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四名燕十三騎中的人并力殺死劉子忠后,丁奇感到壓力大減。正考慮是繼續拼殺拿下峨眉還是引兵撤退。卻沒想到鎮守峨眉的千戶所正千戶突然出現,以重賞激勵士兵。使得本來沖破合圍的丁奇又重新回到包圍中。
峨眉千戶所的正千戶在接到丁奇等人攻陷雅州后,本來嚇的哆哆嗦嗦準備逃跑。可是副千戶劉子忠自持武藝高強、熟讀兵書,堅決勸阻正千戶逃跑。并對正千戶道:“大人祖輩所置下的土地房產都在峨眉,若大人離開必不復屬大人。況且大人只要一離開駐守之地,朝廷必然會怪罪下來。到時候大人難免落下罪名而被朝廷通緝,豈不是要疲于奔命嗎?更何況匪徒只有幾千人,我們雖然打不過守城還是守得住的。我們只要通知都指揮大人后守住峨眉就可以了。到時候朝廷大軍一到,那幾千匪徒還不是土崩瓦解。大人您卻會因此立下大功,坐上雅州指揮使也不是難事。”
這峨眉正千戶本是靠世襲得來的位置,領空餉、喝兵血的專業人士。雖然他不懂軍事,但聽劉子忠說得頭頭是道也就安下心來。派人通知四川都指揮后找到峨眉知縣共同商議對策。
峨眉知縣托關系、找門子花了上萬兩銀子,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知縣的位置。本打算在這天府之國賺得一分家業。沒想到買知縣的銀錢還沒賺回來,就碰到丁奇攻打峨眉這樣的事。一聽有匪徒要來攻打峨眉早就六神無主,只聽千戶安排。
本來兩個人帶著家眷躲在縣衙,只盼著劉子忠能守住縣城。沒想到中午時劉子忠派回來的人匯報說‘來攻打峨眉的匪徒只有五十人。’兩人一聽只有五十人后立刻改變計劃,打算絞殺來犯的丁奇等人。知縣還居然命廚師炒了十幾個菜,提前和正千戶兩人慶起功來了。
兩個人喝著小酒,商量著朝廷大軍來了如何表功。把外面沖殺聲當成官軍對丁奇等人單方面的屠殺。酒喝到興頭上知縣還喊來四姨太,讓他為自己和正千戶兩人唱曲解悶。只是喝著喝著正千戶和知縣兩人慢慢的忘記恐懼,開始不耐煩起來。
正千戶邊拿牙簽剔牙邊埋怨道:“這個劉子忠怎么搞的,五十人這么半天還沒剿滅!還想不想本千戶替他表功了。”
知縣到底是文人,輕泯一口酒后吩咐管家道:“速去問問劉副千戶,賊寇何時能剿滅?”然后微笑著對峨眉正千戶道:“兄臺莫急,且飲酒。五百人對付區區五十名賊寇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說縣衙有二百軍戶和一干衙役把守,量賊子也進不來。讓軍士們慢慢殺去吧。我輩朝廷命官只管在此坐鎮。”
不一會那個前去催促劉子忠的管家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兩位大人大事不好了,劉子忠劉副千戶被賊寇殺了。”
“混賬東西,胡說八道什么?劉千戶武藝高強一條鐵槍耍起來虎虎生風,怎么會被賊寇殺死?再說外面還有幾百軍戶呢。難道都死了?”知縣極不愿意承認管家說的話。
這管家出去之后正看到劉子忠刺丁奇那一槍,而且官軍也把丁奇等人團團圍住。他就認為丁奇必敗。所以站在每口看起熱鬧來了。一直看到劉子忠被殺,丁奇等人的騎兵圈子漸漸擴大才感覺大事不好。跑會內衙報告。
聽到管家原原本本的報告,把知縣急的邁著大步圍著酒桌來回轉圈。轉的峨眉正千戶頭暈眼花才想起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辦法來。知縣、千戶兩人商討之下決定賞給軍士的錢兩個人共同承擔,并且出去督戰,只是誰都不愿意出去督戰。知縣說千戶圍剿匪徒正是職責所在,千戶說自己沒經濟支配權說出話來官軍不會信,知縣前去官軍才會信。不過到底知縣是讀書之人,情急之下想出了個千戶在門外指揮,知縣在門內照應的辦法說服千戶。這樣正千戶才提心吊膽的來到門前指揮。知縣的重賞之策加上正千戶那句:殺賊最多的可以接替副千戶的話確實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數百待宰羔羊似的官軍居然一瞬間就變成下山猛虎了。殺的本來控制住局面的丁奇越來越被動。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騎兵沖擊圈漸漸的縮小到不能沖擊,很快丁奇所帶領的囚徒也變成十五人。
丁奇擦了擦臉上的血,高聲問道:“兄弟們。你們怕死嗎?”
“不怕”
“早就忘了怕了”
“怕有什么用無非一死”
“我都殺了三十多個了,早賺了。”
燕陽天也哈哈大笑道:“今天殺的人比我這輩子加起來殺的都多,早就夠本了。再說能和首領這樣的人一起出生入死也是我的榮幸。是不是兄弟們?”
“是”這次剩下的兄弟回答的非常整齊。
看到將近三百的官軍衙役一次次的沖鋒和自己傷痕累累的兄弟,一向不認輸的丁奇也抱著必死之心。只是舉著沉重的手臂機械的不斷砍殺著。
站在縣衙門口督戰的正千戶的臉上也慢慢的露出笑意。看著越來越疲倦遲鈍的丁奇等人,千戶似乎看到自己離指揮使更近了一步。正當千戶沉浸在升官發財的YY當中,忽然好似晴天霹靂似的一聲聲喊叫:“錦繡刀孫海龍率眾在此。”
“錦繡劍孫海珍在此。”
“千手觀音白秋雨在此”
“峨眉十劍在此”
“水玲瓏清音在此”
“。。。。。。。。。。。。”
“無量壽佛,貧道有德子來助丁首領一臂之力。”
丁奇抬頭一看,原來是有德子帶著幾十名江湖人物前來助戰。男女老少,僧道儒生都有。這些江湖人物沒有殺進陣中,而是圍在四周對官軍各個擊破。有德子畢竟當過官軍,一眼就認出站在門口的矮胖子是這伙官軍的千戶首領。抱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直奔千戶。有幾個官軍看這牛鼻子老道用的是一柄浮塵,就想上來撿便宜。哪想到有德子浮塵朝官軍面部一甩。這官軍蠟黃色的臉立刻變得血紅,緊接著雙手捂臉打著滾嘶啞的嚎叫著。
幾個想撿便宜的官軍一看老道厲害掉頭就跑,幾十名衙役也被這些江湖人士殺的抱頭鼠竄。想當副千戶的百戶們也看出大勢已去,再不惦記升官發財帶著手下向外沖去。
站在門口的正千戶見勢不妙,掉頭就想跑進縣衙。哪想到縣衙大門內照應正千戶的知縣早把大門緊鎖,獨自騎著一匹快馬從,扔掉家人從后門逃跑了。看著越來越近的有德子,正千戶雙腿打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佩刀。還沒等他把刀舉起來,有德子浮塵一揚卷飛他的佩刀。失去佩刀的正千戶一看有德子是個出家人,心道:‘出家人慈悲,我這就跪下求求他老人家或許還有命在。’雙腿一軟“噗咚”一聲跪在地上。
有德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正千戶,雙眉緊促道:“懦夫,你也配穿這身官衣?”說完甩出浮塵卷住正千戶的頭向后一拉,只見這跪在地上的正千戶頭顱遠遠地飛了出去。還跪著的身體顫抖幾下軟軟的倒在地上。正千戶哪知道有德子是軍人出身,最恨沒骨氣的軍人。
再說有德子的這柄浮塵也不是普通俗物,乃是師門相傳之物。傳說是中國東漢五斗米道創立者張道陵、張天師所用之物。浮塵使用張天師的坐騎一片云的尾毛和銀絲、虎須特制而成。平時柔軟如絲,灌以真氣后可堅硬如針。因為里面混合著虎須,沒有馬敢靠近浮塵一丈之地。所以這柄浮塵有個名號叫做雪麒麟。
丁奇見官軍敗逃催馬上前,想對有德子表示謝意。沒想到戰馬剛進有德子一丈之地就前腿離地、人立起來一陣狂斯。把早已精疲力盡的丁奇狠狠的甩翻在地。
有德子這才想起來都是自己這柄浮塵惹得禍。正要對丁奇表示歉意,卻見丁奇雙目緊閉,咬緊牙關。一摸脈搏微弱的幾乎讓人感覺不出來。急得無德子連叫數聲:“這可怎么是好,這可怎么是好啊。”
跟在有德子身后的小姑娘‘錦繡劍孫海珍’拉了拉有德子的袖子卻生生的道:“師傅,你不是說丁首領的手下有個醫術非常厲害的老頭嗎?咱們去找老頭來醫治他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