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狄飏受罰,真男人不怕疼
他們不是一般的工人,是戴罪之身,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狄飏開口:“麻煩你留下來幫忙照顧他到他母親或者衛先生過來,我會付給你相應的報酬。”
狄飏一開口,田蕎二話不說地答應:“相公你這樣說就有些太見外了,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恩,哪里是用錢算得明白的?更何況大家鄰里鄰居的,這點小忙定是要幫的。”
生死攸關的事情,狄飏也沒有心情去挑田蕎話里的毛病,只能拜托田蕎:“那就有勞你了。”
由于時間已經不早了,狄飏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去礦上。”
“那你呢?”張凡忙問。
“我去找衛先生。”狄飏說。
“不行,去晚了你要受處罰的!”張凡反對。
“不礙事。”
“什么不礙事,礦上的規矩不是鬧著玩的!”
“處罰我受得住,但小元寶不一定能挺住。”
說完,狄飏目光鋒利,表情嚴肅地對其他人說:“你們現在立刻馬上去礦上,說不定衛先生此刻也在礦上,你們過去見到他也可以讓他立刻過來。”
眾人雖心有遲疑,但還是聽從狄飏的安排,紛紛拿上工具往礦上去。
然后田蕎看到狄飏就朝著與水晶礦相反的方向走去,那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是獵人和采藥人最常去的地方。
田蕎將小元寶抱進了屋里,放到了她的床上。
然后又從空間醫藥超市里買了一盒小兒退熱貼出來,取出一片貼在了小元寶的頭上。
希望這布洛芬混懸液和退熱貼能派上用場,要是燒退不下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田村沒有好的大夫,即便是縣城里的大夫,也是個學藝不精的騙子。
為著她弟弟的腳,這些事情她早就打聽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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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時辰(兩個小時)后,狄飏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五十歲左右花白頭發的男人,身形瘦削。
兩人匆匆忙忙進屋。
男人給小元寶把了脈,又看了看小元寶的瞳孔,又摸了摸小元寶的額頭和脖頸。
“沒這么燙了,是吃了什么藥嗎?”衛先生回頭問狄飏。
狄飏看向田蕎。
“我給他吃了一些退燒的藥。”田蕎解釋。
“你這藥效果甚好。”衛先生肯定道,“莫非田娘子你懂醫術?”
“我不懂,只是剛好有些藥,別的藥沒有了,你們得另外想辦法。”田蕎實話實說。
衛先生聞言露出憂愁之色,他對狄飏說:“我能開藥方,只是……我沒藥……”
然后衛先生又看向狄飏的背簍,他今日一早出門就是想去山上找些藥。
確實讓他找到一些草藥,但品種有限,湊不出一副治療小元寶的藥。
“需要什么藥我去買吧。”田蕎說。
衛先生猛地抬起頭,神情又驚又喜。
“你留下來照顧他,我去縣城里買藥,來回需要一個時辰,來得及嗎?”
衛先生連連點頭:“來得及來得及,你給他吃的藥很有用。”
“那我現在去,你寫方子。”
“我……”衛先生再次猶豫了,尷尬地四處看了看,最后就聽到“斯拉”一聲,他將自己身上的粗布衫給撕開了。
“你做什么?”田蕎問。
“我……我寫藥方。”
田蕎這才意識到,沒有紙筆!
“我有紙筆,你等等。”
田蕎轉身從旁邊的箱子里面摸出了紙和筆。
衛先生眼中閃過驚訝。
但轉念一想,田家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家里也有讀書人,有紙筆也不足為奇。
衛先生接過紙筆快速地寫下一張藥方。
看到衛先生的字的時候,田蕎有些詫異,這一手好字說明衛先生學識不低。
不過這也正常,流放的犯人里不乏有曾經身居高位者,讀書識字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拿到藥方后,田蕎毫不廢話,徑直往外走去。
狄飏一把拉住她,情急之下直接拉了手。
田蕎轉過頭來看他。
反應過來狄飏連忙松手:“你要怎么去縣城?進城的牛車這會兒已經走了。”
來這個村也有段時間了,狄飏知道本村去城里只有一輛牛車每日一個來回,兩文錢坐一次。
田蕎解釋:“我有辦法,一個時辰我一定趕得回來。”
田蕎是去找田玉玲借驢車。
田蕎沒多跟狄飏解釋,拿了東西就出門了。
輕車駕熟地找田玉玲借了車,這回連租錢都沒提前給。
城里藥鋪的位置田蕎熟得很,為了弟弟的事情她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
拿藥方買了藥,一共四帖藥,六錢銀子。
這還是在定安縣,物價低,要是在京城,得翻兩三倍。
窮人是真看不起病。
拿到藥后田蕎又火速架著驢車回了家里。
正如她答應狄飏的一樣,一個時辰她就回來了。
衛先生拿到藥后立馬用院子里那僅有的一個瓦罐煎藥。
狄飏看著田蕎,快入夏的天氣已經比較熱了,田蕎來回趕路,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
密密的汗珠匯聚在一起,順著她的兩頰淌下。
狄飏從未想過一個女子能為他做到這般。
這時候門外急匆匆進來一個婦人,是小元寶的娘親。
一進門婦人就跪倒在了狄烊的跟前。
狄飏說:“衛先生已經在煎藥了,小元寶會沒事的。”
“可是狄兄弟你……”元寶娘雙目通紅。
而這時,緊跟婦人而來的礦場官差也到了。
“狄飏,你違反了規定,跟我們走一趟吧。”
狄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沒有任何廢話,十分直接地跟著官差走掉了。
元寶娘身體顫抖,她向田蕎道歉:“田娘子,是我們母子對不起你們,連累狄兄弟受罰!”
“你不用道歉,這是他的選擇。你先去看看小元寶吧,既然處罰在所難免,希望他的這罰受得有價值。”
田蕎并不知道礦場那邊的處罰會是什么,只隱約猜到處罰并不輕。
等喝了藥,元寶娘實在不好再叨擾田蕎,就和衛先生就將小元寶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到了傍晚的時候,狄飏回來了。
他什么話都沒說,徑直往屋內走。
田蕎跟了進去,卻見他坐在床上,一聲不吭,但從他的表情田蕎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但是那件粗布短衣被血滲透了,泄露了那下面的真實情況。
“讓我看看你的后背。”田蕎說。