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庫房之前,尹風就告訴夢夢關于這蝶翼的來歷:
這個國家名叫流星國,一個男女平等的國家。在流星國,家家戶戶都有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每一個未婚之人都要佩戴一種面具,而這種面具摸起來如人的真皮一般,而且透氣效果極佳。
據說是由流星國各地的能工巧匠研制而成,它采用了十五種材料做成的,不僅柔軟而且薄如蟬翼,因此大家就美其名曰:‘蝶翼’。
而這項規定的由來要從三百年前說起。
據說三百年前,曾經有個貪戀女色的皇帝看上了一個民間女子,偏生不巧的是該女子早已經心有所屬了,遲遲不肯入宮。
最后皇上大發雷霆,就命其家人把這個女子迷暈后送入宮中,并對這家人許下不少錢財,另外還下旨封該女子為妃。
那女子的家人自然是抵擋不住誘惑。所以,等女子醒來,便發現自己睡在了宮中,而一切都成埃落定了。
起初,皇帝擔心這個女子是個烈性子,便將其嚴加看管,卻沒有料到這女子先是假意附和自己。
待皇帝撤去看守的人之后的第二天,就有人發現這女子將自己吊在寢宮的房梁上,而身子早就涼透了。
那個女子的心上人從外地千里迢迢趕回來,本想同女子成婚的,卻不料趕上了女子的喪事。
在了解一切原委之后,男子動用了自己所有勢力,發動眾多人聯名上書,彈劾那個皇帝。
在這些人當中女子居多數,而且占了全國女子八成。在這個男女平等的國家,女子是有人權的,所以如此龐大的數量終是動搖了皇帝的地位。
于是新一任的皇帝登基了,并頒布了一項規定,就是:“所有女子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帶著蝶翼,無論是何人都不可以強迫女子摘下蝶翼。”
多年之后,為求公平,男人們也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于是,隨著時代的更替,不斷有人上書修改這個規定,最后這個規定就在流星國發展成了一個規定:‘所有未婚男女日常外出必須佩戴蝶翼,除非年過花甲。同樣,無論是何人若非辦案之類的特殊情況,都不可以強迫他人摘下蝶翼’。
在這個習俗還沒開始多久,許多人就發現那些容貌姣好的人戴著丑陋的蝶翼后,從那以后大家就漸漸趨于帶著丑陋的蝶翼。
一來有些人覺得靠美麗的蝶翼找到真愛不可靠;二來就是越丑的蝶翼價格越低廉。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選擇美麗的蝶翼的,畢竟這樣自己也會覺得賞心悅目。同樣也有的人會選擇普通一些的蝶翼。
一番解釋后,尹風又有些遺憾地補了一句:“不過因為你的真容已經被大多數人看到了,而且你初來乍到,所以還不急準備蝶翼。”
此時,夢夢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這里的人大多都丑如猿猴,可是,心中也有小小的好奇:“尹風原本長什么樣呢?”
恍然間,夢夢突然明白為什么之前有人嘆氣了,那天大家都看到了我的容貌,若是有個權勢比尹府厲害的人要搶娶我,而我現在完全沒有自保能力,必定是……
所以解開這珍珠謎題,勢在必行,這樣到時候那些對我有什么想法的人,至少會顧及到我是一品官員的身份。
“少爺,人到齊了。”一個下人站在庫房門外恭敬地稟報著。
尹風放下手中的蝶翼,“好,你先下去吧。”
一盞茶的功夫,夢夢隨尹風來到了當初的那個噴泉旁。
此刻尹府再也沒有夢夢第一次見到的那般冷清,反倒是異常的熱鬧非凡。
當夢夢出現的時候,全部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夢夢握了握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彈弓以及石子,心中忐忑不已,邁著小碎步快速地走到了離水池最近的樓閣上。
一路上她不停地做著深呼吸,想讓自己隨時保持平靜。
而尹風則是在噴泉旁,為夢夢做起了介紹。
聽著尹風那有力的話語,倒是讓夢夢冷靜了不少。
隨即,她就走到了之前她在樓閣的走廊上找到的一個不錯的角度,調整好呼吸后,夢夢掏出石子和彈弓,抓著石頭,放在彈弓的皮筋前端,抓好,用力拉開彈弓,她屏住呼吸,仔細瞄準珍珠。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啾”的一聲,珍珠應聲落下,掉入水池中,這力道用得剛剛好,多一分珍珠就掉地上了,少一分這珍珠就未必能打得下來。
夢夢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是在安慰自己那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小心臟。
還好之前,我拿到彈弓后又對著樹木按照這樣的距離多練習了會,不然糗大了。
周圍的人有的為夢夢的好手法喝彩;有的低笑笑話夢夢把珍珠打入水中根本沒辦法撿;還有的人則是陷入了深思,如果珍珠打落在地上必然會損壞,可是打入池中該如何是好呢?
當然同樣陷入沉思的還有尹風,他當初看到夢夢從天而降,又思及先皇的密旨,就知道夢夢應該是國師說的皇室千年以來唯一的天女。
按理說這個皇榜本就是為她準備的,可是她究竟打算怎么取出珍珠呢,難道真是破碗破摔,隨便把珍珠打入水中么?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尹風釋然了,他想到了。夢夢向他要來了撈魚的漁具,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水池旁,晃眼間已將珍珠撈了起來,倒在了丫鬟端來的干布上,隔著布小心翼翼地把珍珠擦干,遞給了尹風。
此時,夢夢贏來滿堂喝彩,不過也有些人嗤之以鼻;還有些人抱頭懊悔自己當初怎么沒想到,反而便宜了這么一個小姑娘。
而最與眾不同的是一個隱在人群中的一個黑衣少年,嘴里喃喃道:“尹風請進府的姑娘么?似乎有些過人之處,不過還是晚上來看個清楚,究竟是何等佳人,會讓尹風請進紫夢閣。”
隨即便嘴角擒著邪笑,一個瀟灑的轉身,“嘩”的一聲打開扇子,逍遙離去,整個動作行于流水,仿佛練習了上千次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一舉一動還是很好地被還在推搡的百姓們的嘈雜聲所掩蓋,誰都未曾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