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府后門,十余人悄悄來到角門處。
一人上前輕輕叩打門環,片刻之后,有李府家人從打開角門。
一見來人,先是一愣,然后快速把來人放進去。
這十余人個個蓬頭垢面狼狽不堪,風塵仆仆,長途跋涉而來。
這十余人便是神武侯李嚴與其貼身護衛,那一夜兗州夜襲,李嚴在睡夢中被護衛叫醒。
草草穿衣上馬,外面已然兵敗如山倒。
李嚴亦非肯舍棄性命死戰之人,當機立斷趁亂逃遁。
自兗州至洛陽,這一路風餐露宿,費盡辛苦才逃回洛陽。
白天找一家小客棧休息躲避,直到深夜才敢返回府中。
走進府中,眼前皆是熟悉景物,李嚴長嘆一聲,恍若兩世為人。
打發護衛下去休息,李嚴洗漱沐浴之后,精神恢復不少。
他心亂如麻,自己風光出征,狼狽而回。
這在京城,已然是天大笑話,這臉面一關太難過。
李嚴越想越愁悶,忽然想起六房小妾于氏。
于氏不光貌美如花,更是機靈過人。
何不去她那里,一邊消愁解悶,說不定還可以商議出對策。
李嚴想起于氏玲瓏嬌軀,心里更是一熱。
他又想起父親,此次免不了被父親責罵。
既然如此,還是先去于氏那里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再去拜見父親。
李嚴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著小斯提燈朝于氏住所走去。
于氏在李嚴十二房小妾中,十分受寵,有一處獨門獨院住所。
快走到門口,李嚴忽然想自己悄悄進去,暗中看看于氏平時都在做甚?
悄悄把小斯打發回去,李嚴沒有去門口,而是繞到一旁翻墻進院。
剛剛跳進院內,就見于氏臥房燈光明亮,人影晃動,于氏嬌笑聲不斷傳出。
李嚴心中大奇,于氏院內只有四名貼身婢女伺候,難道平時于氏同侍女相處這般融恰?
院內無人,躡手躡腳繞到窗下。
悄悄捅破窗紙向內觀看,這一看,李嚴怒火萬丈,幾欲跳起沖入屋內。
只見屋內春光旖旎,于氏薄紗遮體,微妙之處隱約可見。
于氏在地上翩翩起舞,床榻之上一人端坐觀賞。
那人不著寸縷,正是其父成國公李岳。
只聽于氏嬌笑道:“阿公,為何不每日前來疼愛奴家?
奴家獨守空閨,這寂寞太過難耐。李嚴出征,府內又無人在意,阿公大可每日前來陪伴。
阿公老當益壯,床笫歡悅,更勝李嚴一籌。”
“老夫自從當年初次見你,便心中記掛。李嚴不在京城,老夫不忍小娘子春閨獨守,如花年華就此荒廢。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夫若是不來寵幸小娘子,難道要留予外人不成?”
說著,李岳色心大動。
起身將于氏摟入懷中,輕紗褪去,輕撫火熱嬌軀。
接下來屋內場景不堪入目,李嚴再三克制,勉強忍耐下來。
起身,悄悄離去。這每一步,重愈千斤。
次日清晨,李嚴來到父親書房之中。
父親不在,等候多半個時辰,方才姍姍來遲。
一見李嚴在座,李岳也是大吃一驚。
“不孝兒無能,向父親大人請罪。兗州兵敗,兒幾乎喪命,歷盡辛苦方才回到洛陽。”
李嚴跪在那里,表情恭敬,心中卻不時閃過李岳與于氏歡愉場景。
心道這老匹夫無情無義,連兒媳都不曾放過。看他與于氏那般,說不定其他偏房也被老匹夫染指。
或許是悄悄霸占親兒妾室之故,李岳罕見并未動怒。
嘆息一聲:“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汝不必太過在意。
只是如今朝中皆以為你生死不明,若你突然出現。
那些言官必定不會放過李家,這些彈劾奏折若是送到太后那里,太后亦會為難。
不如這樣,汝先喬裝跟隨老夫進宮面見太后。
此事與太后商議,看看如何處置。”李岳態度越是和藹,李嚴心中怒火越是熾烈。
“多謝父親大人不予怪罪。兒亦是這樣以為,
若是跟隨父親大人進宮,太后念在手足之情,定然出手相助。
況且李家與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李嚴態度恭敬,與平常無異。
心中卻恨不得將老匹夫碎尸萬段,待脫罪之后,必定尋思一妥當計策報仇。
這老匹夫享受榮華太久,也該離世。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送他歸西,這成國公之位便由自己繼承。
那時李府上下唯吾獨尊,老匹夫剛娶那房小妾也正好一并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