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中了華志蕓的軟肋,她頭靠在徐浩明肩上顧慮重重說:“上次我住院用了你的錢還沒還你,如今我有難可再也開不了這口。”
徐浩明暢開心扉:“蕓妹,咱倆應如童年時那樣天真爛漫,無拘無束,無猜疑,互不隱瞞,不分你我。再說特殊時期是你支撐著我活了下來,你是我的恩人,我更要報恩,咱們雖不是夫妻,可勝似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看著你難受,會比你還難受,你不是存心折磨我嗎?好比把我放入油鍋中煎,你要是說出來,如果我幫你解決了難題,我會得到無與倫比的快樂。快說吧。”徐浩明幾乎是哀求,甚至磕頭作揖。
華志蕓試了幾試,終于大著膽直話直說——
“我婆婆幾年前就患有膽囊結石,可是只有小痛還能挺住,可近一星期來她一直叫痛,吃藥打針也沒用,昨天她已痛得滿頭大汗,實在支持不住了我才把她送進了公社衛生院,可公社衛生院還不會看,于是又轉到了縣醫院,現正在掛水吃藥止痛,待不痛后就得迅速手術治療,可這需要一千多元錢,我的儲蓄及公婆的錢近期已折騰得差不多了,還剩一百多元錢,全帶來交費了,也許今天一天的費用還不夠,更別說手術費了。丈夫每月的工資扣除費用后全部寄回家,他也沒儲蓄,親戚也都是窮親戚,借不到,我婆婆嚷著不看這病了,回去痛死也心甘。”
徐浩明真情相勸:“婆婆得病比自己得病更重要更急,當兒媳的不能眼看婆婆無錢醫治而亡,這要被推到道德的絞刑臺上,從此留下惡名罵名,你應想盡一切辦法給婆婆治病。”
華志蕓說:“明哥,我也這么想,因此我想來想去只得厚著臉皮來找你,但又不敢開口。”
徐浩明哈哈一笑說:“小菜一碟,你婆婆一切手術費用及營養費都由我買單。”婆婆有救了,華志蕓喜形于色,徐浩明話鋒一轉又說:“可是我有條件。”
華志蕓咯噔一震,可馬上就明白了,莞爾一笑說:“明哥,你的條件你不說我也知道。”
徐浩明附和:“難道你是我肚中的蛔蟲,那你說說看。”
華志蕓轉嫵媚一笑說:“明哥,你發財后我長期沒來看過你,甚至敬而遠之避著你,你一定生氣了?下次我一定會常來看看你,與你一起說說笑笑,放松神經。”
徐浩明不由自主抓住華志蕓的手,嫣然一笑,說:“咱倆真是心靈相通,蕓妹,要知道你長期不來看我,我渾身難受,甚至如瘋似癲,咱們決不能有隔閡,以后咱們最長不能超過一個月見一次面,時間長了我會想你的。”
華志蕓說:“其實我也一直想來看看你,可是你先富起來了,我還窮,我沒臉見你。”
徐浩明卻哈哈笑說:“傻妹妹,哥哥可以帶著你一起致富啊!”
華志蕓仰起了頭心事重重,可她沒有說出來,只得附和:“那好吧。”
又能常常見到她了,徐浩明全身喜悅,把錢包傳了過去說:“這是我今天的全部營業額,你拿去吧。”
華志蕓說:“你錢還沒數。”徐浩明說:“不必數,假使不夠你還可以來拿,總之直到你婆婆的病痊愈為止。”
華志蕓已熱淚盈眶接過說:“那我也不數了……”倆人好像回到了童年,不分你我,樂此不疲。
華志蕓又擔心說:“可是回去你怎樣向嫂子交代呢?”
徐浩明俏皮說:我就說錢包在路上掉了。華志蕓馬上發火傳上錢包說:“那我不能要你這錢。”
徐浩明哈哈笑說:“蕓妹,我是逗你玩的,其實我已想好了,回家就實話實。
說。”華志蕓又擔心說:“那嫂子會同意嗎?再說先斬后奏總也不太妥當。”
徐浩明說:你放心吧,其實玉琴也一直牽掛你呢,她常囑咐我要對你照顧,
為你婆婆治病她一定會支持的,再說你婆婆的病拖不得,應迅速去交錢,只能先斬后奏。
華志蕓待了一會突然心血來潮,把錢包傳給了徐浩明說:“明哥,我想來想去還是不能用你的錢。”
徐浩明全身一震急問:“為什么?”
華志蕓皺著眉頭說:“咱倆倒是光明正大心相連,清清白白無可挑剔,可是我丈夫對你不公,我公婆也曾聽說咱們曾相戀過,對你也有成見,用了你的錢他們就要好事壞想,你用了錢卻吃力不討好,反而會節外生枝,鬧出緋聞,假使讓我婆婆知道了她也許盡愿死,也不會用這錢,還是聽天由命吧。”
徐浩明心情也沉重起來,他說:“可是你總不能見婆婆痛(死)不救吧,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罪人,會把你推到風口浪尖上,唾沫星子也會把你淹死,你丈夫回來也要怪罪你的,你已沒有退路,只能用這錢去救你婆婆,反正咱們坐得正,站得穩,真實不虛,好好向他們解釋就是了。”
華志蕓還為難說:“這種事無理可講,就是用這錢治好了婆婆的病,可婆婆又會得疑心病,就像吃下了蟲子一樣會反胃,會長期悶悶不樂而得憂郁癥。”
徐浩明又為難了,轉瞬他靈機一動有了主意說:“反正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不透風誰也不知道,咱們編造一個謊言騙她,她就能心安理得接受治療。”
辦法是好,可編造什么謊言呢,倆人又動足了腦筋。想了一會,徐浩明對著華志蕓耳語,華志蕓聽后驚喜得拍手大叫:“好主意,絕妙的主意。”她提起錢包就要走,想了想又說,還是把錢裝進我包中吧。徐浩明就接過錢包,把錢倒進了華志蕓的包中。華志蕓說:零錢就留在你包中吧,明天你要找零用。
徐浩明一本正經說:“一毛錢也不留,這就是我的心意。”
華志蕓喜嬉笑說:“親兄妹還要明算賬呢,我婆婆生病卻哥哥買單,況且連錢也不數,天下奇聞。”邊說邊走了。
徐浩明囑咐:“蕓妹,不夠,明天還來拿,為你花錢哥哥開心,舍得。”
華志蕓嫣然一笑說:“謝明哥,妹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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