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郡。
道路旁不遠處有著一個破舊的茅草屋,那便是我的家了。
我有一個很賢惠的母親,她雖沒有傾世的容貌,較好的身材,卻有著一顆無比善良的心。很遺憾的是,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幾年之前,母親在鎮南王姜明飛的府邸當差,據說是當王妃的貼身丫鬟,但不知何故,那里的人把我和母親都趕出來了。
幸好,出來后母親便找了份不錯的工作,是給別人家洗衣服,每天要給好多家的人洗衣服呢!只是每當我看到忙到深夜的那個瘦弱身影,我的心中總會有酸酸澀澀的感覺。
我今年有九歲了,雖然因為家里沒有錢,上不起學,但還好,母親還能認識幾個字,于是我也會寫自己的名字了。
“母親,我爹爹究竟是誰呀?”
每當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依偎在母親懷里,天真又好奇的疑問時,我都能看到母親轉過頭滴下的眼淚,在那一瞬間,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母親的心情迅速的跌入了深谷。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問過這么一句話了,但疑問仍然潛藏在了我的內心深處,我知道,終有一天,它會像餓狼一樣爆發的,可我只有堅強的忍耐著。
“小河,出來吃燒餅了,今天有你最愛吃的甜燒餅喲!呵呵!”才三十歲都不到的母親,老的卻快與四十歲的女人不相上下了。她把兩個粗布麻衣的袖子挽著高高的,只是那露出的皮膚卻像是風干了的樹葉,又干又皺。
藍河快速的從房里跑了出來,拿起燒餅就狼吞虎咽的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母親,要不咱們也買面回來做燒餅吧!”
望著那雙清澈且充滿希夷的目光,藍秀芳的目光略微有點躲閃,哀聲嘆氣道:“河兒啊!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的,你老媽我也想啊!可惜那買面和買糖的錢,咱們家實在是出不起。”
她蹲下身來,寵溺的摸了摸藍河的小腦袋瓜,鼓勵的說道:“兒子,你以后可要賺大錢喲,想買什么就買什么,你老媽這輩子,就靠你出頭了。”
藍河鄭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
......
轉眼已是兩年之后,此時藍河剛滿十一歲不久,但卻已經可以幫母親分擔一些粗活了。
這一日,藍河正坐在房里的窗臺前,拿著一本破舊且爛了大半的書籍,津津有味的翻看著,如癡如醉。
突然間,他秀眉皺了一下,以他絕好的聽力,自然是聽出不遠處正有大隊的馬蹄聲正由遠及近,起初,他以為只是有人路過馬路,可隨即他便坐不住了,因為那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
藍河快步出了門,可還沒等他看清那些馬背上人影們的面貌,就被人像小雞一樣提著放在了馬背上,隨后這群人迅速的調轉馬頭,往回路而去。
直到到了馬背上,藍河才看清周圍馬背上的人,竟然都是身穿盔甲的士兵,領頭的還穿著將軍服裝,盡管此時他心中充滿不解,但卻也不敢多言,也只能在心里腹誹不已了。
這群士兵很快就帶著藍河來到了齊國王都,進了一座豪華的莊園里。
鎮南王府。
“啟稟王爺,小少爺已經帶到。”那中年將軍帶著藍河來到一個豪華的院子里,對著正斜躺在椅子上,享受丫鬟伺候的鎮南王半跪于地,恭敬稟告道。
“嗯,干得不錯,下去吧!”
“是,王爺!”
“哦,對了,把秀芳給我帶來。”
“是。”鎮南王身后兩名家丁打扮青年男子迅速的小跑了出去......
少頃,那兩家丁帶著一臉憔悴的藍秀芳來到院子里。
“河兒。”
“母親。”
母子倆迅速的擁抱在一起,兩人皆流出辛酸的淚水。
鎮南王不耐煩的說道:“秀芳,這就是小河吧!看來小葉沒抓錯人。來人吶!去取一碗清水過來。”
“是,王爺。”
不過片刻,一名家丁便帶著一碗清水過來,隨后又機靈的在藍河的小拇指上取了一滴鮮血,期間藍河自然是要掙扎的,不過被其母安撫了下來。
一位衣裳半露,舉止妖媚的丫鬟忙從一旁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繡花針,在鎮南王的拇指上扎了一下,滴出一滴血進了碗里,隨后迫不及待的吸允起王爺的拇指來。
碗中的兩滴鮮血慢慢的合在了一起,鎮南王望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秀芳啊!嗯,不錯,不管怎么說,你也為本王生了一個兒子,就賞你一個小妾當當吧!”
藍秀芳連忙跪在地上,道謝起來。
鎮南王將視線轉到藍河上,笑瞇瞇的說道:“小河啊!從今以后你就叫姜河,記住了,是本王目前最小的一個兒子,哈哈!你過來,讓父王抱抱!”
藍河搖了搖頭,緊緊抱住其母的手臂,不發一言。
鎮南王也不介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那兩名家丁當即有眼色的領著藍秀芳和姜河走了出去......
一年后。
鎮南王于皇家狩獵場將當今齊王姜語文逼下懸崖,又將母后軟禁宮中,逼其自盡,成功篡奪齊王之位,史稱齊袞王。
又是一年后,貴為昭儀的藍秀芳突然猝死于宮中,經御醫查探,乃是中毒而死。
不難看出,她是死于宮中那位貴妃之手。
此時的姜河正值十三歲。
兩年后。
京郊一處山林外。
十五歲的姜河儼然已經一副大人的樣子了,如今他剛剛狩獵到一只大蟲,正騎著駿馬,獨自往回慢悠悠而去。
驟然間一陣風沙掠過,不知為何,姜河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你叫姜河,當今齊王最小的一個殿下。”遠方突然飄來了一個白衣如仙的青年男子,他手持玉笛,超然出塵,只是幾個呼吸間便跨過了近百丈距離,其輕功之超絕,儼然是登峰造極。
在這等蓋世人物手里,姜河盡管心生不愿,卻也只好認命了。
“是的。”
“很好,我問你,為人者,當?”白衣男子站在一個樹梢上,背負雙手,似笑非笑的望著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