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加爾大陸,有兩個種族最擅長使用弓箭。一個是身體強壯的裂蹄吉爾吉斯族,一個就是能與自然溝通,以速度與元素力量著稱的艾爾弗族。
菲娜從腰間解下一只小小的水袋,將里面的液體倒了一點在掌心上,然后用另一只手舞動起了木杖,口中緩慢而有節奏地念道:“生命女神的光輝普照著大地,自由的風啊,我以靈魂的力量祈求你,給予我最誠摯的祝福!”
只見她掌心里那一點透明的液體漸漸化作一道水霧,隱約間仿佛卷起了一小團旋風。繼而,她將那旋風分作四股,用力地灑到那四名敢死隊員的身上。
雖然李宇翔并不清楚這個艾爾弗衛隊長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看那四個敢死隊員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頗受感動。而當那些小小旋風觸碰到他們身體的時候,每一個艾爾弗敢死隊員的身上都揚起了一陣輕風,使得他們的身影變得更加飄逸起來。
“去吧!月光森林的勇士們!”菲娜仿佛用盡全身力氣地高喊著,兩眼堅定地望向月光神殿的方向,手中的木杖高高地舉著,久久沒有放下。
而那四名敢死隊員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如利箭般的身影飛快地撕破蛇群的包圍圈,朝著那幾個沙塔人的位置撲了過去。
“呵呵,竟然利用生命之泉的風元素力量,替弓箭手加速,看來這個艾爾弗的自然感受者還不是那么笨嘛。”一個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霧氣。
“什么人!”菲娜一臉緊張地抬頭望向天空,剛剛催動生命之泉的力量已經讓她身心疲憊,竟然完全沒有感應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對手。
李宇翔也抬起頭,看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片濃濃的黑霧。那團黑霧正慢慢地向外擴張著,而且越壓越低,幾乎已經壓到了他們的頭頂上。
“果然是你們這些暗殿的家伙。”菲娜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李宇翔還沒搞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只見那些艾爾弗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李大哥,我突然覺得好累。”騎在摩托車上的劉燕發出一陣微弱的呻吟,軟軟地靠在了車把手上。而她懷里的樹人早已掉到地上,身上的樹葉正急速地干枯發黃。
“怎么會突然這么累。”與李宇翔并肩站立的雷鳴也突然靠到李宇翔的身上,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一樣。
李宇翔拼命地搖動著雷鳴的肩膀。但是他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力氣,雷鳴仿佛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些什么,也跟那些艾爾弗人一樣,軟軟地倒了下去。
蛇群正在慢慢地退去,不知道是因為那幾名艾爾弗敢死隊員已經成功地擊殺了沙塔人,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李宇翔只看到滿地的蛇尸,還有那幾個艾爾弗人沉睡的身影。
現在唯一還能夠站立的,就只剩下了李宇翔一個人。
“有意思,竟然有人不怕我的精神威壓。”
天空中那團霧氣慢慢地凝結起來,逐漸降落到地上,顯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家伙,身材略顯削瘦。他的肩膀急劇地抖動著,發出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你是什么人!”李宇翔用力地握了握手里的電鋸,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他感覺有什么東西不斷地沖擊著他的大腦神經,試圖讓他倒下去。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穿黑斗篷的家伙咯咯地笑道:“反正就算知道了,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我正愁沒辦法利用那些艾爾弗人的身體,沒想到還有你們幾個人類。跟地上那具身體比起來,我更喜歡你的。多么強大的念力啊,我真是越來越興奮了。”
他緩緩地抬起雙手,慢慢地伸向了李宇翔的脖子。李宇翔只覺得全身仿佛被繩索綁住了一樣,連舉起電鋸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那一雙冰冷的“爪子”慢慢爬上自己的頸項。
“睡吧,睡吧……”穿黑斗篷的家伙發出一陣夢囈般的聲音,似乎正微笑著說道:“當你醒來的時候,你就會忘了我的存在。而你的靈魂,將永遠地成為我最忠實的奴仆。安靜地睡吧……”
又是催眠?!
李宇翔緊咬著牙關,死死地盯住眼前這個奇怪的家伙,他的身體正無聲地對抗著腦部不斷傳來的壓力。
突然,那雙冰冷的手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流順著他的指尖傳到了李宇翔的身體里。
“怎么會這樣!”那個穿黑斗篷的家伙驚慌失措地叫喊起來,全身的骨節嗶啪作響,仿佛正欲抽回雙手。但越是這樣,那雙手就越是貼緊李宇翔的皮膚,那股寒流也更加洶涌地朝著李宇翔的身體里流動。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東西!”那家伙大聲地尖叫著,身體的抽搐也變得越來越厲害。
李宇翔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心說:明明是你抓著我,干嘛還叫我放開。
他到是很樂意推開眼前這個討厭的家伙,但是很無奈,他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連手中的電鋸也不知什么時候跌落到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雙抓在李宇翔脖子上的手慢慢地變得無力,而那股冰冷的寒流也終于停止了流動。李宇翔疑惑地望著眼前的黑斗篷,試著抬起手用力一推,哪知那家伙就像完全沒有抵抗能力一樣,就這么被李宇翔推dao在地。
“不是心臟病了,死了吧?”李宇翔拼命地活動著手腳,那股寒冷的感覺讓他覺得全身都有點麻木了。
地上那個家伙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李宇翔壯著膽子上前一步,用腳踢了踢他的手臂,還真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宇翔一把拉下那家伙的斗篷,突然被嚇得后退了一步。
黑色的斗篷下,是一張幾乎不可以被形容成人類的臉,但是那又確實像一個人類。只不過,這張臉已經完全干枯了,漆黑的皮膚緊緊地貼在骨頭上,就像一具存放了千年的干尸。
這張干尸一樣的臉表情十分夸張,兩眼瞪著猶如銅鈴一般,用力地向外凸著,嘴巴也張得很大,就好像臨時前經歷了一場多么可怕的災難一樣。
李宇翔怕這“干尸”又突然活過來,索性撿起地上的電鋸,一把將它砍成了幾段,這才跌坐在地上。
“什么東西,這么硬。”李宇翔從屁股下面摸出一樣東西,拿在手里看了看。那是一個用黑色的皮套包起來的筆記本,里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李宇翔所不認識的文字,還有許多奇怪的符號。
李宇翔翻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隨手把它放進自己的兜里,這才回過頭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此時的雷鳴和劉燕,還有那些艾爾弗人全都好像睡著了一樣,任李宇翔怎么叫都叫不醒。
他突然想起來,菲娜的身上好像有只水袋。于是他跑過去,將那只水袋解了下來,喝了一口,用力地噴在劉燕的臉上。
“這水還真甜。”李宇翔嘀咕了一句,拍打起劉燕的臉蛋:“醒醒!你快醒醒!”
在他看來,只要能把劉燕叫醒,一切就都好辦了。好歹她是個醫生,多少能比他更了解情況。
在李宇翔急切的呼喚下,劉燕終于嚶呤一聲,幽幽轉醒。看她那表情,仿佛只是做睡了個好覺,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咦?李大哥,我怎么會在這里。”劉燕揉了揉眼睛,突然臉上一紅,趕緊從摩托車上滑下來,拼命地理著自己的衣服。
看來沒什么大礙啊。
李宇翔望著劉燕那副沒睡醒的樣子,轉頭用同樣的方法叫醒雷鳴。
不一會兒功夫,所有昏迷的艾爾弗人都被喚醒了,現場無一傷亡,就連那幾名敢死隊員,還有那幾頭前去送死的月影豹也只是受了點輕傷。只是菲娜從地上撿起那只空空如也的水袋時,兩眼露出了一絲迷芒的神色。
“這里面的生命之泉呢?”女艾爾弗衛隊長在愣了半天之后,突然尖叫了起來,把周圍的人全都給嚇了一大跳。
“剛才……我用它把你們澆醒的。”看著菲娜那副比死了老子還難看的臉色,李宇翔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生命之泉,該不會就是迪雅莉女王說的那種……完了,剛才自己還不小心吞下去幾口,天知道這玩藝兒有沒有毒。
菲娜像看怪物一樣看了李宇翔老半晌,臉色鐵青,嘴唇發紫,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李宇翔乖乖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宇翔,用不著這樣吧,不就是一袋水么。”雷鳴看著李宇翔的表情,滿不在乎地說道:“要不是有你,咱們全都掛了……”
李宇翔沖雷鳴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亂說。雷鳴還不知道生命之泉對于艾爾弗人的意義,如果早知道那袋子里裝的就是生命之泉,李宇翔是絕對不可能拿他來救人的。
也正因為雷鳴的這句話,菲娜終于從歇斯底里中冷靜了下來,同時也發現了地上那具被砍成了幾大塊的干尸。
她將空了的水袋重新掛回腰帶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俯身檢查起那具尸體。
“果然是黑暗咒術師,剛才我們全都是中了他的精神威壓,所以才會昏迷不醒。”菲娜說道:“如果不是你用生命之泉將我們喚醒,可能我們真的就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直到此時,菲娜的臉色才終于緩和了很多。用一袋生命之泉換回這么多條生命,就算是女王知道了,也不會因此而怪罪于她吧。
小樹人不知什么時候也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只不過那滿頭干枯的樹葉卻怎么也變不回來了。那個小家伙一臉沮喪地抽著自己頭上的樹葉,看起來十分地傷心。好在劉燕不斷地安慰著他,才讓他稍稍好過了一點。
菲娜派了兩們衛兵回城報告這里發生的情況,其余的人在小樹人的指引下,繼續朝著森林深處進發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個穿黑斗篷的黑暗咒術師是被李宇翔用電鋸劈死的,只有李宇翔自己清楚,其實早在他分尸之前,那個咒術師就已經死了。而那股流入他身體里的寒流此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李宇翔始終有種感覺——在他的身體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就當李宇翔一行人遠離這片戰場之后,一個通體散發著綠光的球體慢慢地消失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之間。在一個光線陰暗的房間里,傳出一陣喃喃自語:“塞浦居然會對付不了一個普通的人類?看來那東西的確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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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天的大樹環繞著這座美麗的山谷,陽光透過樹葉,點點地灑落在林間小徑上,投下一抹抹翡翠般的綠色陰影。
正如李宇翔他們所見的,這座名叫森中翡翠的山谷,正是現任的樹人先知——卡拉贊所居住的地方。
跟艾爾弗女王居住的生命之樹相比,這里的一切更加貼近自然。大自然給予了這里最完美的裝飾,那繽紛的花朵、晶瑩的露珠,如同寶石一樣在燦爛的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彩。
樹人卡拉贊邁著他那沉重的步伐,緩緩地從山谷中走出。他的模樣同李宇翔在夢中見過的布瑪先知十分相像,深深凹陷的皺紋向世人訴說著它們的主人飽經了多少歲月的風霜。
小樹人歡喜雀躍地掙脫劉燕的懷抱,跌跌撞撞撲進老樹人的懷里,就像撒嬌的小孩子一樣,用自己的枝條頑皮地撥弄著卡拉贊那幾乎拖地的“胡須”。而這位老邁的樹人先知似乎也很高興見到小樹人,輕輕地搔動著小樹人的“頭發”,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菲娜帶領著艾爾弗衛兵恭恭敬敬地站在旁邊,不敢打攪老樹人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李宇翔他們不知道這里的規矩,也只能干瞪著眼,沒敢說話。但是看卡拉贊先知完全沒有主動說話的意思,菲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大聲地說道:“偉大的先知,我們是受艾爾弗女王所托,保護這三個人類勇士,來呤聽您的教誨。”
“聽到了,聽到啦!我還沒老到眼花耳聾的地步。”老樹人伸手做了個挖耳朵的動作,引得劉燕撲哧一笑,馬上又捂上嘴,一臉緊張地低下頭,不敢東張西望。
“老低著頭干什么,你的腳指很好看嗎?讓我也來看一看。”卡拉贊對劉燕說道,似乎真的有意把頭湊過來看看,嚇得劉燕趕緊又把頭抬了起來,羞得滿臉通紅。
“這老樹疙瘩還有點意思。”雷鳴輕推了李宇翔一把,小聲地說道。
李宇翔剛想阻止,卻聽得卡拉贊發出一陣沙沙的笑聲,大聲說道:“老樹疙瘩的樂趣,又豈是你們這些小肉團子可以理解的。”
李宇翔與雷鳴面面相覷,這老家伙的耳朵還真不是普通的好,連這么小聲的對話竟然都被他聽見了。
不過也因為這么一來,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很多,就連原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艾爾弗人臉上也紛紛露出了笑容。
小樹人拉了拉卡拉贊的胡須,嘰嘰咕咕地指著劉燕說了幾句什么,老樹人點了點頭說:“我都知道了,你是要我拿點東西出來謝謝這個小姑娘是吧?真是吃里扒外的家伙,連自己的曾爺爺都坑。當初就不該讓你的種子發芽。”
小樹人連蹦帶跳地揮舞著樹杈,好像對這種說法頗為不滿。
菲娜雖然敬重樹人先知,但實再無法卡拉贊再用這些無聊的玩笑拖延時間,她說道:“請先知為我們指引方向。”
“你這小丫頭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卡拉贊板起了面孔,對艾爾弗衛隊長說道:“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就回去吧。告訴迪雅莉那丫頭,這幾個人類暫時要在這里替我做點事,你們一個月之后再來接人吧。”
“一個月?!”菲娜與李宇翔同時發出疑問。前者是因為女王交待他們護送幾個人類前來翡翠谷,他們沒有回去,菲娜怎么回去服命?而后者則是在想,他們帶來的食物可不夠吃一個月的,難不成要學樹人利用光和作用吸收養份么?
“是的,一個月。”卡拉贊晃了晃他那巨大的樹冠,非常肯定地說道:“在這一個月之類,他們三個誰也不會離開翡翠谷。你們要是覺得為難,那就在谷外候著吧。不過沒有得到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許偷偷溜進來。”
“是……”菲娜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但是她不敢違背先知的命令,只能帶著艾爾弗衛兵們退出了翡翠谷。不過她沒有回到瑟納菲斯,而是在山谷外就地扎營,只派了兩名衛兵回去報信。
目送艾爾弗人離去,李宇翔三人望著老邁的樹人,實再猜不透這老樹疙瘩腦子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卡拉贊呵呵一笑,說道:“輕松一點,那些老愛板著臉的生命之靈已經走了,你們用不著那么拘束,來聽我老人家講講故事吧。”
一聽要講故事,小樹人高興地蹦噠了幾下,急忙找來一塊大石頭,乖乖地坐到了上面。李宇翔他們可早就過了聽故事的年齡,不過他們都明白,既然被稱為樹人先知,那他所講的故事肯定不一般。于是三人席地而坐,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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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整整一個月里,他們三個真的沒有走出翡翠谷一步,每天就是坐在地上聽老樹人講故事。
其實卡拉贊的故事也就是卡加爾大陸上的歷史傳說,只不過與艾爾弗女王的講述比起來,老樹人風趣幽默的談吐讓一切都變得有意思了起來,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并不是那么難以打發。
至于食物,說起來真是有點搞笑。
摘野果那是肯定的,不過在卡拉贊的口中說起來,李宇翔他們簡直就成了替植物傳播種子的小鳥。一想起自己拉出來的大便里,以后很有可能長出一個小樹人,李宇翔跟雷鳴兩人從此以后吃東西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把種子不小心吞了進去。而他們看小樹人的眼光也變得曖mei了起來——天知道這小家伙是從哪只鳥肚子里拉出來的。
而翡翠谷里也不缺乏肉類食物,那些啃咬樹根的把大地鼠就成了李宇翔與雷鳴的獵物。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李宇翔和雷鳴二人簡直成了抓地鼠的行家。好在那些地鼠的味道十分鮮美,再加上劉燕的那令人贊嘆的廚藝,幾乎每天都能吃上不同口味的烤地鼠,所以就算吃上一個月也不會覺得膩。
至于烤地鼠的柴禾也很簡單,老樹人每天都要讓劉燕替自己打理一次“胡須”,那些干枯的藤條用來生火完全足夠了。
“你們要是多在這里待些時間,我可能看起來就更年輕了。”老樹人如是說著,完全無視劉燕那被藤條磨得起泡的雙手。
在這一個月里,卡拉贊對艾爾弗女王的囑托只字不提,直到最后一天的早上,老樹人才把李宇翔單獨地叫到了一片空地上。
“小朋友,經過這一個月的觀察,我發覺你其實是個不錯的孩子,跟那些黑暗中的家伙一點都不像。”卡拉贊一面欣賞著自己的胡子,一面漫不經心地對李宇翔說道:“但是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發現十分濃厚的黑暗氣息嗎?”
“我哪知道啊,你不是先知嗎,這個問題該你回答我才對。”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李宇翔對待老樹人也不那么客氣了。說實在的,是這老家伙自己為老不尊在先,又哪怪得了別人。
“那讓我來猜一猜。”卡拉贊一點也不在意李宇翔口中的不敬,瞪著兩只滿是皺紋的眼睛,一個勁兒地在李宇翔身上掃來掃去,看得李宇翔渾身不自在。
任誰被這種小孩子找糖一樣的眼光看著,都不會感覺自在的。
“好啦好啦,我怕了你。”李宇翔從懷里摸出那本厚厚的黑色筆記本說道:“這是一個月前,我從一個黑暗咒術師身上找到的。你所說的黑暗氣息,大概就是從它上面發出來的吧。”
“的確有很重的黑暗氣息。”老樹人隨意地翻了翻那個筆記本,搖動著巨大的樹冠說道:“可是這些黑暗氣息相對于你身上的來說,實再是太微不足道了。”
李宇翔想了想,又說:“當時那個咒術師在接觸到我身體的時候,我覺得有一股冰冷的東西進入了我的身體,你看會不會是因為那個?”
卡拉贊又晃了晃,搖頭道:“不像。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咒術師的能量,應該還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