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最難辦的是迷霧遮擋了視線,看不清眼下的一切,正冥想之際,一絲光線透過迷霧射了進來,直撲葉婉茜的眼眸,葉婉茜抬手遮了下。此時,葉婉茜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何不用手上的翡翠來照明。葉婉茜手上的碧靈玉,是一種產(chǎn)自彩云之南的上好翡翠,其最大的特點在于能在光線暗淡的環(huán)境下發(fā)出通體呈碧的綠光,碧靈玉是葉婉茜娘生前最喜歡的玉石,在葉婉茜還很小的時候,娘親身患早逝,爹爹葉明德把碧靈玉交予葉婉茜手中,希望借此能留住妻子的遺魂。葉婉茜回想起這些成年往事,止不住心痛鼻酸。不過,葉婉茜還算清醒,打斷了思路,摘下碧靈玉,俯身探望眼前的事物,碧靈玉發(fā)出的光芒像是陽光般撥開了層層迷霧,頓時,豁然開朗。一會兒,葉婉茜瞳孔似乎倒影出一株花草類植物,葉婉茜欣喜萬分。慢慢靠近細看,火紅色,呈菌狀,不就是范醫(yī)師說的赤茸菌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葉婉茜摘了一大顆藏于衣兜,正欲下山,心情激動,腳步顫抖,三寸金蓮踩到了崖邊碎石,身體重心失衡,整個身子頓時后倒,跌落了下去,這一下可真成了仙女下凡。此時,李秋堂身后的樹木晃動了幾下,緊接著,有聽見一聲叫,很明顯,半山腰的眾人都意識到時葉婉茜發(fā)出的,只見繩子被橫拉至腳下的崖邊,秦子京神色大變,眼神緊張。李秋堂臉色蒼白,朝著崖底叫喊師妹的名字,聽到的卻只是自己聲音的回響。秦子京提議這么呼喊也不是辦法,應立即下山分頭去崖底尋找葉婉茜。眾人奔下山來,李秋堂來到華山麓,四處尋覓,時刻呼喊。終于,在一處碧草叢生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師妹的發(fā)簪,卻不見師妹人影,李秋堂忽的抬t頭,看見頭頂上方有一株野生松樹,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那一層墨綠里透著另外一些顏色,李秋堂退到遠處看清了樹上了全景,果真躺著一人,那人就是師妹葉婉茜。
一盞油燈灼灼發(fā)光,屋子里透著陣陣檀香,葉婉茜緩緩地睜開了眼眸,看到眼前的師兄李秋堂和華山派的秦子京,葉婉茜跌落了懸崖,竟而大,被一株野松所救,只是有一些皮外傷,修養(yǎng)幾日便無大礙了。“師妹,你摘到了,你摘到赤茸菌,你可以就濮陽了。”李秋堂如是說。葉婉茜眼角流出了一線淚水。次日,葉婉茜帶著皮外傷愣是離開了華山,一路趕到楓園的祥瑞客棧,把赤茸菌交予范不殮手中,便倒下了。范不殮拿著葉婉茜費盡千辛萬苦所摘來的赤茸菌研制好了紫花毒的解藥。濮陽宣服下后,又過了數(shù)日,終于睜開了休憩多日的雙眼。眾人欣喜致極,尤其是葉婉茜。葉明德欲對濮陽宣說出此事的前前后后,但機靈的葉婉茜找了個借口繞開了話題。一日清早,濮陽宣于客棧后花園舞劍,濮陽宣這一次身中朱子沁的紫花毒而昏迷數(shù)日,劍法疏于練習。水滴石穿,繩鋸木斷,劍術(shù)也需長年累月勤加練習方可有所長進,濮陽宣深諳這一道理。笨鳥先飛,勤能補拙,濮陽宣自從可以下床之日起,便天天早起于客棧后花園舞劍。
這一日,濮陽宣照常在客棧后花園舞劍,葉婉茜走近,大聲稱贊濮陽宣劍法,紅潤的臉上明顯洋溢著幸福的神色。兩人共同舞劍,不亦樂乎,直至天色漸暮。濮陽宣飯后于客棧亭廊品茶休憩,瞥見葉婉茜廂房燈光通明,葉姑娘一定尚未歇息,濮陽宣走近,本想與葉婉茜講解白日所練劍法的精要之處,靠近門窗,卻分明聽到這樣一段話:"婉兒,莫非你已鐘情于濮陽宣了,但我看濮陽宣心中有事,并非是和婉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濮陽宣暗想,葉明德果真是心細如毛,想必他和夫人也是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吧!不然,是絕不會看穿一個人的內(nèi)心的。"爹,婉兒什么時候愛慕濮陽大哥啦!我只是敬佩濮陽大哥!""那婉兒為濮陽宣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因為敬佩濮陽宣而已,我看不僅僅是敬佩而已吧!你一女孩子竟單身一人攀登華山之顛摘得赤茸菌,弄的渾身皮外傷,還險些喪命。之后而又夜夜不眠地照料濮陽宣,直至濮陽宣毒解傷勢全愈。十幾年來,爹可從沒有見過你為一個人如此勞心費力。"葉婉茜的心思被爹爹葉明德一語道破,一時無言以對,羞煞了略施粉黛的臉面。濮陽宣心里此時如同吃了蜜糖,又蘸了一口酸醋,酸酸甜甜。任何正值血氣方剛的男子,是不會抵制男女之情的蠱惑的,濮陽宣三十而立,也不例外,是為甘甜;濮陽宣早是有妻室之人,雖說夫人王梓琳至今不知是生是死,葉姑娘豆蔻年華,如花似玉,出身名門正派,自知與葉姑娘不相匹配,是為苦澀。我濮陽宣孤獨浪子,居無定所,何德何能。此后,濮陽宣心底埋下了一棵壓抑情種。
次日,濮陽宣同周同繼前輩、葉明德前輩等人匆匆告辭,另書信一封交與李秋堂手中,叮囑李兄務必將此信交于其師妹葉婉茜。濮陽宣深知自己已然對葉婉茜動情,只是刻意壓抑,不過目前夫人生死未卜,身上還有賈老前輩的囑托,靈書劍法密岌不知落于誰手,嵩山少林寺藏經(jīng)閣又是遭誰縱火,至今還被少林寺上下侮蔑,何日恢復清白之身,這都是濮陽宣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濮陽宣只身離開了楓園,往東前往嵩山,濮陽宣心想少林寺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可覓。葉婉茜看了濮陽宣的書信之后,愛恨交織。濮陽宣的書信大致意思是,自己身肩重任,待自己處理完所有事物,如果有緣再相見,在聽憑天意,與葉姑娘共結(jié)連理。濮陽宣這些話未免有些自私,留下無盡的念想給葉婉茜,寄心于濮陽宣的葉婉茜在心里暗暗發(fā)誓,愿等君終老,共赴天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