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爬上了臺,面向著徐婭站立著的身子,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喜怒哀樂。
徐婭皺眉看著顧凌。
顧凌忽然咧嘴一笑:“這就是武技嗎?果然很厲害!”
隨著顧凌的嘴一裂開,可能早就蓄積在了口腔里面的鮮血便沿著嘴角和雨柱子一樣的下來了,流在了前衫上,打濕了衣襟,鮮紅一片。
“廢體受傷了!”
臺下一片驚呼。
顧凌伸出手來,抹了抹嘴角的血漬,笑容不改的道:“不好意思,受了點內傷。”
顧凌對此表現得云淡風輕,好像受到的傷不足為道一樣,真實情況,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被徐婭的腿撞擊過的胸口,那是火辣辣的那種疼,就像是被刀剮出了傷口,然后撒上鹽、撒上辣椒粉那樣的疼,疼得幾乎可以讓他窒息。
還好,他都挺過來了,才沒有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臭女人,還有什么底牌你就盡管使出來吧。就這兩下就想打到我,你太天真了!”
顧凌的表情瞬間冷冽了下來,這是他自班級內比以來的第一次受傷,也是記憶里面最疼、吐血最多的一次上,腥味刺鼻的鮮血分子彌漫飄散進他的鼻腔,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死亡并不是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一旦你打不過別人了,你就隨時有可能被別人殺死。而保證自己活著唯一最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殺死別人。
顧凌將體內的真氣游走四肢百骸,積蓄力量的同時,溫養潤澤內傷,果然,真氣所到之處,疼痛感大減。雖然依然陣疼著,但已經沒有那種痛到倒吸涼氣的機體自發行為了。
臺上還需要戰斗來解決。
顧凌幾乎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腳一蹬地,挾裹著凌厲、爆炸的力量攻勢,乘著一股沖力,整個身軀向著徐婭迸射出去。
這一次,他要主動攻擊、搶占先機、然后以摧枯拉朽之勢,蕩平這個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障礙物——徐婭。
然而徐婭也不是吃素的,兩人的境界上的差距畢竟是擺在那里的硬性差別,顧凌這個時候的境界,是她以前走過的路,顧凌就算用盡了自己的最大的加速度,徐婭依然能看在眼里,一個側身就避開了攻擊,站在一旁譏笑道:“你就算現在沒事,也馬上離死不遠了。我能夠將你打落下臺、打成一次重傷,就能打成兩次、三次、一直到你死為止。”
一撲未中的顧凌神色冷漠的轉過身來,站在滿場肅殺之中,眼神冰寒冷冽,看著在那矗立不動,無盡嘲諷的徐婭,寒聲道:“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想要你死。希望此戰后你還能有命活著繼續刻薄刁鉆,惡心這個世界。”
說完,顧凌眼中瞳孔一縮,閃電般沖了出去,同時身體里面激發出一層淡淡的氣場。
他知道,他不過才剛剛進階玄徒二層沒幾天,并且還有戰斗經驗不足的硬傷存在,而徐婭則是已經在玄徒四層的境界里面走了很久了、很遠了,以正常的戰斗方式,修為碰修為、境界壓境界,他很吃虧,也注定了落敗的結局。但是他想獲得勝利,也一定要獲得勝利。
要想扭轉眼前的這場戰斗的局勢,就只能冒險使用《道德經》用境界壓制的技之道了。
技之道是顧凌唯一熟練掌握的武技,也或者不算武技,只能算《道德經》附送的一項特殊功能,其妙處就是在于使用時,用精神力冥想一個半虛擬、半現實的圓形氣場,當對手進入自己一定的距離范圍,敵人就會不知不覺中進入他的道,同階之下一舉一動都離不開他道的感應、道的制衡。他也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贏取勝利。
但是這個技之道也有個缺陷,就是只對修為在同境界以下的對手、并且要在氣場內才有最好的壓制效果,而對高于自己修為的對手,壓制效果逐漸衰弱,一直到最后的微乎其微。顧凌根本就不知道,雙方的實力境界相差多少就沒有任何束縛了,因而也不知道這個技之道到底對徐婭有沒有效果產生,產生的效果又有多強?
最重要的是,一旦使用這個技之道,他就要分出一半的精神力去冥想,而至于只有剩下一半的注意力暇顧戰斗,在戰斗的反應力上肯定是要肯定許多的。萬一要是技之道對需要沒有壓制效果,他如此一來,反而死得更快。
但是顧凌已經沒有退路了,必須搏一搏!
人生不搏,何以成活!
開弓就沒有回頭箭,顧凌飛身而出的時候,心神變換間,就無聲無息的激發出了一個微形氣場,隨著顧凌一起從天而降,將徐婭吞噬包裹住。
氣場接觸包裹住了徐婭,也就意味著顧凌自己也進入了徐婭的攻擊范圍,因此顧凌用余下五成的精神力小心觀察、提防了起來。
徐婭猝不及防,進入氣場、被氣場束縛了她都沒有察覺到氣場的存在,只覺得自己莫名的胸口一悶,感覺到了無窮的恐怖威壓,這威壓好像是凌空撲來的顧凌散發出來的。
只是為何顧凌這個廢體能讓自己感覺一種天敵襲來那種克制自己的壓力了?怎么可能,簡直是太荒謬了。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徐婭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要提著腰劍迎接上去。可她驚訝的發現,顧凌已經近身而來,超過了自己反應的最好距離。
感覺到技之道對徐婭產生作用了,顧凌心中一喜,雙眼兇光大閃,嘴角勾起了一個殘忍的弧度,身體從天降下來,抓住了徐婭來不及反應,手忙腳亂前來應戰的破綻,一劍挑來徐婭前來格擋的腰劍,又借力一腳就踢在徐婭的下巴上,將徐婭像垃圾一般的踢了出去。
徐婭受了顧凌一腳,仰身和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般的倒栽了出去。不過是垂楊柳!
在臺下觀看的下五班的同學們見此,立刻受驚瘋狂了起來:
“妖獸啦!廢體又開掛痛扁班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