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二十天了,怕是回不來了,看來那邊還真是有問題啊。到底是什么人在北邊呢?”此時,松前藩的藩主松前公廣正在議事廳里和自己的兒子松前氏廣說著派出去的那豬野道一的事情。
“父親,不至于像您想的那樣吧,說不定再過兩天就會看到道一他們滿載而歸呢。就算遇到麻煩,那些野人又怎么會是道一的對手。不過現下看來也說不好,若是遇到人數太多的話,就不好說了。”
“不,我不覺得是那些野人,應該是另有別人,那些大船根本不像是野人能造的出來的。”
“既然如此,不如再派一些人過去看看,若是道一沒什么事,那就最好了,派些人去也能快一點的接他們回來。這樣也好過咱們在這里亂想啊。”
“哦,也是,再派些人過去吧。你看看派誰比較合適,然后讓他領三百人過去看看,我總是有些擔心,人多一些過去,也會安穩一些。”
“啊,用不著派那么多人吧,便是真遇到那些野人,我們松前家的武士也是能應付過來的。”
“你知道什么,人多一些我這心里才能踏實一些。行了,你不要再說了,下去安排吧。記住,不要自作聰明,作為未來的家主,你須知道做什么事都不能掉以輕心。若是小事都不當回事,大事又如何來做,如何做的好。”
“知道了,父親,孩兒這就去辦。”這松前氏廣此時恭順的退出了議事廳。待到全身退出屋子后,嘴里面卻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但從面容上看,顯然是不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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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隱大人,我們這樣整天待在這島上,有個什么意思,那主家也不讓我們做事,就這樣待在這島上,悶都悶死了。”
“哼,你那意思是重新回到九州那邊去和幕府家的武士廝殺有意思,難道活的不耐煩了,想急著去投胎?”那叫霧隱的武士頭子在聽到下邊一個武士這樣的抱怨后馬上就呵斥他他。
“哦,不是不是,大人誤會了,我就是覺得悶的慌,這樣待在這上面,和囚禁我們有什么區別。”
“哼,你看過給囚禁的犯人好吃好喝的嗎,還讓那些犯人好好練習武藝?你見過這樣的囚禁?”
“哦,也是,倒是我有些心急了,只是覺得這樣下去,什么時候能報了幸存大人的仇。”
“急什么,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你就等不得了。當年在加賀的山中,在西國的老林子里,我們都是怎樣熬過來的,怎么這才待了幾個月就這樣了。以后還能做什么大事情。”
“是,是屬下心急了。謝謝大人提醒,不然,屬下這心性倒是自己先亂了。”那開始時有些焦躁不安的武士被霧隱雷藏這樣的一說,態度馬上變的溫順起來。
其實霧隱雷藏心里面也是焦慮,不過他倒是不像那些武士那樣著急出去和那幕府的武士打斗,而是為不知這東家的底細而心急。他這幾個月下來,雖然和那島上負責給他們飯食的人打聽了一下東家的事情,但那些人也是不知道多少。這讓霧隱雷藏暗自猜測現下這般情況正是那主家對他們進行考驗的時日,若是自己先穩不住,那將來可能真就是被人瞧不起了。他們這些落魄的武士,本來已經是孤身飄零在外了,能拿出手的也就是殺人的本事,其他的他們可真是什么都不會。可是在這海上,不比陸地,他們可不像戰國時代那些在大明沿海肆虐的浪人,那些人對這大明沿海是非常熟悉的,也有好的主家跟著,有賣力的地方。而自己這邊,雖說不缺廝殺的手段,但是對這海上的事情可是兩眼一抹黑的,便是在船上的打斗,他們都是不太適應。有些人可是上了船就要吐的。這樣的本事,說起來真是不容易被這東家看上。他可是知道這東家是在海上混的,和在陸地上是兩碼事。這樣的話,他們若是沒了生存的本事,那可就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那樣的話,還不如當初不出這海。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是被逼的,誰又能想到當初天草四郎那家伙鼓搗起的事情那樣大,本以為能把各地其他的大名也給掀動起來的,可最后是個那樣的結果。害的他和他的手下只能遠走海外來躲避這災禍,好在現下在各地山中的隱秘力量還沒隨著這次的事情被發現,這還虧得他當時留了一手,沒把自己的勢力都帶出來。不過,這也是他焦急的事情,若是時間長了和那些人再沒有聯系,那些力量會不會自行消散,或是自己蹦出來被幕府吞了,這都不好說。當初幸存主公雖說敗了,但是還是留了許多實力的。
想到這里,這霧隱雷藏也就更加的著急了,不過他卻不能像那些手下那樣隨便的發泄。他要等,等那機會的到來。只有向新的主家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他以后才可能再次回到本土,去重振幸村主公的遺志。
“大人,主家那邊來人了,說是讓我們過去,有重要的事情要說。”這霧隱雷藏正想著呢,下邊的一個武士就過來跟他說主家來了,這讓他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許多,看來主家之前還真是存了考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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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島四郎越往前走,心里面越是犯嘀咕,這豬野道一跑到哪里去了。以往自己也是出來打過獵的,怎么也沒像這豬野道一一樣,竟用了這樣長的時間,而且到現在自己連他們那些人的人影都看不到。現下自己已經帶著三百多人往北走了七八天了,他們走的也是很快的,不像以往那樣以打獵的狀態行進的。這打獵的路線他也是熟悉的,到現在這樣遠的距離他可是從來沒有走過的,難道這豬野道一在這林子里迷了路,往別的方向走了。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把這里的情況跟自家的領主老爺說清楚。這一點松島四郎做的很謹慎,在離開松前藩三天的時候,他就派了一小隊十個武士回去給自家老爺送信了。現在已經快要到八天了,他又一次的派出了十個武士給自家老爺送信,這樣他能確保自己這次的行動穩妥一些。
不過要是那豬野道一真的遇到野人的話,這結果也是不好說的。因為這幾天的功夫,他也是遇到了許多的野人的。好在他麾下這三百來人都是領主老爺養了許久的武士,不是那些剛放下鋤頭的農夫。那些野人對他們這些武士還是構不成傷害的,再說那些野人人數也少,頂多也就三四十人在一起,拿的都是自制的竹槍,或是小弓,在披了甲的武士面前,還真是上不了臺面。那伙人數最多的野人,他自己這邊也就是出了十五個武士就解決了,而且當時還有五個人站在邊上看光景。但那之后,從對那些野人的審問中,他沒獲得豬野道一他們的行蹤,這也讓他更加的疑慮。
“片倉君,照你看,這豬野大人他們到底會是去了哪里呢?”松島自己實在是想不明白,就問起跟他一起來的另一個武士片倉,這家伙雖說打仗不行,但腦袋還是比他好用的,有點像個軍師類型的人物。
“大人,按照我觀察的,剛開始幾日我們還能看到豬野大人他們留下的火堆,或是晚上住宿的宿營地。但這幾日我們便再也看不到這些遺跡了,這說明我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可能那豬野大人并未來,他們可能走別的路了,也可能就是豬野大人在第五日后就和未知的敵人遭遇了,被敵人全部殲滅,便沒了蹤跡。這些敵人可能就是那些野人,他們好像是分屬不同區域的,就像我們分屬不同大名一樣。”
“可是若是他們和敵人遭遇了,被那些野人全給殺了的話,應該有打斗的痕跡啊。怎么現下我們連他們慣用的弓箭的箭頭都未曾看到,廝殺的地方應該有血才對,怎么我們也沒有找到啊。”
“這林子實在是太大,他們可能在別處廝殺,我們這里的人雖說多,但是要把這么大的林子都搜索一遍,那可真是需要時間啊。”
“哦,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看來也許我們是走錯了地方了。”那松島很是自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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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便是要看看你們的本事,養了你們這樣長的時間,也該看看你們到底配不配吃這碗飯了,我這話雖說有些刻薄,但是你們知道,我不能白養活人。今天你們就在我眼前展示展示,你們各自的本事。我看完之后,才好按照你們的本事給你們分配工作。記住了,我這里不收混飯吃的。等一下你們一定要使出你最大的本事,這時候用不著藏私。若是敗了,結果你們知道是什么。”此時陳政正在那海盜老窩的校場上,對著先前安置到這里的那些倭國武士說著話,他要做的是刺激這些人,然后讓這些人跟張二狗領來的他的保安隊員們比試比試,看看這些倭國武士到底是個什么水平,同時也是存了考驗那張二狗訓練這保安隊的本事。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不過這樣的做事顯然還不是陳政安排的,陳政雖說現在也學著開始謀劃事情,算計別人,但是畢竟還是趕不上他老爹。其實這些都是一開始老陳就交代好了的。
ps:還是要推薦啊,哎,也不知道能不能上那什么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