞬間消失了。
費思媛被眼前突變的情景驚呆了。她睜著一雙驚恐不安的美眼,仔細的觀察著屋里的變化。那些東西哪去了。是自己眼花了,還是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再或者發生了什么奇異的事情。感覺像演電影。
屋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神秘莫測了。
費思媛的意識還算清醒,她情不自禁的回過身,想看看墻上的那幅畫,那副畫像還在嗎?墻上的畫像漸漸的脫離了墻壁,慢悠悠的飛了起來。
費思媛眼睜睜的看著畫像朝自己飛來,還沒等她明白怎么回事。一位身著白色衣裙的美麗女人屹立在自己的面前,她臉上戴著個繡著雙心圖案的絹絲面紗。她靜靜的凝視著費思媛。
費思媛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腿發軟,身子輕飄飄,像要飛起來似的。
一只男人粗壯有力的胳膊支撐住了費思媛要倒下去的身體。借助那只胳膊,費思媛的身體像空氣,飄浮在空中。飄呀!飄呀!過度的驚嚇讓費思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