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好友因自己的任性“被迫”給人陪睡一晚，盡管白美薇歷來在男女之事上可以說很隨便，但心性純良的杜芊芊還是非常愧疚。

于是在白美薇有意無意時常的道德攻勢下，杜芊芊一點點退讓，一次又一次和白美薇出去陪所謂的客戶吃飯、唱歌、喝酒。

在沒有觸及底線的情況下，杜芊芊由白美薇安排，陪同一些所謂的大人物吃喝玩樂，經常被咸豬手偷襲占便宜，可是想到讀書需要大量用錢的妹妹，她只能強顏歡笑，半推半就。

杜纖纖知道這些事后，要求姐姐立即遠離白美薇。但杜芊芊說：“妹兒，你暑假里不是還要報語言班嗎，那幾千塊的學費姐姐出去吃幾頓飯就有了，不然光靠姐打工的收入不夠啊。”

每當遇到求學與金錢的沖突，杜纖纖就不得不妥協。自小生存艱難的她和姐姐，太明白錢的重要性了。

她們太窮，姐姐除了皮相好之外，就是當個職業模特都因為不善逢迎而接不到太賺錢的單子。吃喝拉撒學習保養等等方面都需要花錢，如果為了那點不值錢的尊嚴而放棄掙錢的機會，在姐妹倆的價值觀里那就是和錢過不去，與自己為敵。

杜纖纖只能壓下憤怒壓下不甘：“你答應我，無論什么情況下都不能踏出最后一步。”

在這個男權社會，女人本來就有許多劣勢，如果說貞操是可以抬高身價、決定女人婚后的地位的必要條件之一，那么不到必要時刻一定要牢牢守住它。

不是杜纖纖保守。貞操對她而言不過是待價而沽的一件利器。將來或許用得著，或許無足輕重，但這玩意兒是一次性的，第一次用過就沒有了。她不相信愛情，不可能為了愛情要自己、要姐姐一并守護。但既然是“唯一”的東西，就先保留著，等到將來“賣”個好價錢吧。

誰叫她們太窮呢！

于是杜芊芊繼續出去應酬作陪，讓人吃吃豆腐，在語言和行動上占便宜，換來足夠的小費供妹妹念書、學外語。

今年年初，杜芊芊又一次被白美薇拉出去陪人吃飯，在飯桌上認識了一個年輕帥氣的富二代。

那人主動追求杜芊芊，各種柔情攻勢和每天不斷的鮮花小禮物下，欣賞杜芊芊純真可愛的真誠告白下，兩人墜入愛河。從那以后，杜芊芊沒有再跟白美薇出去陪客。

得知姐姐正在熱戀時，杜纖纖正在緊張備戰高考，每天都埋頭在書山題海中無暇抬頭。

當時她只得忙中偷閑給姐姐打幾次電話，強調不論這富二代看上去多么像她的真命天子，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邁出最后一步。

姐姐對成績優秀天資聰穎的妹妹歷來言聽計從，所以無論那富二代怎么哄，即使該親的親了，該抱的抱了，兩人對彼此的身體構造也熟悉得不行，杜芊芊硬是沒讓他真正要了她。

富二代表面上不顯，心里卻是對杜芊芊越發不滿，白美薇趁機勾搭上他，兩人背著杜芊芊打得火熱。

就在杜纖纖參加高考的前兩個晚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杜芊芊在赴約富二代的路上，目睹了他和白美薇在那輛刺眼的紅色保時捷里車震的過程。

直到傻乎乎的參觀完整個過程，富二代從白美薇身上直起身時，才看到車外的杜芊芊。

杜芊芊不知是怎樣回到那間小公寓的，她把自己鎖了起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后來想不開，割了脈，看著手腕上深紅色的血一滴滴落下，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回家，對同父異母的小妹妹，十六歲的杜翩翩哭著說了許多像交待后事的話，嚇得沒主意的杜翩翩連忙跑去學校找二姐，在杜纖纖剛剛考完第一門課時在考場外截住了她。

聽了杜翩翩的話，杜纖纖根本不相信，她對這個妹妹沒什么感情，這些年交流也不多，后媽黎甄這些年雖沒有再苛待她，但兩人之間的仇怨從未消散過，只是表面上誰也沒撕破臉。

現在趁她高考這么緊要的的關頭讓老三來找她說大姐要尋死，杜纖纖第一個反應就是黎甄想破壞她高考，讓她心緒不寧無法正常發揮。

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給姐姐打了電話過去，姐姐很久才接通，聽那虛弱如蚊的聲音她就知道杜翩翩說的是真的了。

兩人趕回公寓，撞開房門，把杜芊芊背去了醫院。姐姐失血較多，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餓著肚子的杜纖纖奔到考場直接參加下午的考試，沒有懸念的，因體力不支和憂思分神發揮失利。

事后杜纖纖查清這件事跟繼母和三妹確實沒關系，杜纖纖因為這場意外至少丟了三十分。三十分，在高考成績里，可以讓人從天堂跌到地獄。

冷靜下來后，杜纖纖認為白美薇讓姐姐在那天發現奸情是有預謀的。所以杜纖纖對白美薇，不僅厭惡，說深惡痛絕也不為過。

“事情就是這樣。我恨她沒錯，但我絕對不會在比賽過程中搞小動作，一來我本就不是陰險狡詐用盡手段的人，二來這比賽全程有人跟拍，只有白美薇那種自以為是還不知分寸的人才蠢到會在攝像機的鏡頭下動手動腳。”杜纖纖認真的看著溫媚媚：“請相信我，我絕不會故意讓你為難。之前給你帶來的麻煩，我真心道歉！”

溫媚媚把杜纖纖剛才的敘述在心里過了一遍，基本上她的話是不帶個人感情的陳述，沒有添油加醋，沒有刻意引導和偏頗，單憑這一點，溫媚媚已經相信了她八成。剩下兩成她自會另外想辦法確認。

了解整個事件的始末后，溫媚媚的心情明快了不少。她寧愿一切都是白美薇在作祟，而不愿杜纖纖真的有人品上的缺失。

這個朋友，看來值得結交。

說完了白美薇的事，溫媚媚終于進入正題。

“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

“請說。”

“面試那天中午，你吃壞肚子的時候，去的是哪里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