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
“你和錦衣衛鎮撫司柳云州的關系不錯，他應該知道你是誰吧。”周韶寧的話有些威脅的意味。
可是妙青并不理他，坐在榻上，看著楚紫嫣，替她掖好被角。好像看不夠一樣，眼睛一直看著榻上躺著的人，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周韶寧只能看到妙青的背影，他還以為妙青在做什么。“那是安國侯府的姑娘，你要是傷了她，她家人是不會放過你，還有放過這里的人的。”
周韶寧從來沒有這么被人無視過，說了兩句話，妙青連理都不理他。他覺得從來沒有被這么無視過，周韶寧現在很火，如果能動的話，他一定把妙青打得滿地找牙。
可惜，他現在不能動，不管他如何運功，想什么法子都不行，還是動不了。妙青也不理他，他不知道還能不能離開這里。
好一會，妙青開口了：“你從小到大，生日都是在寺廟里過得吧。”
周韶寧一下子就被噎住了，雖然不是特意，但是他每次生日的時候，母親都會帶他去云海法師所在的大相國寺里呆著，而且還會住一晚上。
但是這都是很隱秘的，因為母親把他的生日說成是七月十四，他其實是子時剛過的時候出生的。
那也就是說，他是七月十五的生日。而這個日子，正好可以說是盂蘭盆節，去相國寺呆著也有理由。
這么多年以來，一直沒有人懷疑過。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世上不超過四個。
“這……”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個身份，”妙青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罷，好好待她吧。”
周韶寧更摸不著頭腦了，“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其他，”妙青轉過身來，說道：“只要知道，如果要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就娶她為妻，好好待她。”
周韶寧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說親事的。
“我為什么要娶她？”
“你的八字和她的很合適，而且你娶了她，會有很多好處的。”
“以我們的家世，不需要錦上添花了。”
妙青點頭，說道：“武安侯和玉容公主的兒子，雙爵位，家世不凡，自然是不需要。可是，你不同。”
“我爹娘就我一個兒子。”
“你確實是他們的兒子，親生的。但你不光是他們的兒子，更是他們還別人的債。”妙青接著說道：“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適合你的，適合你們家族的人了。”
“你能說得明白點嗎？”
“我都不清楚來由，怎么和你說明白。只是，我見過有你這種血脈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準確點說的話，應該是，很易怒，很嗜血。自己都控制不住地想要殺人，最后，會迷失神智，變成一個只會殺人的機器。
而且你這血脈不是先天，而是后天的，是被人動了手腳。或許只有你父母才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人，才讓他們連連失去了好幾個兒子，最后費盡了心思才保住你的小命。
但是也就這么些年，之后會如何，誰也說不準，可是有她在你身邊，就……”
“你和安國侯府是什么關系？”周韶寧倒是把妙青看成是走江湖隨口亂謅的算命先生了。
確實，街上那些擺攤算命的，也都是說，你命里有災，只要掏了錢或者怎么樣就可以免了這災禍。
妙青微微側頭想一下就明白了，然后問道：“你這是不相信我？”
“是你，你會信嗎？活了十六年，忽然有個人過來和你說這些古怪的話，……”
“你還是這么謹慎小心，和以前一樣。”妙青雙手背后，然后轉過身去，說道：“你身上帶著一塊玉佩，一時都不能離了那玉佩。不然，你會覺得渾身上下的血都在沸騰，急需要一個出口來發泄。還有，……”
“你調查我？”
“你還是那樣，撞了南墻也不回頭。”妙青說道：“罷了，你若是實在不相信，我也不勉強你。只說兩件事情，希望你能聽聽。”
“你說。”
“你也看到了，想必也清楚，這個地下宮殿，做的是什么勾當。這里有人安排些花魁招呼客人，招呼的全是有品級的人。
一是圖錢，一是圖權。掌握眾人的把柄，以便控制他們。
這里，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可以，花魁，少婦，閨秀，都能弄到。而且安全的很，同時也辦一些事情，比如說是今日你看到的算計安國侯府大小姐婚事的事情。”
“你倒是了解得很，是不是也參與了。”
妙青冷笑一聲，說道：“我就是在這里支個攤位算命而已，混口飯吃。”
“你不在這里混，也餓不死。柳云州也會把你的事情安排好，他對你不是一般的感情。”
妙青奇怪地問道：“你就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么多，真是敏銳，和以前一樣。”
“不要說得好像和我很熟一樣，你還沒有說完呢。”
“柳云州沒有攙和到這件事情里面。而周世子，你不會以為，沒有我，他們就辦不起這件事情了吧。
要銀子，還有要各大朝臣的隱私，什么人會做這些事情。可比一個錦衣衛鎮撫司重要多了吧。”
周韶寧當然知道是這么回事。“那你知道是誰嗎？”
“我沒有興趣，也沒有必要知道。”妙青接著說道：“柳云州和這事情無關，希望你能放過他。”
“這要看刑部的人查的如何了。”
“刑部的人，是什么都查不到的。只要你能放過他就好。”
“我若是不放過呢。”
“那個不著調的，喜歡畫春宮，這次畫的人物很……”
周韶寧馬上應道：“我答應。”
“第二，這座庵堂能否留下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當做是別院留下來。”
“這是小事，我答應你。”周韶寧也摸到和這人相處的原則了，那就是一定要聽他的。不然，有你好受的。
“至于，她……”妙青看著榻上躺著的楚紫嫣，說道：“你如果不想娶她，兩年后，我回來娶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