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志遙中刀有些深,失血過多,在醫院接連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日中午方才醒來。醒來時,只覺頭暈和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見五個哥們或是做著,或是站著……都是一副非常疲來憊的樣子。
“你們都在啊。”
幾個人精神起來,同時說道:“遙子,你終于醒了。”
騰志遙嗯了聲,聲音非常微弱,“你們不用去上課嗎?青雨呢?”
趙松說道:“遙子,我們立即去叫韓青雨過來。”
騰志遙搖了搖頭,說:“算了,別打擾她上課。”
黃宇華氣急,說:“什么算了,我這就去叫!”說著,便走出了病房。
“松子,你們沒事吧?”騰志遙問,“學校那邊,說怎么處罰我們。”倒下地的時候,他模糊聽到了劉志雄說的話。
“唉!”趙松四個紛紛搖頭不語。
“怎么了?”騰志遙追問。
“靠!破學校,垃圾學校!”譚書友卻是破口大罵。
“嗯?”騰志遙隱約覺得一絲不妙。
譚書友說:“鳥學校他將……將我們幾個開除了!”
騰志遙愣的是怔住了,一息之間,想到了許許多多事,目光呆滯的盯著天花板。趙松、沈強四人見了,緊張起來,忙叫醫生過來看,醫生說了沒事,方才安心。
病房中一片死寂,沒人說話。這樣的死寂知道一個小時之后才被打破。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韓青雨和黃宇華提了些補品與水果走了進來。趙松幾人會意一個眼神,出了病房,留下韓青雨跟騰志遙。
“青雨,你來了。”騰志遙倏地開口說,目光看向韓青雨。
“嗯。”韓青雨點了下頭。
“那……你知道我們被開除了。”騰志遙憂慮的說了這句話,目光不曾離開韓青雨。
“知道了,”韓青雨擠出一絲笑容,“好了,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至此,二人默默無語,。
往后,一至五天的時間韓青雨都來醫院看望騰志遙,二人卻是很少說話。騰志遙在潛意識里,有股感覺,那種感覺可以使他徹底崩潰。
第六天的這個時間,騰志遙期待韓青雨的到了,經過一個星期的時間調養,他好了很多,傷口也在開始愈合了。
“遙子。”趙松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哥們幾個來了。”騰志遙說道。見趙松、沈強等五個人進來。
“遙子,今天,我們是來跟你道別的,以后……”趙松有點說不下去。畢竟處了這么久的兄弟情義,忽然間就要各奔東西,真的很舍不得。
騰志遙說道:“在過幾天我就可以出院了,等聚聚之后再走也不遲啊。”
趙松苦澀一笑:“不了,家里面了在催我回去了,而且,這里除了你們這些個兄弟讓我留戀之外,其他就沒什么了。”騰志遙問:“那胡菲菲呢?”
“分了。”趙松隨意一說,“我被開除后,她就跟我分了。”
騰志遙嘆了嘆,問:“那你們幾個今天也要走嗎?”
沈強、黃宇華、陳兵、譚書友四人說道:“是的。”“我也是。”“我可能明天吧。”“我也是今天走吧。”騰志遙聽了,沉默不語。
趙松忽問道:“志遙,韓青雨沒來嗎?”
騰志遙搖頭,失望的說:“沒有。”
趙松說:“咦,這可就奇怪了,她怎么沒來呢,她沒告訴你她今天要離開學校了?”
騰志遙的心一下涼了,好半天,才說道:“她……遙走?什么時候?”
趙松說:“是的,下午兩點的火車,現在一點多了,估計上了火車。好像坐的是K7892次列車,我聽陸婷說的。奇怪了,她怎么不跟你說呢?”
騰志遙像觸電似的,身子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我要去追她!”
五個人同時錯愕的叫道:“遙子……”便追了上去。
騰志遙出了醫院,毫不在乎自己的著裝,站在路口招與趙松五人招了一輛的士,向火車站馳去。
二十分鐘后,的士在火車站的廣場上停下。騰志遙迅速推開車門,往火車站的候車廳。
“K7892次列車”騰志遙心中反復念著。
“快,我要快!”
“K7892次列車……”
“我要趕上她,絕不讓她離開我…….”騰志遙近乎歇斯底里。
“K7892次列車,我找到了,2:00開車,現在還在檢票。”騰志遙激動的笑了,便跑了過去,期間碰到了許些人。到了檢票門口,檢票問要查他的火車票。騰志遙靈機一動,指了下身后那人:“在后面的那里。”檢票員還在質疑中,卻見他竄進了里面,飛快的跑了。檢票員來不及阻止,只好作罷。
來到站臺,迅即進入火車的十號車箱,到了里面便開始大喊:“韓青雨!”
“韓青雨!”
“…….”
從第十節車箱喊到十五節,卻一直沒人應答。許多乘客已經將他當成瘋子。他穿著比病人裝,又在車廂里大喊大叫,不知情的人,不把他當成瘋子,那就怪了。
“韓青雨,你……答句話啊!”又進入了十六節車廂,聲嘶力竭的喊道,眼淚已經怔怔滾落。忽的一十八九歲的小伙子問他:“你是在找你的女朋友嗎?”
“嗯嗯。”騰志遙拼命的點頭,這時真的很希望多一個人幫他喊。那小伙子站了起來:“哥們,我太佩服你了,我幫你喊。”
“謝謝!謝謝!”
那小伙子一邊幫著騰志遙喊著“韓青雨”三個字,一邊向其他乘客加油添醋解說著騰志遙的事,許多乘客紛紛感動,一齊幫助騰志遙在車廂尋找韓青雨這個人。當火車開走的那一刻,騰志遙他沒有找到韓青雨,從火車站出來,他像個失魂落魄的人一直走。
“她就這樣走了,為什么?為什么?”他突然仰天吶喊,“為什么……”傷口裂開傳來的疼痛卻及不上那心底傷口的痛。
趙松、沈強等五人在只有街燈照亮的街上一直努力的尋找他,知道次日清晨五點,天剛微亮的時候,在離火車站東面五十米處的一個角落里找到了他。那時,他昏迷著,被五人抬著送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