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樓后五人很默契地向四個不同方向離去。
張寧找了個僻靜處開始研究玉珠地圖——玉珠青葡萄大小、翠綠色,中間有一團氤氳的白色霧氣。
他記得網(wǎng)絡修真文獻中都描寫過要將神念注入,他嘗試握緊玉珠閉目凝神靜氣,努力想象玉珠中的白色霧團,竟真的感覺到手心有絲絲氣流涌進玉珠中——隨即他心中一凜,腦海中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緩緩翻滾的霧團。
張寧努力向這霧團內部看去……豁然開朗!一個青云山的3d模型顯現(xiàn)出來,花草樹木亭臺樓閣都相當逼真,3D建模的水準相當高。
整體俯視,他瞧見山腰處一角屋檐。
“能不能看仔細些……”心中念頭剛動,視角當即移動到此處建筑,牌匾上書二字:藥園。
張寧心中默想煉器堂,那模型極速旋轉到一個角落,稍微停頓后驀地放大,赫然是一個掛著“煉器堂”木匾的竹門。
再次心念一動,模型旋轉到后山山坳處,那里有一個青色亮點,就是他當前的位置。
張寧規(guī)劃好去煉器堂的路線后睜開了雙眼,腦海中的地圖驀地消失,他隨即感到一陣眩暈,就像看了一宿網(wǎng)文沒睡覺一樣疲憊。
好在煉器堂并不太遠,張寧緩了一會兒后立即動身。
可剛走了十五分鐘左右,他又開始頭暈目眩疲憊不堪,只得在山路旁坐下休息。
難道……是低血糖了?張寧捧了點山泉水喝——清冽甘甜,比他那個世界的“搬運工”牌瓶裝礦泉水口感好太多了!
看看天色已是中午,張寧掏出鹵牛肉咬了一口,然后拍開梨花釀的泥封,嘗了一小口——太難喝了!味道酸酸的很詭異,沒有梨花香,也沒有想象中的酒香!
這個世界的釀酒水平實在是太差了吧!
扔掉吧又有點舍不得……張寧重新用泥糊上壇口把酒壇埋到山泉旁的樹下——據(jù)說酒越陳越香,也許下次就好喝了呢?……但愿如此吧!
就著山泉吃完鹵牛肉,張寧拍拍手站起身。
突然空中一陣雷鳴,緊接著幾十米處的一塊大石“轟”地爆開!張寧立刻蹲下身子縮成一團,手臂護住頭臉,但仍有不少碎石濺落在他身上,砸得他忍不住“噢呦”一聲叫了出來。
緊接著張寧就感覺到周圍無形壓力暴增,壓得他要窒息,兩息之后壓力陡然消失,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張寧爬起來拍掉頭上身上的灰土碎石定神一看,原來是早上接引他們入門的少年修士崔洋,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修士,身穿和崔洋同款的青白雙色女式道袍。
這位女修士皮膚白皙容貌秀美、特別是一雙美眸,明艷動人。但此刻她的眸中卻滿是怒色。
崔洋問:“你分到哪里了?”
張寧緩過氣來答道:“煉器堂。”
“那你怎么還不過去?”
張寧總不能說自己在這里開小差,他撓撓頭:“我,我迷路了。”
“你的引路牌呢?”
張寧掏出玉簡和玉珠說道:“只有這兩件。”
崔洋張口欲言,那美貌女修士卻憤然接口:“老東西又干這種齷齪事!人品這么差,還妄想老牛……”
“姐!”崔洋打斷了她的話。
女修士不再言語,寒著臉立在旁邊。
崔洋掃了眼周圍的碎石對張寧說:“張師弟,看來是巫長老沒有給你發(fā)放引路牌,我直接帶你過去吧……”稍作停頓后又打量了張寧一眼,接著說道:“幸好你也沒有受傷,剛才的事情抱歉了,請不要對旁人說起。”
張寧忙不迭答應著,心說,我又不想聽八卦,是八卦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
……
崔洋把張寧送到煉器堂門口后御劍離去。
煉器堂的氣派可比巫長老的竹制藝術建筑差遠了——簡簡單單的一個竹門,上面掛著塊刻有“煉器堂”三字的木匾,一眼就能望到盡頭的院子里稀稀落落地立著幾個簡單的竹屋。
張寧剛走進院子,就有個身穿藏青道袍、看起來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的黑臉青年迎了上來:“張師弟你怎么現(xiàn)在才到!巫長老的傳訊符早到了,吳主事都等半天了!”
張寧解釋:“沒有引路牌,迷路了。”
那黑臉青年忙引著他走進院中最大的竹屋。屋中主座上是一位看起來四十多歲、身穿群青色道袍的中年人,他面皮微黃、眼角下垂、八字胡,臉上神色極不耐煩。
吳主事上下打量張寧一番,板著臉道:“張寧,你以后就是煉器堂的外門弟子了,要懂得守時守規(guī)矩。這次念你初犯,就不予處罰了。”
張寧表面恭謹連連稱是,心中卻在腹誹,這就是下馬威吧?真俗。
吳主事見張寧態(tài)度良好,臉色稍緩繼續(xù)說道:“你要努力修煉,若一年之內達不到煉氣二層將會被趕下青云山。”
隨后他又拋給張寧一個藏青色布袋說道:“這里是煉器堂的道袍和你今年要提煉的礦石,我有事需離開青云山一段時間,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劉離。”說罷擺手示意二人離開。
張寧在院中選了一處竹屋作自己的屋舍。劉離讓他先休整,約好明天再來給他講解入門功法。
這間“職工宿舍”非常簡陋,最里面是一張殘破的竹床,旁邊竹柜的門和隔板掉落大半,另一側的桌椅年久失修搖搖欲墜,桌上立著一盞落滿灰塵的油燈,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怎么說也是修真門派,這也太落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