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終于在凌晨時分,葉赫與村長三人攀上了泥土地。
幾人相當于駕馭了木筏繞著青石村所在的附近行了一個環形線路,耗費了兩夜一日,總算是回到了村子邊緣。
到處都是雨水的路并不好走,加上兩夜都是細雨綿綿,阿莎與月瑩都有些感冒。
再度走了近半個時辰,幾人才回到了村子。
天色還沒有亮起來,加上是雨天,根本沒有人在外,也就沒有一人發現村長幾人回來。不過兩邊小路上新蓋了許多房子,看來村中之人越發多了起來。
“阿莎、月瑩還有村長,先到我的房間休息一下,我給你們燒點熱水喝。”
葉赫也感覺有些發冷,再繼續去喝村中的泉水,明顯不太合理。
“燒水?水還能燒嗎?”
阿莎揉了揉難受的鼻子,好奇的問道。
月瑩同樣疑惑的看著葉赫。
“嗯,是的,在族長那邊,水都是燒完再喝的。”
村長點了點頭,幾人一同回到了葉赫的木房里。房間好多天沒有住人了,顯得有些潮濕。葉赫從月瑩的房間拿出火石,將樹枝點燃,再將煤炭投入其中。
等火差不多旺了起來,葉赫用石頭堆在火坑口,然后將早就準備好的鐵盆放在上面。這個鐵盆是葉赫在這一個月內打造的,主要是因為天氣一直沒有晴朗,氣溫很冷,燒水勢在必行,只是一直忙著,沒有使用,今天總算派上了用場。
過了片刻,水泛起了翻滾的水泡,葉赫連忙用木棍駕著,將其抬了過來。
此刻葉赫方才注意到,根本沒有水杯,無奈之下,四人只能從一口鐵盆之中飲水。
熱水下腹,充斥向四肢全身,頓時一種舒適感出現在每個毛孔之中,沒有說話,就這么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時過晌午。
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月瑩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出去了。阿莎有點感冒,自然還在睡夢中,村長雖然很有力,但畢竟上了年紀,缺少睡眠可不行。
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沒有驚動兩人,邁步走了出去,伸了個懶腰。
“葉小哥,你回來了!”
很快,一位村民見到了葉赫的身影。
葉赫連忙把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輕輕跑了過去,葉赫并不認識這個村民,應該是新進村的。
“葉小哥,真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是大木村的,能夠見到你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
離近了,葉赫才想起。這人是前兩天從大木村尋找阿莎幾人的時候,救回來十余人的一位,此刻已經見不到一絲疲態,明顯是身體已經徹底恢復。
“阿莎與村長還在房間里,我們小點聲說話。”
葉赫身上的傷口已經盡數結了疤,此時穿上獸皮,倒是沒有當初見面那滿身血傷的恐怖,因此面前這位三十歲左右的村民并沒有什么畏懼。
“嗯,好的。葉小哥你的事我已經聽說過了,你放心,我絕對支持你,雖然大雨令我的兩位親人逝去了,但是我知道,這肯定與你沒有關系。”
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倒是顯得很真摯,胡子與頭發沒有修過,很長。
村中的男子都留有胡子,不過獵人們為了打獵,用比較鋒利的石頭切斷過,胡子沒有那么多而已。
“謝謝,我想問你個問題。”
葉赫微笑著說道。
“葉小哥,盡管問,只要我知道的,就絕對不會有什么隱瞞。”
男子比葉赫還要高一些,穿著獸皮。話還未說完,天空又開始滴著小雨,男子連忙將葉赫請到了自己房間。
盤坐在地之后,葉赫才問道:
“這位兄弟,有一位祭祀來過你們村子,你還有印象嗎?”
男子聞此先是一怔,隨即站起,看了看門外,發現沒人之后,連忙將門關了起來。
“葉小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干什么,但是關于祭祀的事情是不能亂傳的。”
再度看了外面一眼,男子繼續說道:
“這是族中的一位祭祀,聽說是大祭祀的侄子,勢力很大。來了之后就要求找一少女祭祖,讓先祖保佑族中風調雨順,先是找了幾家族人的閨女,但是人家根本不愿意,加上家中有人是村里的獵人,于是祭祀也就沒有動這些人。后來就找上了阿莎這姑娘,這孩子挺可憐,很小就沒了父母,就跟爺爺相依為命。祭祀下了死令,必須找一個人祭祖,否則就要燒了整個村子!村中的人沒有辦法,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貝呢?也就只能犧牲阿莎了。”
男子輕輕說著,葉赫的拳頭卻是漸漸捏緊,額頭青筋暴起!
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有這樣的祭祀!拿活人來祭祖,哪個祖先愿意用后代的生命來祭奠自己?真是可笑、可悲、可恨!
“后來好像就是葉小哥你吧,將阿莎救了出去,惹怒了祭祀。祭祀要當場燒死阿莎的爺爺,但是遭到村中的眾人反對,這件事也就擱置了下去。但是隨著冬日來臨,氣溫越來越冷,祭祀說這是先祖的憤怒,因為祭祖失敗以及對祭祀的挑釁!雖然村中之人不信,但是神靈先祖之事,誰也不敢反對,眼睜睜的看著阿莎的爺爺被燒死。隨后祭祀便連夜走了,村中之人更是不敢提及此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男子漸漸說完整個過程,葉赫卻是陡然站了起來。
“去他娘的祭祀,該死的先祖!還有你們這些愚蠢的家伙!”
葉赫聽得怒火洶涌,直接就燒到了胸口。
“葉小哥,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先祖之事,不能亂說...”
男子還待說話,卻是被怒氣勃發的葉赫打斷。
“什么狗屁先祖?天將雨災之時怎么不見他們顯靈救人?那些祭祀,那些神靈呢?要人生命之時毫不猶豫,災難來了,他們都死到哪里去了?什么祭祀,什么先祖,什么神靈,都是些騙人的玩意!”
葉赫心中怒火滔天,正罵的起勁,突然想起初到這個世界之時見到的女子,那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仙姿,漸漸收攏話聲,只不過怒氣卻是沒有絲毫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