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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晃,你找我!”梁放門都沒敲,就進了執行長辦公室。
阿晃悠閑的喝著茶,笑嘻嘻的看著他:“助理說你一來就進了實驗室。到底在忙些什么?我們不是才有一批新藥送檢嗎?盯緊那批藥才比較重要吧?”
“那批藥我會跟進的,你找我什么事?”梁放坐都沒坐,顯然沒有要長聊的意思。
“你真的很忙哦。”阿晃隨手打開抽屜,丟了一個厚重的文件袋出來,“你要的東西。”
梁放高興的接過文件袋:“謝謝你。”
“但是,你總是找這些幾十年前的東西干什么?”阿晃忽然盯著梁放的臉,“這些……也跟你的實驗有關嗎?”
梁放泰然的笑笑,說:“我們當初不是約好了,行政事務你負責,藥品研發我負責,互不干涉嗎?”
“我不是要干涉。我只是……”阿晃明明在耍賴,卻故作認真的樣子,說,“好奇不行嗎?我們的研發總監,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既不交女朋友,也不娶老婆,整天泡在實驗室里,我是擔心你會心理不健康。我考慮要不要把實驗室挪到一樓,以確保你的安全。”
“少來!”梁放沒好氣的笑著說,“你不煩我比什么都強!沒別的事我走了。”
“等一下。”阿晃叫住他,“我已經通知人力部盡快招個行政經理回來,劉經理的事你幫我處理好,人力部談話時,我希望你在場。”
梁放點點頭,張了張嘴,卻只說了句:“沒事我回實驗室了。”說完轉身就走。
“喂,實驗室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阿晃大聲說,“你是不是愛上哪只小白鼠了……”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就已經被重重關上,阿晃忍不住又笑了,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也離開辦公室。
人力部的談話很順利,劉經理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平靜的接受了離職處理,對自己的失職給公司帶來的麻煩也簡單的致歉。這反而讓梁放的心里有些難受。談話只持續了幾分鐘就結束,劉經理摘下自己的工作卡放在桌子上,轉身出去了。梁放丟開人力部的人,也跟著跑出去,幾步追上他:“小劉!”
“總監。”劉經理平淡的笑了笑。
“有什么打算?”梁放有些擔心的問。
劉經理看看周圍沒人,才無所謂的笑著說:“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再找個工作也沒那么難吧。”
“你能這么想最好。”梁放安心的笑了笑,說,“我沒經過你同意,就把推薦信發到幾家公司,說你是因為私人原因才離開公司,相信很快就有合適你的職位找上來。”
“謝啦。”劉經理的笑容中隱藏了一絲感動,“梁總監,什么時候你單干了知會我一聲,不要工錢我都跟你干!”說完告辭而別。
梁放原地站了站,他的助理極有眼色的走過來,小聲說:“要請保安跟劉經理一起收拾東西嗎?”
梁放搖搖頭:“不用,他不是那樣的人。你去行政部找幾個憨厚的小伙子,等劉經理收拾好東西,過去幫忙搭把手。”
助理聽完竟然沒走,梁放看了看他,問:“還有事?”
助理環顧四周無人,才說:“總監,人力部查過昨天的考勤登記,最后一個下班的不是劉經理。可是劉經理堅持說就是他最后一個離開的……”
梁放低頭想了想,說,“這件事別再提起了,你讓人力部把那個人的檔案劃到察看期,再有任何錯誤馬上要求他離職。”
助理點點頭,轉身要走,梁放又叫住他:“你去人力部把他的檔案和業績全部調出來,我看想想。”
“誰?哦,那個人。”助理心領神會的離開了。
6號電梯間,笑怡查看著監控器和電梯對講機,才要關門,感覺有人跑過來,笑怡忙按住開門鍵。阿晃幾步跑到電梯門口,意外的看著笑怡:“是你!”
“你好!”笑怡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真巧!你……”沒等阿晃說完,電梯就發出刺耳的聲音。
笑怡終于失去了耐性,冷冷的問:“你到底要不要走?”
阿晃忙走進電梯,見笑怡面無表情,以為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便沒話找話的說:“陸小姐……”
“叫我笑怡就行了。你是哥的朋友,可以直接叫我名字。”笑怡淡淡的說。
“你和你哥真的很像親兄妹。”阿晃由衷的說,“我又不欠你錢,為什么一付冷冰冰的臉?破壞你升級試的是那小小偷,不是我!”
笑怡強壓住心中的火,剛要開口說話,電梯重重的停下來,所有燈都熄滅了。
“什么事?”阿晃大聲說。
“別緊張,可能是電梯故障。”笑怡邊說邊掏出手電照了照,阿晃正一臉驚恐的看著她。笑怡把手電塞到阿晃手里,起身打開電梯里的應急呼叫器:“監控室,我是陸笑怡!監控室!”
“姐姐,你沒事吧?”勇基緊張的聲音從呼叫器里傳出來。
“六號電梯故障,有業主被困在里面。”笑怡說。
“我已經通知工程部的人過去了,你們堅持一下。”勇基急急的說。
笑怡安心的關掉呼叫器,轉身看了看已經從驚恐中安靜下來的阿晃:“真是對不起,發生這樣的事,讓您受驚了。”
“你能告訴我,我們真的安全的嗎?”阿晃平靜的說,“我才一下班,公司就進了賊,才一上電梯,就給我故障,如果這部電梯像電影里演的一樣直接落到再底層,我還有命聽你說對不起嗎?”
“我很抱歉!”笑怡認真的說,“我……”
“算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阿晃嘆了口氣說,“我們中間有一個一定是災星,所以才讓我們一遇到就沒有好事發生。”
笑怡難過的低下頭,這次她是真的無可辯解了。
“喂,陸笑怡,你比你哥還要好騙哦。”阿晃坐在電梯的角落里,玩弄著手電,已經笑成一團。
“你!”笑怡說不出話來。
阿晃笑著說:“為什么要把責任扛上身?你大可以跟我說這是工程部的事,不關你的事啊。”
“你……你到底還生不生氣啊?”笑怡嘟著嘴問。
“嗯……”阿晃故意拉長了聲是,“還是……有一點生氣。不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保證不再生氣,怎么樣?”
“什么問題?”笑怡莫名其妙的問。
阿晃想了想,說:“你哥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說傳統的中國女孩兒都有一顆‘守宮砂’,代表她們是處女。我發現你也有顆,是不是說你也是……”話音未落身上就挨了重重和一腳。
“你真的很臟!”笑怡扭頭不再理他。
“好奇不行嗎?”阿晃無奈的說,“我只想知道‘守宮砂’跟是不是處女到底有什么關系?這種涉及經絡學的東西,搞不好這可以治療女人身上的某種病哦!”
笑怡沉默了一會兒,才吐出幾個字:“那不是守宮吵,你的問題我幫不了你。”
阿晃才要追問,燈忽然亮了,緊接著,門也打開了。幾個工程部的同事和勇基站在門口。梁放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拉出笑怡:“你怎么樣?沒事吧?”
笑怡搖搖頭:“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電梯里?”
“勇基告訴我的。”梁放確定笑怡真的沒有受傷。
“喂!當我透明的?”阿晃大聲抗議著,“梁放,我也是你的兄弟吧!”
梁放這才發現公司的執行長也被困在電梯里:“阿晃?怎么還在這兒?你那個重要客戶……”
“哦,對了。”阿晃說著轉向另一座電梯,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轉向步梯間,“還是樓梯比較安全。梁放,繼續跟物業交涉,讓他們免半年的物業費作為賠償,否則我一定要追究到底……”聲音隨著人都消失在步梯間里。
“還是這么摳門!”梁放笑著說,笑怡和勇基都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