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憶（5）

寒假在年味還未散去時結束了，高三的學生們又開始了地獄般的學習生涯。

在這緊張的學習生活中，卻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在滋生蔓延。蘇沉音和沈越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都明白，在一起只是時間問題。

讓所有老師和學生都驚訝的是蘇沉音的成績，由倒數第一漸漸上升為前十，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蘇沉音明白，這奇跡來自于沈越。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午后，沈越為蘇沉音講題。蘇沉音聽著沈越不急不緩的聲音，看著他完美的側臉，再也支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沈越的眼中是滿滿的心疼，短短的幾個月補完高中三年的全部課程是多么辛苦，但沈越不能心軟。

天氣已經逐漸變暖，但還是微涼，沈越為蘇沉音披上外套。他看著高考倒計時，還有60天，沉音，讓我們堅持下去，好嗎？

沉默的房間里是那么壓抑，仿佛有一個惡魔正慢慢吞噬著人的靈魂。

蘇銘和丁慧琴面對面坐著，兩人都不愿先開口。最終，蘇銘打破了沉默：“慧琴，對不起。”丁慧琴依舊面無表情：“其實我早就想到會有今天，我同意離婚。”

蘇銘沒有想到會這么順利，他知道丁慧琴一向溫婉，如果不觸及她的底線，丁慧琴是不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的。只是，蘇銘沒有想到在丁慧琴的心里，這段婚姻早已無所謂。丁慧琴又開口：“蘇銘，我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小音，答應我，永遠都不要傷害孩子。你要的自由，我給你。”蘇銘想了一會兒，說：“我會在在麗麗生下孩子之前和你離婚，所以，離婚協議書可能會晚。”丁慧琴看著他，說：“我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還有，我不要你一分錢，但我有幾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我不會離婚，即使會讓我們所有人都痛苦……”

半個小時之后，丁慧琴走出了包廂，她臉上冷漠的偽裝在這一刻瓦解。她曾經也很脆弱，只是為了女兒，為了那最后的尊嚴，她必須堅強。即使現在哭的天昏地暗，即使心里對蘇銘還有愛與留戀。

包廂里，蘇銘打了個電話：

“銘，事情順利嗎？”

“已經辦好了，但離婚應該還要兩個月。”

“她有沒有什么過分的要求？”

“應該算吧，但我答應了……”

他沒有再聽徐麗說什么，而是掛了手機。現在他的腦子里很亂，原本以為和丁慧琴談好之后會很開心，但是現在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

（兩個月后）

考場外，家長在著急地等待自己的孩子。驕陽似火，所有人都用隨手拿到的傳單扇著風，但所有的家長都保持著沉默，畢竟他們不想打擾考生的考試。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后不久，學校里的嘈雜聲響起。最后一門結束，有人歡笑有人悲傷，但高考還是就這樣結束了。

蘇沉音看到沈越就向他跑過去，沈越問了這幾天一直不敢問的問題：“考的怎么樣？”蘇沉音笑著說：“當然有難度，如果你不考寧省一校該有多好。”沈越揉了揉她的頭發，蘇沉音一年前的短發已是長發，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文靜了一點。沈越說：“如果你考不上，我就去你的學校。”蘇沉音有點不敢相信地問：“你說真的？”沈越點點頭，蘇沉音拍了一下他的肩，說：“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和你一起去寧省一校的。沈老師幾個月的教導可不是白費的，就算對我沒信心，也應該對你自己有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