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旭陽的感情就像對待這盒飯,和我一起恩恩愛愛你斷難再接受旭陽的好,直接糟蹋掉會是一種罪過,放進冰箱你也知道短暫的躲避解決不了問題,最終的解決也只能是在接受和糟蹋之間選一個。”唐宇希拿下文心手中的飯盒,將冰箱門關上“你是要站在冰箱門前等待感冒嗎?其實,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文心癡癡地看著唐宇希,他分析的準確到位,文心很想知道他有什么解決辦法?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違心地接受這盒飯”唐宇希臉色沉重地看著文心“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你一個人吃掉這盒飯,任由我孤孤單單餓著肚子黯然垂淚,同時你自己也得準備一張笑著的臉譜——見到佟旭陽的時候帶著,因為我相信文心你也會同我一樣黯然垂淚。”
文心徹底無語,唐宇希所謂的解決辦法就是將事情的原委、種種選擇后的結局擺在文心的面前任由她抉擇,而文心現(xiàn)在痛苦的正是種種抉擇帶來的副作用。
“十全十美本來就是一種不完美,因為它出現(xiàn)在夢中。”唐宇希繼續(xù)說道,大有趁熱打鐵的嫌疑“傷害會隨時間發(fā)酵,越來越有威力。”
“我……”文心欲言又止,她很想說讓自己再想想,可是唐宇希剛才的話不就是要勸文心快刀斬亂麻嗎?
“如果你同意,我會親自將這盒飯送還給佟旭陽。”
“不”
“恩”唐宇希將飯盒舉了舉“那么倒掉?吃掉?”
“不……”文心痛苦地搖了搖頭“還是我親自去送還給他吧,即便是要傷害他,我也不想在舍棄的基礎上再加上背叛。”
“我送你過去?”唐宇希輕聲問道。
“好,但是……”
“放心,我不會把車開進旭陽所在的小區(qū)。”
“恩”這樣的唐宇希愈發(fā)迷人,文心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
文心忐忑不安地站在佟旭陽家門口,她一遍又一遍地模仿著該如何跟佟旭陽開口。輕聲細語、委婉輾轉、直來直去……似乎每一種方式帶來的都只會是傷害。
“姑娘,你找人嗎?”循著陌生的聲音文心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位老奶奶,看著有60來歲但精神矍鑠。“這家小伙子剛出門去了。”老奶奶瞅了瞅文心懷里抱著的飯盒,突然曖昧的笑了。
“我就住在隔壁,姑娘如果信得過我,我?guī)湍闼瓦@個愛心盒飯。”
“啊?”文心滿心疑惑。
“女追男隔層紗,看你猶猶豫豫的樣子應該是很害羞。不過也對,女孩子應該要矜持,但也不能因為矜持就不追求自己愛的男子。這樣吧,老太婆我?guī)湍闼瓦@個飯盒。”
“這…...”不待文心多做解釋,老奶奶就從文心手中拿過了飯盒,還沖文心曖昧的笑了笑。
文心被老奶奶的熱心過度弄的啼笑皆非,想要要回卻在最后時刻放棄了,這樣送回飯盒卻又避免見面或許傷害能少些。
一路恍恍惚惚往唐宇希停車的地方走去。遠遠地看見他修長的身子依靠在車邊,旁邊的行人不斷的回頭對這昂貴的車子、迷人的男子搖手點頭。金色的光暈圍繞著唐宇希,他仿佛天生就是這世界的王者。
就在文心離唐宇希很近的時候,一個女子突兀地出現(xiàn)在她們中間。
“這位先生,請問你知道天皇酒店怎么走嗎?”
“不知道。”
“那…...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找過去。”
“非常介意。”
“先生…...”
“滾”唐宇希的一聲低吼將周圍的陽光驚擾成了碎片。就在文心壓住心頭的驚訝和不屑時,唐宇希推開女子大踏步朝文心走來,這一刻,文心恍惚的愈發(fā)厲害,這樣的文心像極了剛剛試穿上水晶鞋的灰姑娘,王子正在朝自己一步步走來。
“文心”唐宇希溫柔的聲音在文心耳邊響起“怎么了?”
聞言文心趕忙收起自己陶醉的心思,難道要告訴唐宇希方才自己那刻的失神是因為他迷惑了自己?
“沒什么”尷尬地低著頭,文心繞過眼前的一男一女徑直坐到了副駕座上。
唐宇希臉上掛著如陽光一般燦爛的笑容坐在文心的身邊,盡管低著頭,文心還是一樣能感覺到他得意曖昧的笑,騰的一下文心的臉全紅了。
唐宇希一聲怪異的嘆息如期吸引了文心的注意力“我的媳婦兒被我吸引也算不得一件害羞的事情吧?”唐宇希兀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
“你…...”文心狠狠地瞪了他唐宇希一眼“誰害羞了?什么媳婦兒?”
“誰害羞了誰就是我媳婦兒。”唐宇希依舊吊兒郎當?shù)卣f著,可即便如此也掩蓋不掉他高貴的氣質。“我倆已經(jīng)擁有了彼此的心與身,怎么著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吧!”
詫然聽到夫妻這樣的話,文心愣了,呆呆地看著唐宇希,我們將來是要做夫妻的嗎?文心有些恍惚,即便是真心相愛但從未考慮過現(xiàn)在就結婚的文心依舊非常茫然。
“我們就差一張證書了,如果不是顧及到世俗的眼光和法律的認可,那張證書大可不要。”唐宇希好整以暇地將胳膊放在腦后,閑適地將腦袋枕上胳膊“不知是哪位偉大的作家做過這樣一件事——在結婚的當天燒掉結婚證,因為結婚證只有在離婚的時候才需要出示。”
唐宇希轉頭面向文心,幸福的笑著。文心浸泡在唐宇希的幸福的笑容里,卻從心底泛出一絲恐懼和不安,這些來源于幸福來臨時文心依舊丟失的記憶和對旭陽無情的背叛與拋棄。
文心呆呆地看著唐宇希,幸福、恐懼、不安三種情緒疊加在一起,最終演變成了毫無表情,就好像太陽雖有七彩色而綻放出來的唯有白色。
“文心”唐宇希剛剛拉起文心的手,文心的電話就響了。
一組帶著熟悉感的陌生號碼在屏幕上跳動,文心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明顯,沒有緣由只因女人的第六感覺。
“喂,你好,請問是許文心嗎?”
“我是”簡短的回答,這個聲音似乎聽過,但文心的確想不起來。
“姐姐……對不起。”女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連帶著文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對不起,我…...我叫許書心”女子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我可以和你見個面嗎?”
“見面?”
“我之前跟你打過電話。”女子答非所問更加體現(xiàn)出來她的慌亂。
“為了什么事情見面?”文心忍不住提醒她。
“你有可能是我失蹤的姐姐。”
一句話猶如晴空霹靂擊中了文心,她徹底傻在那里,努力保持著頭腦清醒去聽她說見面的地點,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變得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