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兇手了么?”把離風帶回府中,十三便去查幕后主使,宛茗把月兒派去照顧離風。“沈功赫。有一人身上有漕幫的腰牌,定是上次的事情,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來報復。”十三一拳砸在桌上,“我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就把離風留在我這里養傷吧,月兒對他有意,我想撮合他們。”宛茗拉起他捶桌的手揉了揉。“嗯,若他們能成,也是件好事。”十三順勢握住她的手,“自我到軍中,離風便一直跟著我,如今失去右臂,他心中必定郁結,待他傷好些,你出門的時候帶上他,有用武之地,他心中也會好受些。”“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吧。”離風對他們而言,不似主仆,更像朋友。
“快停下!”月兒說離風執意練劍,不聽勸,宛茗趕忙出來看,“你的傷還沒好,逞什么能!以后有的是時間!”宛茗奪過他手中的劍,遞給月兒。“福晉……我……”離風垂下頭,他心中的苦悶失落如何說得,昔日策馬殺敵,如今卻成了個廢人。“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這事也不能急不是,現在你傷還沒好,爺不是說了,等你傷好了再一同騎馬打獵。”宛茗上前,瞧見他衣衫滲出血來,“月兒,快去給他重新包扎一下。”“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怕是不好。”離風道。宛茗一愣,沒想到他想得還挺多,換個藥而已嘛,只是看看上半身,又看不到要命的地方……兆佳大小姐你想多了……
“我不管,你們自己去搞定,大夫回去抓藥了,不在府上,你自己看著辦。”說著宛茗把他和月兒推進屋子里,還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奏效些。
在宛茗的嚴格監督下,離風的傷一點點好起來,“主子,燕窩粥。”“端去給離風吧。”宛茗在榻上翻了個身。“主子!”蟬兒不高興,“這段時間主子進補的東西都給了他,主子要是真的心疼他,叫廚房另做就是了,何必每次都把自個的端給他。”“不是什么要命的東西,我又不是病秧子,不吃這個就活不成。”宛茗不以為然,燕窩又不是生活必需品,不吃不會死。蟬兒不服氣地跺了跺腳,端著燕窩走了。
過不多日,皇上又要出門避暑了,十三沒例外地又在隨行之列。“皇阿瑪干什么都帶著你,干脆把你拴在褲腰帶上算了。”宛茗一邊吩咐蟬兒幫他收拾行裝,一邊抱怨。“急的什么,又不是明個就走,還有,我打算帶你一塊去呢。”十三坐下喝了口茶。“誰要跟你去。”雖然做出了一副不屑地表情,但可惜沒收住嘴角露的笑。“就知道你舍不得爺。”“扯淡!”十三一愣,宛茗也一愣,“我我我,我是說胡說,誰舍不得你了。”“哦?既是舍得,那便在家中等爺回來。不過嘛……”十三翹起二郎腿,將袍子一搭,“萬一皇阿瑪要是來了興致,多留幾日,你我再見,可就要等上四五個月了。”一只枕頭呼嘯而來,十三抬頭接住,扔在榻上,“你可想好了,要不要去?”“去去去!煩人!”宛茗氣鼓鼓的往床上一仰,還是軟軟的床讓人順心。十三笑了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然后就……就……一夜春風了……
“今兒個先生怎么還沒來?”晨葭吃過早飯,等了半天,也沒見著白先生的人影。“奴才方才去問,說是爺請先生過去說話了。”明音端上茶來,袖中滑落了一方絲帕,晨葭本想幫她撿起來,明音慌忙撿了塞入袖中,“怎么了?”晨葭疑惑道,難道這絲帕有什么蹊蹺。“沒,沒什么,怎么能讓主子幫奴才撿東西。”明音表情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地將絲帕又塞了塞。晨葭不動聲色道:“有什么主子奴才的,你跟了我這么久還不知道我的脾氣么。好了,你去忙吧,我去爺那邊看看。”
晨葭出了院子,見身后沒人跟著,眉頭鎖起來,方才那方絲帕……
來到書房外,晨葭瞧見小亭子守在門口,“怎么了,爺和白先生在說什么?怎么關著門?”“奴才不知,爺只讓奴才守在門口,任何人都不許進。”小亭子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等先生沒事了,派人告訴我一聲。”離開書房,晨葭剛要回自個的院子,卻見一個小販打扮,卻戴著斗笠,看不清容貌的人,疾步往書房去。小販是不可能在府中隨意走動的,更何況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小販,若是一個普通小販走起路來都能這樣風姿綽約,還讓不讓人活了。
晨葭悄悄跟上她,憑著對府中的熟悉,那個人并沒有發現她,看到那人進了書房,晨葭繞了個彎,假山中有個小山洞,可以躲過守衛的視線,晨葭穿過山洞,貓著腰東躲西藏地來到書房側面的窗戶下,感覺像打游戲夜潛躲巡邏一樣。蹲在窗下的草叢里,晨葭聽出了屋里的三個人,原來那個風姿綽約的小販就是洛輕塵。
“太子那邊如何?”九爺的聲音。“如常,現在他以在我掌控之中,只是關于謀反之事還有些猶豫。”洛輕塵道,“但我有把握在到達塞外之前將他勸服,布置好一切。”“嗯,太子是最重要的一環,切不可出紕漏。若他不愿,就逼其就范,這次要把太子和老十三都弄倒,剩下四哥一個,看他還能折騰出什么來。”九爺道。“是,輕塵知道。”
他們要攛掇太子謀反?!晨葭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還沒等她回過神,屋里又傳來九爺的聲音:“先生有何看法?”“九爺智謀已在老朽之上,老朽就不必畫蛇添足了,只是……”白先生頓了頓,“此事八爺可知否?”“他歷來不喜這些,告訴他也是找罵。”九阿哥有些許的不悅。“恕老朽直言,這件事關系重大,九爺最好還是知會八爺一聲,以防突來變故,不及應對。”原來白先生是他的軍師,叫她學琴也不過是個幌子。晨葭腦子嗡嗡直響,不知道怎么回的房間,他要對付的不光是太子,還有十三,要不要告訴宛茗?
晨葭一連幾天坐立不安,吃不下睡不著,若是告訴宛茗,九爺多年的苦心都會付之東流,若是不告訴她,那十三……可苦心可以重來,若是十三有個好歹,宛茗可怎么活……幾番思量,晨葭來到十三府上,“你家嫡福晉呢?”管家見禮道:“九福晉吉祥,我家福晉隨爺侍駕塞外了,昨兒個剛走。”“什么?!”晨葭一陣頭暈,難道這是天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