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の歸校
今天,驚人的,英二也早來了。
空蕩蕩的教室坐著殘月和英二,窗外陽光柔和,蟬聲清澈,一片喧鬧。
“月兒,你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身體上的?!?p> “什么?”正在預習今天功課的殘月被英二的問題搞得摸不著頭腦,反身看向后座的他。
“你看我,”英二一臉認真,“兩個眼皮一直跳,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發生?。俊?p> “哈?”總算是知道英二君為什么今天來的這么早了,絕對是兩眼皮一直跳,睡不著。
“姑奶奶我回來了!”一聲大吼,響徹整棟教學樓,把英二和殘月嚇了一大跳。
偏偏這個罪魁禍首正站在他們教室的門口。
“夜子!”英二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丟下殘月,三步并作兩步走,沖到了女孩的身邊,然后,極其自然的掛了上去。
女孩也沒說什么,徑自走到殘月的身旁,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
“這位同學,你好像坐錯地方了。還請你會自己的座位,OK?”
殘月愕然。
“夜子,這是周助要求老師的,不關月兒的事,她是被安排到你身邊坐的。現在她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啊?!睊煸谝棺由砩系挠⒍﹂_口解釋。
“周助啊……”夜子陰笑。
英二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忙從夜子的身上下來。
雖說夜子對他們很好,但是,除了周助,她的弟弟。
網球部眾人皆知,周助被這個姐姐吃的死死的。
時不時就能看到周助被夜子拿著網球拍追殺。
“姐,別跑那么快,腳才剛好?!敝苤鷼獯跤醯貋砹?。
夜子昨天晚上出院了,今早說好一起來的,結果那家伙先他一步跑了。
英二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周助。
“周助,”此時可以聽到夜子松骨頭的聲音,加上那一臉的邪笑,“請問一下,這個同桌是怎么回事?”
乘著夜子說話的當兒,英二偷偷地告訴殘月,夜子是學過柔道的。
這讓殘月想起那個學過跆拳道的新月,心里泛過一絲苦澀,起了退避心理。
“既然夜子同學不喜歡,那我還是搬走吧。”說著殘月就要幫桌子。
英二忙按住桌子,不讓殘月搬動。
“你不能因為關谷的事而傷害月兒??!關谷已經死了,但你不能因為忘不了關谷,就一直拒絕別人做你的同桌??!”英二急得大叫。
夜子回過身,看到了英二,和……此時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女孩。
“等……等等!你是……Mary?”夜子伸手指著那張臉,那張那么……那么像……
原本一直沒仔細看,現在看到了,頓時大吃一驚。
“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Mary。”殘月說道。
“很像是吧。”周助開口道,“就是因為知道姐姐你很喜歡和Mary有關的一切事情,才在看到她面容那一刻決定讓她做姐姐的同桌的。姐姐,我知道關谷對你很重要,你很看重和她的友情,但是,她死了。你是否可以接受另一個女孩的友情?不然,我們會很擔心的?!?p> 夜子似聽非聽的,像是在回憶些什么。
不過,她很快給了殘月一個擁抱,說了抱歉,并請求她一定要留在這兒。
殘月遲疑了一下,點了頭。
接下來,整整一個早讀,夜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的瞟向殘月。
夜子是穿越來到這個網球的世界的,而且是嬰兒穿。
穿越前的種種,她都記得,那么刻骨銘心。
無論是由富家女淪落為流浪兒,還是由老師眼中的乖學生淪落為既吸毒,又打群架的壞學生,還是她生命后期面對親人皆逝,朋友皆散的撕心裂肺,她都記得,無比清楚。
所以,她在承受不了精神上的痛楚和□□上被毒品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瘋狂時,選擇了自殺,結束了自己的那一世。
再次睜開眼時,她置身于白白茫茫的一片雪中。
身體被凍得完全動不得。
那時,她完全感覺不到希望。
直到,被一個女人救起,送到了孤兒院。
她,不二夜子,前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今世也會是。
孤兒院的人說的是英語,也就是她的母語,她很高興,與他們打成了一片,孤兒院的修女們都很喜歡她。
可是,這會招人嫉妒的。
她被一個8歲的小男孩在深夜,抱出了孤兒院。
無論怎樣的呼救都于事無補,她最終被扔進了池塘。
幼小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拼命的往下沉。
她漸漸失去知覺。
那時,她的身體,應該還只有兩個多月。
再次醒來,她便看到了一對夫婦和他們的女兒。
經過很長時間的周旋,她被接納進了這個家庭——不二家。
跟隨他們回家,拼命地學習日語。
后來,沒再去過那個孤兒院。
但某個冬天,一個女人抱她我的恩情,她絕沒有忘記。
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她是世界知名的鋼琴家Mary,可是……已經死了。
她憤然,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她只得收集和Mary有關的一切東西,關心和她有關的一切事情。
以此表達對她的感激。
所以,現在,她看到和Mary如此相像的殘月,才會如此震驚。
心里知道周助說的對,自己的確為關谷的事傷害了別人。
好吧,既然你和Mary那么像,自己就應該和你成為朋友。
不過呢,很長一段時間,殘月都沒有接受夜子,主要是因為她……太做作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夜子,她從沒有主動去接近過別人,她的朋友都是因為相互欣賞才成為朋友的。
所以像這樣主動,還是第一次,不做作是不可能的。
比如她們認識當天的一次談話——
殘月和志保剛播完音,正準備吃飯,夜子就闖進了播音室。
“月兒,聽周助說你會打網球,要不,我們今天下午切磋一場?會有很多人來看的。”
一想到會有很多人看著自己,殘月下意識的就搖了頭。
“別,”夜子拉著殘月的手晃了又晃,撒嬌,“你去嘛——”
聽得殘月一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聲音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殘月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夜子以為有門,就接著晃,“你去好不好嘛——”
殘月犯難。
夜子繼續晃著殘月的手,一旁的志保看不下去了。
“殘已經搖過頭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你應該懂的吧?還請你尊重她本人的意愿?!敝颈R话褜堅碌氖殖槌鰜?,送客意思明顯。
不知道為什么,志保更喜歡叫殘月殘,而不是月兒。
夜子悻悻的走了。
而殘月則被志保訓話。
“你明明不想去的難道不是嗎?為什么不直接拒絕?!”
“這樣不好吧?”
“那你就‘盛情難卻’的答應她?”
“不,不會。”
“看你那樣子,只要她繼續求下去,你就會答應?!?p> “……”
“下次要直接了斷的拒絕,懂了嗎?”
“……”
“你聽到了沒有?!”
“啊——是!”
而此時,周助正在竊笑,被夜子發現,知道那撒嬌的鬼主意絕對是弟弟為了整自己而出的。
于是乎,周助再次被夜子追的滿校園跑。
說實話,這兩奇葩都成了青學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